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除了是顾玠的堂弟以外,还是他的好朋友。
徐连希望自己恋爱了的消息对方可以知道。
顾玠了解徐连的想法,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后就跟管家一起下楼去了。
刚走下楼梯,顾玠就看到了顾筠。管家说他失魂落魄都已经是保守的了,顾筠分明是几天几夜没合眼, 不仅眼里满是红血丝,眼下乌青,头发也乱糟糟的,下巴上还冒出了许多胡茬。
一见到他,顾筠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嗖地一下从沙发上站起向他走过来。
“哥。”
顾筠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喊完顾玠后眼圈一周都红了起来, 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他跟原主之间的关系很好,两个人如果不是因为后期张端的原因,是不可能反目成仇。
“管家说你来找我,怎么一个人提前回来了?大伯父大伯母知道这件事吗?”
“他们不知道,我是偷跑出来的。”顾筠飞快地拿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眼泪。
想想也是,都已经快高考了,顾岳又怎么可能突然把顾筠叫回来。
而能让顾筠情绪变化这么大的,也根本不做他想,顾玠稍微一分析就猜到大概。尽管他为了怕影响顾筠的学习,让人不要在对方面前提起张端的任何事,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恐怕顾筠还是在哪里听到了些风声,所以才急匆匆地赶回来了。
“哥,张端他……”果不其然,顾筠一开口就提到了张端。
“你看起来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了,先上去洗个澡,休息好了再来跟我说话。”
“可是我……”
顾筠一心急着想问张端的事情,他本来想要跟对方考一个大学,谁知道意外得知对方已经退学了,且下落不明。知道这件事以后,顾筠好几天没有合眼,担心对方有什么意外。
他其实几天之前就已经到这里来了,只是没有第一时间回家或者来顾家。回来以后,他一路打听,最后竟然真的被他找到了有关张端的消息。
然而那个时候张端早就已经被郭盛给彻底驯服了,在连生命安危都不能保证的前提下,他那个虚伪的面具又能戴得了多久呢?郭盛只不过是稍微用了点手段,对方就再也不能维持自己的清高了。
郭盛行事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张端真的被他打怕了,现在在郭盛面前别说是自尊了,张端连一丝反抗的心也升不起来。甚至他还会为了让郭盛高兴,做出种种谄媚的表现。
让一个人思维麻木是不需要多少时间的,尤其是他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上回逃跑失败被郭盛打断了双腿之后,张端就又被他关进了房间,锁住了四肢,身上连衣服都没有,吃喝拉撒也全在里面,宛如一个最低等的动物。他身上除了被郭盛打出来的伤痕以外,还有各种被对方或掐或咬,有意弄出来的痕迹。
张端好歹曾经也是天之骄子,哪里受过这种侮辱。尤其是那些每天给他送饭进来的人看着他的眼神,他们每一个人都像是一个冰冷的机器,却更让张端受不了。
终于在郭盛觉得折磨够了以后,张端才得以被放出来。而那时他已经瘦得几乎快要脱相了。
对郭盛的惧怕刻到了骨子里,以致于张端在面对他的时候,哪怕对方只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动作,都能让他吓得发抖。
他过度的畏惧也让郭盛不喜,张端不得不为了免于受皮肉之苦,百般去讨好对方。
只是经历了几次的逃跑,郭盛对他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对方变得更加喜怒不定。张端都分不清郭盛什么时候是正常的,什么时候会突然发疯。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承受不起郭盛发疯的代价。
他日常都是坐在轮椅上的,郭盛发起疯来不管他的伤有没有好,都会将他先折磨一番。
两人刚开始在一起时,事后郭盛还会哄他几句,可现在他对郭盛来说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玩意儿,对方不管怎么对待他,都是理所当然的。
张端对于郭盛的恐惧达到巅峰是在前几天。
他一直以为郭盛做的事情足够恐怖了,可对方总是能做出更加恐怖的事情来。
他腿上的伤由于耽搁了最初的治疗,后来被放出来再看医生时,医生说就算恢复得好,也难免会留下后遗症。现在每逢阴雨天气,张端的两条腿就会生出钻心一样的痛意,但他不敢埋怨郭盛。
好不容易两条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那天早上醒来,郭盛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让他弹个钢琴给他听。
两个人的相识就是在一场宴会上,当时张端在弹钢琴,他们交谈的契机也是由于那支钢琴曲。
张端本着投其所好,也是为了让郭盛想起来他们初见的美好,特意弹了他们初见时的那首曲子。
曲子弹完以后,郭盛果然十分高兴地鼓了鼓掌,还拉过他的手看了几眼。
就在张端想着今天应该不会再被郭盛如何了时,突然听到对方问:“你这只手生得真好,以前是不是也给很多人弹过曲子?”
他的话让张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这个冷颤似乎激怒了郭盛,让他的脸色瞬间由晴转阴。
张端见了连忙说道:“以前都是因为想要给家里多赚点钱,现在我们在一起了,我不会再给别人弹琴了。”
“是吗?”
“当然是,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你?”郭盛语气玩味,忽而他整张脸都阴了下来,几乎要将张端的手腕捏碎,“我就是因为太相信你了,所以前几次才会让你找到机会逃跑。”
“不过我也总算发现了,你就是个贱骨头!之前把你的腿打断,你才终于肯安分几天。可是我现在突然想起来,你还有两只手,我应该要把你的两只手也一起打断才是。”
张端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最后还能有的也不过是曾经的那些荣誉。可如果两只手真的被打断了,那么那些荣誉他也再不能拥有了。
比之前更大的恐怖席卷了张端整个身体,他强忍着手腕上的痛意哀求道:“不会的,我现在已经不会逃跑了,而且你不是说我弹钢琴最好听了吗?要是我的手断了,以后就再也不能弹给你听了。”
“你说得有道理。”郭盛的话才让张端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听到对方说,“可如果我想听钢琴的话,哪里听不到?”
“你放心,就算你的手断了,我也还是会喜欢你的。”
说完这句话,郭盛就把张端拽到了钢琴边上。这架钢琴一开始是为了让张端能够留在这里,特意给他买来,哄他高兴的,虽然比不上顾玠家里的那一架,但也价值不菲。
郭盛眼也不眨地把张端的手牢牢按在了钢琴上面,不顾对方的痛苦哀求,从一旁拿过一根木棒,看准了他的手腕,直直打了上去。
越是打,郭盛心中的肆虐欲就越强烈。打了一下还不够,他又紧接着打了第二下、第三下。
等到张端的两只手都已经废掉了,浑身软绵地瘫倒在地时,郭盛才把那根木棒扔到一边。
从这一刻开始,张端再无依仗之物,他彻底是属于郭盛的所有物了。
哪怕他以后又有机会逃出去,也再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顾筠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打听到了张端的消息,当然在此之前,郭盛就已经得知顾筠在找张端。在对张端产生了兴趣以后,郭盛就曾经调查过对方,他自然知道顾筠的身份,以及顾筠喜欢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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