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赶紧换了。
虽然打了七折,但一万两兑七千两,买田还是够的,余下的钱他准备交给沈文庆,充作修路资金。
最终,沈舒从银庄里兑了数十张五百两的银票,以及一些散银,带了回去。
买田拿契当日,几位村长皆是来到平梁村,签字画押,领了该得的钱,交了田契。
他们同红方村那边提出的要求一样,买下的田不能迁坟不能挖沟从他们村子里取水,其他随便,沈舒爽快答应。
忙不迭地,沈舒召集村民,建了好几支修路的队伍,他让这几支修路队伍跟着沈二黑他们取经,学习怎么把路修好,终于这路开始轰轰烈烈的修起来了。
翌日,解决完了一桩心事的沈舒身心轻松,起床都起得比平时晚,他前脚才洗漱完毕,后脚表姑邓氏就找上门来。
邓氏约莫着怕自己没赶上趟,步子迈得又大又急,直到看到站在院里打水洗毛巾的沈舒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唤了一声:“小舒。”
“表姑。”沈舒拧干了毛巾,抬脸看向邓氏,桃花眸里漾出一抹笑,“早呀,您吃了吗?”
“吃了吃了。”邓氏满头大汗,抬袖擦了一把,才上前神神秘秘地说,“小舒,我给你找了个顶合适的姑娘,你看看你同不同意。”
沈舒一愣,因为忙他早已把这事儿抛到九霄云外,这会儿才想起来,惊道:“这么快?”
邓氏简直被他的反应给逗笑了,忍不住打趣道:“可不是,你是咱们村里的香饽饽,一说要给你做媒,村里的婶娘都把女儿往我这儿推呢。”
这不,才不到几天的时间,她就从里面筛选出了个最合适沈舒的姑娘,今年十六岁,模样也好,漂亮水嫩得跟能掐出水似的。
第104章
沈舒一面把毛巾晾在竹篙上, 一面漫不经心的听着邓氏说话,一听对方只有十六岁,嘴角一抽, 一语中的:“您给我说的是村里的秀秀吧?”
邓氏点点头说:“咱们村里就翠花和秀秀长得漂亮些,翠花嘛你也知道, 十八的老姑娘了, 家里兄弟姐妹多, 底子算不得好, 娶她的话她家里添不了多少嫁妆。所以, 我就帮你去说了秀秀, 秀秀家就她和她弟弟两个孩子,她爹娘疼她也跟疼宝贝疙瘩似的, 村里不少汉子惦记着呢。”
而且,十六岁正好是如花似玉的年纪, 比翠花更风华正茂, 像翠花这样十八岁的老姑娘,难以高嫁, 最多找个差不多的或是比自己还差点的,说给沈舒实在太不厚道。
然而,沈舒却一脸无奈的表情:“表姑,十六岁太小了,我大她足足七岁,多少有些糟蹋人家姑娘,村子里有没有年纪大些的, 大我五岁之内都行。”
邓氏霍然咂舌, 只觉得沈舒这想法和村里的汉子真真有着天壤之别,不禁嗔怪道:“你这孩子, 年纪小的不要,非要找个大的,大你五岁,足足二十八,这都老了。你也不想想,你娶一个二十八岁的姑娘,村里人怎么笑话你,这年纪她要是没嫁,多半生不了孩子,要是嫁了,一准让你当便宜爹呢。”
“……”
哎!
他要怎么和邓氏说,十六岁的女孩放到现代还在上高中,他一个成年人荼毒未成年,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沈舒实在是过不去心里这一关,又见邓氏恼然,遂改了口:“表姑,小我两岁的呢?二十二十一的也行,实在不行十八也可以,但不能是翠花妹妹……”
邓氏见沈舒执意如此,委婉叹气:“哎,好吧,村里找不到,表姑给你上别的村子找去,肯定不会委屈了你的。”
闻言,沈舒松了一口气,冲邓氏一笑,模样俊得晃眼,道:“谢谢表姑。”
邓氏也跟着笑,笑容十分和蔼,拨了拨头上的木钗,风风火火的走了。
*
转眼临近中秋,村子里的人开始频繁外出走动,有些不方便中秋回娘家的,在中秋前几天会捎上节礼回娘家探望,邓氏亦是其中之一。
不过,邓氏从娘家回来以后,还顺带着给沈舒捎回来个好消息,她说她在娘家人口中打听到箕斗村有个很不错的姑娘,今年二十,是家中独女,父母双全。
依邓氏的话说:“她爹是瓦匠,靠一门祖传手艺在县里很是吃香,她娘是绣娘,针线活做得极好,和周家也有往来;她自个儿呢也传得了她娘的手艺,绣的帕子我看过,那是真的没得挑。表姑特意访了她家三次,这姑娘是越看越漂亮,性子也十分可人。”
而且,正是因为独女,她爹娘舍不得她早出嫁,所以留了又留,这才把她留到二十岁,跟沈舒正合适。
沈舒心间一动,眉宇舒展,颇为机灵地笑道:“听表姑说得这么好,那这姑娘对自己未来夫婿的要求也不低?”
