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只是侥幸而已。”
顾玠将自己跟官府的那套说辞又讲了一遍,其实这话邱潼已经在顾明昌那里听过了,但总是有种不如本人讲起来生动的感觉。
等顾玠说完,邱潼脸上的皱纹也因为笑意舒展起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顾玠,你的状元之名朕可还给你留着,想要什么职位尽管提出来。”
天下都是邱潼的,他高兴起来,一个职位而已,给了便是给了。
只是顾玠却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将当日告诉徐连的话重复了一遍,语气更加委婉,且句句都是从邱潼出发,让人心中慰藉不已。
因此邱潼在听说顾玠要开办学堂的时候,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还大加赞赏了一番。
“好,不愧是顾侍郎的儿子,有志气,那朕就在这里等着你三年后再来!”
“多谢皇上成全。”
顾玠这趟进宫说的话颇让邱潼高兴,在他回家以后,对方又命人带去了许多赏赐。
江城没有秘密,顾玠办学堂的事情在他出宫后就传了出去,且因为是皇上也十分看好的,不少勋贵人家为了能在邱潼面前卖个好,赶着捐银子给顾玠。除此之外,他们还打算把自家孩子也往学堂里送。
后者不单是为了邱潼,更多的是冲着顾玠来的。任务者在捏造这个世界的时候,很大程度上参考了顾玠本来的样貌——他的名誉和文采都是远近闻名的好,在那些勋贵世家眼中,能得到顾玠的教导是他们赚了。
不过也有人觉得皇上现在赏赐顾家,若是三年后顾玠没有考好,那么他们现在得到的到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当天晚上顾玠跟父母回府,看门的小厮就已经收到了无数拜帖,俱是想要跟他商量这件事的。就连隔壁宫家也在其中,不过递拜帖的人并非宫老爷,而是宫绅,对方也没说什么事,就好像是很随意地要过来串门。
顾玠来者不拒,统一收下了,还让小厮列了份名单出来。至于宫绅的那份拜帖,他单独带回了书房。
宫绅在原剧情中的篇幅比徐连还要少,三王爷邱嘉在放弃徐连以后,很快又确定了一个目标。凭着这个目标,他后来真的成为了新一任君主。
不过在此之前,因为冯延芳的能力出众,邱嘉起了招揽之心。冯延芳顺水推舟,在某次去三王爷府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宫绅。
原剧情里宫绅的出场只有一句话:冯延芳刚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里面已经站了一个人,见他进来,便退了下去。
宫绅表面上风流不羁,实际上一直都是邱嘉的秘密棋子,暗中为他做了许多事。想必是这回邱嘉将核实的任务交给了他,宫绅才会特地下了个拜帖。
这本就在顾玠的预料当中,也不算惊讶。只是明天不行,他还要带徐连出去,因此提笔又另外跟对方约了个时间。
写完以后,顾玠就去了隔壁院子。东珠为人过于机灵了些,听他吩咐要好生照顾徐连,就知道对方并非一般人,甚至连晚上住宿的院子都安排在了他隔壁,彼此只有一道拱门的距离。
顾玠进到徐连所在的院子时,看到屋子里的灯火还点着。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小跑声,而后房门就被徐连从里面打开了。
也不知道都在里面干了些什么,脸上又落了不少拘谨来。
“公子,你、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顾玠借着烛光看到徐连脸上沾了一点东西,伸手替他擦掉了,“脸上沾了墨,是在练字吗?”
他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这种亲密的举动有什么问题,指腹拂过徐连的脸颊后就自然地放了下来,甚至连提都没有提起。
倒是徐连被他的动作弄得怔了怔,脸上被碰过的皮肤就像之前被顾玠扶过的手一样,又烫又麻,奇怪到让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粘在了上面。
抬眼之时,月亮就在顾玠的背后。徐连觉得顾玠的目光比月光还要柔和三分,他身上的拘谨之色更厉害了。
徐连下午回来得很早,尽管东珠说顾府有很多景致也可以去看看,但他没有敢到处乱逛。
东珠又说他们公子的书房里有很多书法作品,还有以前看过的书,大概是徐连眼底的感兴趣太明显了,东珠陪了他一段时间,或多或少了解了些他的性子,事后也没有特地询问,就将顾玠的字画送了过来。
他是不识字,但照着顾玠的字描还是可以的。
顾玠是在皇宫用过晚膳才回来的,徐连以为这么晚了对方就不会再过来了,蠢蠢欲动了几个时辰的心才开始大了起来。
到底是以前没有用过,哪怕看过周沅拿笔,真正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又要担心墨水不要滴下来,又要考虑怎样落笔才能临摹得更好,一时间可谓是手忙脚乱到了极点。
最后徐连字也没写好,还浪费了一小页纸,正在懊恼的时候,房门被顾玠敲响了。
匆忙之下,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上沾了墨汁,就这么跑了出来。
此刻被顾玠揭破,徐连登时整个人都烧透了。对比之下,脸颊上被顾玠碰过的地方倒是变得不再那么明显了。
徐连回答得支支吾吾的:“我……我只是,想试一试。”
他心底始终认为自己不配提笔,因此说话的时候,看上去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那很好,小连能有进取的意识,让我很惊喜。”
顾玠也不问人,就这么走了进去,徐连还沉浸在他的那句夸赞中,呆呆地关了门,只晓得跟在他后面,眼睛巴巴地望着顾玠。
“在这里还住得惯吗?”
徐连应该说住得惯的,但张了嘴后就是:“房间很大,被、被子也很软,东西都好好。”
质朴又词穷的描述,还讲得磕磕巴巴的,他不善于去向别人表达什么,人生仅有的经历也没有过可以去形容它们的机会。
觉得自己词不达意,话到后来隐隐带了些着急,眼里都要浮现雾光了。
他脸上的墨痕没有完全擦干净,进了房以后能看得更加明显。配上这副着急的表情,妖怪的恶趣味只觉得无端端的过于可爱。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用着急,我都听得懂。”
徐连在小幅度地喘着气,瞥见桌上摆的东西,又道:“这些,还有这些,都是东珠帮我选的。”
东珠出身顾府,眼界自然是有的。只是徐连在说着这话时,有点像小朋友在向家里的大人老老实实交代事情一样。
顾玠拿起了桌上被徐连企图“毁尸灭迹”的纸,他其实临摹得有几分神形,不过握笔的姿势不到位,加上其它乱七八糟的原因,才会让最终结果显得不如人意。
“公子,您、您别看了。”
到这种时候,徐连又只会您您了,他对顾玠看到自己写出来的字感到十分的难为情。以及明明想在对方面前表现好一点,结果不但没有成功,还一而再地露出丑态的难堪。
“小连想要写自己的名字吗?”
顾玠突然问道,他放下了那张纸,却没有扔,而是将其夹在了手边的一本书里,接着拿起笔沾了沾墨,往桌上新铺了一张纸。
“过来,我教你写。”
他让徐连站在了自己身侧,将对方的名字一笔一划地写在了纸上。
顾玠的笔锋跟他给人的感觉差不多,都是温润优雅的,赏心悦目。
“照着我刚才那样写就行了,来,你自己试试。”顾玠将书桌让了开来,让徐连站在里面。
桌上摆了两幅字,一幅是东珠拿过来的,一幅是顾玠刚刚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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