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老三又问他:“大哥,你在学校这么久,都没交女朋友啊?”
晏渡:“好好读书,别盯你哥感情生活。”
进了山林,周围的树多了起来,晏渡弯腰捡了两根木棍,老三接了一根,问他喜欢什么样的,他夸起刚才那王姐姐,最终下定结论:“我觉得她就挺好的。”
“唉你这……”晏渡笑了声,“给我做媒呢?”
“大哥你说说呗,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路上也不无聊,两人到了晏家的那一片种树的地方,被毁了的果树重新种上了树苗,但少说也得长几年。晏渡在看了一圈,又和老三回去了,老三脑筋直,以为他看就只是单纯来看看。
两人踩了一脚的泥,进门前在门外刮了刮,晏渡忽而感觉有人在看他似的,扭头看了一眼,身后是一条空荡荡的路,两边的房子高矮不一的屹立着。
“大哥!有人找你,真给你说媒的来了!”里面传出老三的喊声。
晏渡:“……”操。
这一嗓门,这一条道都能听到了。
……
夜深人静时,村里的狗都进了窝,一辆黑色小车行驶进了村子里,轮胎碾压过地上的水沟,车灯照射远方,犹如炯炯有神的两只大眼睛。
路过铁栏门前,里面的狗汪汪叫,车子把那狗叫甩到了身后,在尽头处的一户门前关灯熄了火。
车内,西装革履的男人侧脸冷硬,在唇间点了一支烟,眼底依稀可见疲态,他抽了一口烟,手搭在窗边,缓缓吐出了烟圈。
村子里的房子一片黑黢黢的,唯有路灯亮着,楼上三楼的一扇窗户透出了微弱的灯光。
晏渡还没睡,听到了楼下的车声。
这么晚了,村子里一般车子路过,不会停在他家门口,他打开了桌灯,站在窗边掀了掀窗帘,从窗户缝中往下看。
手机手机蓦地响起了铃声,尤为安静的氛围下,突兀又刺耳。
他回来这些天事多,厉褚英也似很忙,两人都没怎么好好聊过那晚的事,都是些日常零碎的消息,这几天厉褚英是有点异常,估计那晚的事没忘。
厉褚英没这么晚给他打电话,他看向下面的车,突然有了猜测。
他接了电话。
“你下来,还是我踹门上去?”那头沉声问。
“吱呀”——
院门口的铁门打开,晏渡抹黑下来,手里拿着一串钥匙:“你怎么来了?”
“不想我来?”夜色笼罩了厉褚英的脸色,厉褚英靠在车边,嘴上叼着一根烟,阴测测的气场宛若在憋什么大招。
外面风大,晏渡道:“先进来吧。”
呵,引狼入室。
厉褚英扯了扯唇角,直起身跟他进去,进门时又顿了顿,摘了烟拧灭扔到了垃圾桶里,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两人跟做贼似的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晏渡突然有种错觉,恍若读书时期带早恋对象偷摸回家,上了三楼,厉褚英进了门,看了一圈晏渡的房间。
“咔哒”一声,晏渡关上了门,一回过身,面前一道黑影袭来,把他压在了门上亲。
“唔……”晏渡闷哼了声。
这也不知道攒了多久的劲,炽热得似要把他吞噬了,晏渡抬手,刚碰到厉褚英西装的腰间,被他一把抓住,按在了头顶的门上,“砰”的一声闷响。
房间里仿佛在上演一场无声的哑剧,两个人你来我往,点燃了一把熊熊烈火,烧得噼里啪啦的作响,房中的温度上升着。
晏渡不是那么迟钝的人,方才在下面便觉得厉褚英身上萦绕的气场不对。
他被推了一把,后腿抵到了床边,坐了下去,他仰起头,厉褚英扯下了领口的领带,绑住了他的手,晏渡也没挣扎,他舔了舔唇边。
“小声点,我爸住我楼下房间。”晏渡压着嗓音道。
厉褚英气声“呵”了声:“那你好好忍着,别出声。”
他一把把晏渡推到了床上。
晏渡:“你一个人开车来的?”
