我答不上来,说实在的,其实是刻意逃避着这个问题。
我看着骆以州的眼睛,心里忽地一动,徒生把一切都告诉他的念头。
我眨了眨眼睛,看向四周,看了一会儿,终于瞅准了一个角落,不过由于我还惦记着制造骚乱的这个计划,我把一柄餐刀,偷偷地顺进了大衣的袖子里垂手时用掌心抵住刀柄。
我站起身来,拉着骆以州,准备去那个角落好好地说一通,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电话的嘟嘟声,接着是席云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喂,安越吗?纪临在这里。”
我瞪大了眼睛,缓缓转过头去看席云,他坐在椅子上,转了个身,手里依旧拿着没挂的手机,挂在耳边,他面无表情,看着我们,目光对上我的,微微挑了挑眉。
“你是戴着面具,而且我们也没有见过面。”席云说,“但是,能让骆以州这样对待的人,除了‘纪临’以外,我想不出还有谁。”
“而且,”席云微笑,有一丝邪恶阴森的味道,“你看,这么一诈,结果不就很分明了吗?”
139、
先前两名侍从再次被席云招呼过来,在围上来之前,骆以州挡在了我面前,和席云对峙着,寒着声音说:“既然你都知道他是纪临了,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为什么还要抓他?”
“我还想问你为什么要帮纪临隐藏身份呢?”席云讽刺地笑道,“你怎么这么多问题,你怎么不去问你的好纪临?”
骆以州没有转过头来质问我,我在他的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带着对我的信任:“他自然有他的理由,不过纪临和你无冤无仇,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是能驱使你来抓他的。”
骆以州顿了顿,声音敏锐了些:“……你刚才联系报告的人是安越?为什么?席云?”
骆以州偏了偏头,眉头皱得可以打结了,他摸着下巴沉思着,最后,他把他发给过季风的指纹发了我一份,并发了我一份大致的路线图。
席云看着骆以州的动作。
席云抹了把脸,电话依旧没挂,还在通话当中,他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起来,一脸的不耐:“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十全大百科是吗你?好吧不抓就不抓,反正他也出不了这栋楼。”后面一句话席云嘀咕着,但还是被骆以州听清了。
骆以州走到席云身边,站在他面前,垂着眼睛看席云,凝着声音重复道:“……什么叫出不了这栋楼?”
席云转回了身体,拿背对着骆以州,拒绝回答的样子,有些心虚。
我尝试着后退几步,见无人阻拦,便慢慢一步步离开顶层。
“席云!说话!”
“说什么说什么!我真的是为你们好!不听拉倒!……”
“席云!”
“我真的只是想结束这一切……你不要那么激动好不好……”
身后的声音逐渐远去,在离开大门之前,我看到席云的那只手机一直都在通话当中。
而席云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离去的方向。
由此我可以猜测,席云知道我要从哪里离开这里,而安越,也会在我要去的那条路上出现。
我握紧了袖子里的刀柄。
140、
我从这栋高楼的一处落地窗往下看,看到酒店的入口处隐隐有人影攒动,似乎有人在把守着,不准人随意出入的样子。
我继续去到下一层,再下一层,发现整座酒店,除了顶层以外,基本上算是人去楼空。
我开始按照骆以州给我的路线图走小道,一步步走得小心又缓慢,生怕在哪里不小心着了安越的道。
然而即使知道安越会有埋伏,我也必须去见他。
炸弹按钮在安越手上,而安越不等季风出现,是不会按动按钮的,一旦时间越拖越长,被宴请的宾客即使再蠢也会察觉到不对劲。
我和安越一样,都经不起长时间的等待。
如果我能在季风离开这栋楼之后,找到安越,并且按动按钮,那么即使我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提前死亡,最后也不会进入轮回,最后也会是我的胜利。
所以,这个险,值得去冒。
我一步步下台阶,走了不知道多少层,我看到一扇门,横在我前进的方向上,我走过去,推开它,门沿上掉落下一阵的灰尘,落在我的身上,我抬起手掌,接起了一些,黑色的,细细的,有些奇异的粉末,我不小心吸入了一些,忽地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然而下一秒呼吸恢复了正常,一切恍惚是我的错觉。
我凝了凝神,朝前看去,最远处依旧是一道门,它也关闭着,而在我的右边不远处,是一道旋转楼梯,通往上一层的隔间。
而在门之前,站着安越。
他冲我微笑,依旧是那种带着甜美的笑容。他就站在那里,双手插兜,对我的到来不觉得诧异,不躲不闪,我试探着朝他走了几步,他除了微笑,就再也没有别的动作。
非常奇怪。
我警惕着他身上是否有枪,握紧了袖子里的餐刀。
安越身上没有枪,他见我如此警惕他,还朝我可怜兮兮地看过来一眼,摊了摊手,手上不知道为什么戴着手套。
安越周围也没有什么攻击性的武器。
虽然觉得十分异样,但不可否认,这是个机会。
我加快步伐,准备跑到安越面前,用餐刀刺破他的喉咙,让他跪地求饶,最后乖乖交出炸弹按钮!
不,冷静!纪临!等一等!
这时候,手机震了一下,季风发消息告诉我:“我已经从酒店里离开了。”
所有的顾虑霎那间烟消云散,我把手机放回兜里,朝安越跑过去。
141、
没有任何征兆,腿上忽地失去力气,软倒地跪在地面上,脑子里嗡嗡作响,我的手撑在地面上,骨关节带来锥心般的疼痛,我眨了眨眼睛,呼吸了一下,嗓子一阵干哑,胃部翻滚,嘴唇颤抖,我垂着脑袋,狠狠地眨了眨眼睛,视线却还是模糊起来,鼻腔里一呼吸,就被针扎一般刺痛。
我的鼻子流出血来。
接着是嘴巴。
我看着落在地面上的血,疼得分不清今夕何夕,稍一动弹,全身上下,便如同在油锅里滚过一遭。
安越款款走到我面前,双手撑着膝盖,眯着眼睛微笑着来看我。
我仰头看他,忽地意识到了什么,我想起来了那些掉落在身上的粉末。
“效果不错吧,纪临。”安越在我面前蹲下,一手托腮,自豪又骄傲的语气:“这可是我好几年的研究成果呢。我的导师看到我的这份毕设作品,还夸过我,说我一定会给未来的环境保护带来新的活力。
你知道这黑色的粉末,是用来干什么的吗?是用来消解塑料材质垃圾的。
当然,用在你身上,也是一样的。”
他说着,用戴着手套的手,从我的兜里拿出手机,抓着我的手,不顾我痛苦的表情,硬生生把我拉扯过去,给手机解锁。
我被痛得瘫软在地上,几乎奄奄一息,甚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安越将手机的摄像头对着我,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由于纪涯的致幻剂效果也不错,我也把它的特性分子加了进去,最开始,这小小的黑色粉末会溶解你的凝血功能,然后破环你的免疫系统,最后攻击你所有的细胞,当然,你的神经细胞除外,你会一点点感受到每一个细胞死亡的痛楚,最后,因为致幻分子,你会陷入精神瘫痪,这一步,就是开始攻击你的神经细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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