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越察觉到了这里的暗潮汹涌,干站在那里让他很无所适从的模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问我:“纪临,你和……席霆,是什么关系呀?”
“情侣。”
我没有看安越,也没有回答。
席霆一手紧紧地抓住我,一副死都不松手的架势,面上却佯装出轻松的模样来,看向安越,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我冷冷地看向席霆。
如果他看向安越的眼神没有那么情意缠绵,或许我会相信他这句鬼话。
18、
我把安越和席霆一起从我家门口赶了出去,在推搡的过程中,席霆的棒球帽掉了,他的手一直在护住安越,不让他受伤,自己摆着受伤的目光看向我,惴惴不安的样子,嘴唇开合着,却仍是解释不出一个字。
安越挣扎着从席霆怀里出来,面红耳赤地看着我,又看看席霆,脸更红了,挣扎的动作小了起来,最后眼睛犹带歉疚和落寞地看着我。
在他要说出什么的瞬间,我一把将席霆送我的那捧玫瑰砸在两人身上,玫瑰花瓣四处飞扬,场景浪漫极了,很适合这对野鸳鸯。
周围逐渐集聚了很多看好戏的人,我不想和他们一样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被可笑地围观。
我睨了席霆一眼,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纠结,一手护住脸,躲避着周围手机的拍摄,一边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了似的,将安越推开,然后朝我踏过来一步。
我瞥了安越一眼,“你向我解释什么?你应该向我哥解释。”
说完,不等席霆靠近,我“嘭”的一声,关了门,隔绝了外面的喧闹,只剩屋内的寂静。
我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手上依旧残留着玫瑰花的香味,但是已经很浅了,我可以把它洗掉。
我从二楼楼梯平台上经过,透过那里的一扇窗户,看到下面的场景。
在混乱的下方,有人追星,有人逼问,有人八卦,有人拍照,有人想要签名。
席霆戴好了棒球帽,压低了帽檐,用身躯护着安越。
我耸了耸肩。
再次明白,唯一能逃离安越的方法就是:离开这里。
19、
妈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发现家里我不在,指名道姓要纪涯给我赔礼道歉,她还没有问清楚事情发生的原委,直接就不讲理地要纪涯给我打电话,听妈妈说,纪涯那张脸可臭了,拉得老长老长,差点被她气了个半死。
纪涯打了个电话给我,却什么都没有说,两端沉默良久,我怕妈妈难做,答应下来了这顿所谓和睦的午餐。
在妈妈面前装和睦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这种事情我和纪涯分外有默契,即使相处时间本来就不多。
我并不是很想看到纪涯那张脸,但一想到我就要离开这里,看着妈妈那亲切的笑容,我心里徒生要和一切和解的念头。
“为了自己,我必须饶恕你。我不能永远在胸中养着一条毒蛇;不能夜夜起身,在灵魂的园子里栽种荆棘。”
如果这些烂事能够以我的离开而结束,我会衷心祝愿纪涯和安越白头到老。
在餐桌上,纪涯坐我对面,我们分别坐在妈妈的两手边,妈妈伸出手来,将纪涯的手搭在我手上,看着妈妈满脸幸福的快乐样子,我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纪涯一直绷着的脸似乎缓和了些,抬了抬下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任何人都能看出来,这种不耐烦,都是装出来的,没有什么实质存在的意义。
妈妈一只手搭在我和纪涯交握的手上面,一只手撑着下巴,笑眯眯的样子显得有几分娇俏可人,她的眼神很温暖,看着我,似乎就足以抚平我心里所有的伤痛,她虽察觉不到我深埋于心的心事,但即使是这样,她还是那么理解我。
我的心里渐渐涌起一道暖流,看着纪涯,似乎也没有多么恶心了。
妈妈柔和地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你们兄弟两个,都要好好的哦。特别是你,纪涯,要好好对弟弟,听到没有?”
20、
午餐过后,妈妈希望我和纪涯再多相处一点时间,在书房里,她端来了一盘水果后,捂着嘴唇笑嘻嘻地看着我们两个人,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一副不打扰的样子,很贴心。
我们对她回以微笑,在她关上门之后,笑容不约而同地立刻从我和他的脸上彻底消失。
纪涯坐在办公桌后,穿着裁剪得当的西装,挑了挑眉,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准备待个多久?”
我冷笑一声,把椅子往后拖,离他远一点,双腿交叠,靠在椅子扶手上,不答反问:“你以为我愿意?”
两厢无言。
纪涯拿起一份娱乐周报看着,在看到某一则新闻的时候,表情有了微妙的变化,面无表情了一会儿后,他笑了。
我对他发神经的样子皱了皱眉。
纪涯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剪刀,把娱乐周报裁剪下来一部分,摆在桌面上,其余的碎屑全部丢进垃圾桶,接着,他从另一个抽屉里拿出了几样东西。
全是安越的。
一封席家私生子写给安越的情书。
一条影帝沈策送给安越的项链。
一枚珠宝公司总裁骆以州送给安越的袖扣。
剩下还有一些看不清楚,不知道是谁送的。
我能知道得这么清楚,完全是因为安越每次都往我这边凑过来,想不看见、想不知道都难。
纪涯把这些摆在桌面上,撑着下巴,看着这几样东西,他沉默了一会儿,旁若无人地笑了。
我被他笑得毛骨悚然。
21、
在我临走之际,也许是出于在妈妈面前把戏演得完美的目的,纪涯从他那精心照料、他人不准踏入一步的花园里,折了一朵玫瑰,送给了我。
外面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我没有带伞的习惯,开着一辆车,从家里的停车场出来。
在纪家门口,纪涯把那支玫瑰从车窗里伸进来,别在我的胸前,他微微俯下/身子,睫毛上沾着一些雨珠,眼神头一回这么温柔,他说:“很衬你。”
又说:“祝午安。”
这是纪涯第一次给我祝福,那朵玫瑰带来了仪式感。
也许是因为这样,开出了好长一段距离后,我依然没有把那朵玫瑰丢掉。
在回家的路途中,我看到了在公交车站避雨的季风。
如果那天我主动吻了他,现在他的这次面试,是我陪着他的。
我已经决定好离开这里了,不想再拉一些仇恨,这一次轮回的季风什么都不知道,在他眼里,我才是那个犯错的人。
所以当季风发现我的车子了之后,我叹了口气,把车子开了过去,让他上了车。
季风的头发被淋湿了,脸色苍白,看起来有几分狼狈,他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眼神有些虚浮地看向前方,好久才眨了一下。
我不想和他交谈,他也很识相,一直紧紧抱着公文包,没有交谈的意图。
外面雨丝连绵不断,万物朦胧,路面湿滑,上面印出来好几道弯曲的车痕。
我听到季风打开公文包的声音,他应该是在查看自己的资料有没有被进水,眼下我在转着方向盘,经过一个打拐角,路面很滑,对面闪过来凌乱的车灯光。
一声凄厉的鸣笛声尖叫着突兀地响起来,一辆满载货物的庞大货车打滑地冲向我,在眼前这千钧一发的惊险时刻,我无法调转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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