邓氏叹了口气:“哎,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这姑娘叫梁小莲,她和她爹娘的意思是得先和你见上几面,才决定要不要同意。”
沈舒还愁自己万一是个弯的耽误人家的功夫呢,爽快道:“挺好,婚姻大事不能草率,我也不赞成盲婚哑嫁。”
听得沈舒这么说,邓氏就放心了,她看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对成亲的态度都大差不差,于是她赶紧往箕斗村去了,安排沈舒与梁小莲见面。
当天,她就与梁家人约好了时间地点,并转告沈舒:“表姑已经和梁家人说好了,明日辰时你和小莲那姑娘在蚬子溪边见面,蚬子溪旁有一棵大柳树,你就在柳树下等她。”
沈舒颇为诧异:“蚬子溪离平梁村近,离箕斗村远,她愿意过来?”
邓氏调笑道:“你这是说的哪里话,难道她还怕你吃了她不成?你放心吧,梁家老两口十分开明,一心盼着自己能有个好女婿,不兴这些老套规矩。”
沈舒也笑了:“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劳人家姑娘走远路,没有别的意思。”
邓氏连说:“是是是,咱们村子里就没有比小舒你更讲礼节的人了。”
是夜,为了以表对此次约会的重视,沈舒格外留意的从衣柜里挑了件看上去较新的衣裳,非是一贯穿的蓝色袍子,而是如同竹叶般的青衫。
他本就容貌出众,发黄的皮肤因为这些日子养得好又白了回来,穿上这身衣裳,就跟竹仙修了人身似的,甚是清新雅逸,超凡脱俗。
为了不失体面,他还从箱底摸出一根与青色有些相似的翠绿发带,搭在了椅背上,准备明日用它把头发挽上。
至第二日,沈舒起了个大早,仔细拾掇了自己一番,穿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衣服,系上翠绿的发带,吃过早饭便出门了。
今日天气晴朗,蚬子溪在太阳底下闪着粼粼波光,因为它是平梁村外的一条野溪,没被划入任何村子的范畴,平时鲜少有人过来。
沈舒就立在蚬子溪旁的独柳下静静等待,片刻闻得身后传来一声娇柔而又妩媚的女音:“沈大哥。”
沈舒回眸一望,就见身后站着个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姑娘,她自是唇红齿白,身姿绰约,聘聘婷婷,煞是貌美,手中还执着一方芳帕,明眸含笑,灵动得仿佛会说话。
仅是瞧上一眼,沈舒便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娴静、稳重,和她的美貌相得益彰,无疑这是许多现代男人的梦中情妻。
沈舒不禁心说,邓氏不愧是亲表姑,着实为他上了心,竟然在这穷乡僻壤之地给他找了个如此蕙质兰心的姑娘。
随即,沈舒喊了一声:“小莲妹妹。”
端是彬彬有礼,语气既不过分冷淡,也不过分殷勤,温柔得恰到好处,轻易卸下人的心防。
梁小莲见了沈舒亦是尤为满意,她听邓氏说媒时吹沈舒多么的清隽俊秀、斯文出尘,还当邓氏是做惯了媒,逮人就瞎吹,不曾想沈舒还真如邓氏所说的那般谦谦君子,就连声音也泠泠若泉,如此动听。
“沈大哥对不住,让你久等了。”
沈舒温和含笑:“无妨,并没有等多久。”
这是事实,并非显示自己的体贴周到,梁小莲却入了心,对沈舒愈发满意,和沈舒一道沿着小溪漫步,聊天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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