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慢慢的,他脑海里浮出另一个念头。
也许只是因为顾邈对他真是无意了。
所以他做出的任何事,在顾邈看来,都是错处。
……
……
白争流虽然晚走一步,但他与梅映寒几乎同时推开院门。
傅铭还没睡醒。护卫们倒是醒来了,并且察觉不对,正如临大敌。
见到白争流,一群人当即迎上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白争流虽然对傅铭看法不同,但对这群朝夕相处的青年,印象依然不错。他想一想,说:“是出了问题。你们且放心,事情已经解决。我要与傅铭说明,再由他与郡守交涉。”
护卫们听着,虽然还是对昨夜的一切云里雾里,但出于对白争流的放心,他们纷纷散开,示意白争流进屋去。
白争流看着那一张张信任的面孔,心头叹息。
他在这一刻才开始遗憾:我要是走了,就不能再指点他们武艺、与他们练功。以后天高路远,真不知道还能否再相聚。
这些念头浅浅从心头划过。几步之间,白争流来到傅铭床前。
他没像往常那样等待,而是干脆利落地点了傅铭一道穴。
原先还在睡梦里的九王爷倏忽睁眼坐起。而直到他坐起,傅铭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与顾邈一样,傅铭的意识还停留在昨夜的云雨之中。过了会儿,他见了白争流,正一头雾水,就听白争流说:“昨夜郡守府来了一个妖物,已经被我与梅兄联手击败,如今它正在东边院子。”
傅铭错愕:“妖物?”
白争流:“……”这回是真的没办法用“毒花造成的幻觉”来解释了,不过,那毕竟同样是一株植物……
刀客还是言简意赅,道:“是一株芍药。很大,有这么大的芍药。”
一边说,一边比划。
白争流想了想:“郡守夫妇兴许能有线索,你尽快去问问。”
傅铭还在恍神:“哦。”
白争流再开口,说的就是:“我知道你和顾邈的事了。”
傅铭顿时被从恍惚中拉出,比先前更加错愕地看他。
他心头混乱。刚睁眼,就被塞了这么多信息。以至于反应不及,还被白争流“提醒”,“傅铭,快点洗漱,去见郡守。”
傅铭咽了口唾沫。心虚骤然涌上,但与之一同的,还有某种类似于庆幸的情绪。
他胡思乱想:不论争流是如何得知的,但他仿佛并不在意。所以,我的确能效仿父兄……三个人,马车会不会不够大?争流倒是好脾气,只怕顾邈骄横。唔,我要好生疼争流才是。
他唇角一点点露出笑意,正要柔情款款开口,就见白争流后退一步,警惕地看自己。
傅铭莫名其妙。
白争流同样莫名其妙。
——前面那么说,其实还存着“诈一下傅铭,看他有无辩解”的念头。但傅铭的反应,算是在明明白白告诉白争流,此人的确与顾邈存有不正当关系。
那就没什么好说了。白争流做好打算,处理完广安府那花妖的事情,自己就与傅铭分道扬镳。按照白大侠的性子,真正离开之前,兴许还要给九王爷留下一个让他难忘的“礼物”。
可谁能想到,傅铭接下来的神色,竟然那么怪异。没有慌乱,更没有心虚。相反,他神色柔和,仿佛白争流仍然是他的情郎。
白争流搓了搓鸡皮疙瘩。
而后听傅铭开口:“争流,你放心。有了顾邈,我也会好好待你。”
白争流:“……”
白争流:“你再说一遍?!”
另一道嗓音:“你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试图在地铁上睡觉结果被旁边吵架声弄醒了的江江……
到最后也没弄明白到底在吵什么(望天)
第368章 古代武侠(32)
与白争流的纯粹惊愕相比, 这“另一道嗓音”明显情绪更多。
更加惊讶,更加愤怒,更加……难过。
像是一道风冲进屋子。白争流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 就见方才讲话的人来到自己与傅铭之间。他身高比白争流略矮一些,此刻正显得怒气冲冲, 骂:“傅铭!难道你前面都是骗我?!”
傅铭皱眉:“我如何骗你?”
顾邈气得发抖,说:“你分明说, 你与白大哥再无二话可说。”
白争流摸了摸鼻子,心想,都到这种时候, 顾邈怎么还能叫得出那句“白大哥”。
他疑惑。只是再转念想想,傅铭不也是觍着脸, 要自己与他、与顾邈来个三人同行?真是一样恶心、一样让人无法想明。
从这个角度说, 傅、顾二人还真是同等自信。
思绪正动时, 傅铭朝他看来。
他似乎很怕白争流“误会”, 先一步说:“争流近日为我学棋, 他心中有我……”
“不,”白争流冷冰冰说,“我只是一时兴起。”
傅铭诧异看他,顾邈则因为傅铭放在白争流身上的注意力更加生气。
他说:“听到否?人家说了, 不过是‘一时兴起’。傅铭,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口口声声说不愿与白大哥过……你前面刚刚说,你们只是酒后乱性……”
讲着这些话, 顾邈的嗓音逐渐发颤, 眼眶里也有了水珠。
他很真切地难过着。
明明昨日说过的。要与师兄、与白争流提分开。
他没有去想, 在被梁俊安的出现打断之前, 傅铭其实并未答应自己。
这份犹豫,已经很能说明态度。
顾邈:“你说,你一直喜爱我。”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果断地与师兄提了分开。然后欢天喜地,来找自己的新情郎。
谁能想到,竟然会听到这样的话?!
傅铭前面刚在想“争流怎么又这么说——哦,一定是因顾邈的态度不喜”,转而又听到顾邈这样说。
他眉毛拧起,说:“我当然喜爱你。”
顾邈的眼睛逐渐有了光彩。
傅铭说:“但我也喜爱争流。”
顾邈:“……你、你?!”
白争流礼貌客气:“不了,你们的事情,不要牵扯我。”
顾邈听着这一前一后两句,分辨不出自己应该朝谁生气。
最后还是无法将矛头对准傅铭。在他想来,短短时间之内,傅铭态度竟然有了这样大变化,一定是因为白争流与他说了什么 。
承认自己看错人实在太难,把怨气发泄在旁人身上就简单许多。
他蓦地转头看白争流,眉毛竖起,说:“你说莫牵扯你,那便不要待在这儿!嘴巴上撇清关系,脚下却一动不动,装模作样!”
他语气很凶。如果是其他时候,傅铭也许会乐见心爱之人为自己争风吃醋。可在顾邈的对比之下,白争流的“宽容”“忍耐”就显得更加难得。
他心里的天平又倾斜一分,全然没把白争流的话听入耳中。
倒是白争流,他被顾邈指责,恍然记起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什么。
白争流:“唔,因为我有正事说。”
顾邈凶狠:“什么‘正事’?”
白争流看他,补充:“昨夜郡守府出事——”想一想,补充,“哦,你因那妖物与傅铭颠鸾倒凤,如今总不至于全无印象。”
顾邈:“……”
顾邈如遭雷劈,恍惚:“啊?昨夜是真的?”
他的确觉得身上不对。但顾邈前面仅仅是认为,自己做了那样的梦,有些古怪也算寻常。
可现下听白争流的话,那竟不只是“古怪”,而是真实。
顾邈僵在原地。如果是其他状况,他知道自己与情郎亲近,多半是要欢喜。可现在,傅铭的表现却似告诉他,他太上赶着了,以至于让九王爷失去兴趣。
顾邈心头浮起怨意,幽幽地看着傅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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