厉褚英:“重要吗?”
不重要,不过他看厉褚英很累的样子,这体委又更费劲:“别累着了。”
“别小看我。”厉褚英抬起他下巴,一手按在了深色的领带打结处。
晏渡躺在床上看着他,突然起了点玩心想逗他,力道浅浅挣扎一下,仰头道:“厉总,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厉褚英嗤笑,“不要亲你,还是不要什么?”
男人躺在床上,睡衣凌乱,仰着下巴,眼帘微微往下一瞥,清冽的眸子在灯光下含着钩子一般,欲拒还迎,犹如被人欺凌的可怜小奶狗,更加容易让欺凌者想要狠狠的欺负一顿。
厉褚英深吸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脸:“晏渡,你最好乖乖的。”
他解了西装外套扔在一旁,白衬衫都染着矜贵气质。
晏渡这儿没东西,厉褚英有,在西装外套里,他跟晏渡亲在一块儿亲了好一阵才想起,要去拿东西时,晏渡双手被绑着,咬住了他的食指,潮湿温热的舌尖抵着他的指尖,眸子瞥向他。
厉褚英喉结一滚,想起了那张棒棒糖的照片。
怕吵醒楼下的人,两人都没太出声,厉褚英压着晏渡,揪着他衣领,低声放了狠话。
晏渡全程都很配合,问他哪来这么大火气,厉褚英嗤笑一声:“扔下卡就跑,你觉得你跑得掉?”
“这么火急火燎的跑回来,你就为了相亲?”
“老子今晚就让你知道厉害。”
“你讲讲理。”晏渡道,“我什么时候跑了,我回来是有正事。”
“什么正事?正事就是跟人相亲?”
“你从哪听来的?”
厉褚英低头咬了他一口,晏渡“嘶”了声,厉褚英神色满意又阴沉,格外的变态:“相亲,我让你相,看你这样子怎么相亲?”
他管晏渡心里喜欢的谁,结不结束,不是晏渡说了算的。
晏渡捂着脖子:“……”
哪有人跟他似的这么搅黄人的事。
但是这份占有欲,不让人讨厌。
晏渡忍不住笑了两声,看到他笑,厉褚英更恼了:“你他妈还敢笑……”
“你报复人就这么报复的?”晏渡躺在床上问。
厉褚英:“你有意见?”
晏渡一副躺在床上任他为所欲为的模样:“嗯,没有,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厉害吧。”
厉褚英:“……”
操,完全没有报复快感了。
“你这几天,就想这些了?”晏渡问。
“没想。”厉褚英冷笑,“我会满脑子都是你?”
“卡还给你——是没帮你办成事,收人钱财帮人办事儿是规矩。”晏渡说,“帮你追人的事儿我也不会干了,所以钱还你,不是跟你断了的意思,是之前的事做个了断。”
厉褚英面上空白了一瞬,转动的满腔闷火似停滞不前,卡在了半路,晏渡这话合情合理,按照道理来说,厉褚英本来是能接收到他这个信息的,但是其中出了一点误差,以至于两人对这张卡的理解出现了天差地别的差距。
“怪我没和你说清楚。”晏渡捂着脖子揉了揉,那天压着点走的,差点没赶上车,“那天晚上和你说的话你都不记得了?”
厉褚英:“……?”
晏渡又“嘶”了声:“厉总,你报复人还半路带停的?”
“你那晚跟我说什么了?”
“你自己想想。”
“你再说一遍……”他低头亲了亲晏渡嘴角哄他。
厉褚英那点情绪都散尽了,化作了另一种情绪,他迫切的想知道那晚晏渡对他说了什么。
“厉总,你不是说,让我知道你的厉害?”
——“厉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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