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悯“啊”了声,像是才回神,问他有没有干净衣裳。
“是奴才疏忽了,奴才这就去准备。”
“有劳。”
“宫大夫客气了,这都是奴才分内之事。”
宫悯关上门,又回到了床边。
房中烛火是红的,不细看也看不出宫悯眼尾那点红,干净衣裳送过来,宫悯拿了衣服来给他换,燕昭翎道:“我自己来。”
“你有力气?”宫悯抬眸。
燕昭翎:“……”
宫悯:“莫要逞强了,我伺候你。”
燕昭翎:“……嗯。”
反正他该看的,该摸的,也都看过碰过了,不过这么伺候他穿衣还是头一回,每回事后燕昭翎都是自己一披衣裳躺在一边,因为不披上衣裳的话,宫悯的手就会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美名其曰检查他身体还有哪处不适。
摸得人怪难受的。
太子做事周全,宫中倒是给他们备了两间屋子,只是这晚两人睡是睡在一间屋子里,宫悯躺在床上,有几分心不在焉的把玩着燕昭翎的手。
燕昭翎被扰得受不住,反手捏住了他的手,没多大的力道,低声问:“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宫悯条件反射的回话道。
燕昭翎耳朵发烫,声线都有些飘:“我又不住你脑子里,怎知你想干什么。”
宫悯又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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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想干点什么,但他觉着燕昭翎是想干点什么。
夜深人静,外边还有太监守着。
宫悯呼吸落在了他后颈,握着他的手轻轻下落,燕昭翎呼吸一沉,又力道轻飘飘的挡了他一下:“胡闹什么,外面有人。”
自家府上和宫中自是不同的,在外丢不起这人。
宫悯唇轻轻嘬了一下他后颈:“你小声点,没人听得见。”
“你……胆大妄为。”
“王爷还是第一次知道不成?”
燕昭翎绷紧了身体。
宫悯又含笑叫了声“小羽毛”,问他要不要,燕昭翎半推半就的随了他,宫悯的呼吸就落在他后颈,低声在他耳边说话的低沉嗓音叫人麻了半边身体。
他说他身上味道好闻,说他嘴唇软,说他练功练得好,身上线条漂亮,特别爷们儿……那能不爷们儿?他就是一个爷们儿。
宫悯这张嘴,话多,每回都能夸出不一样的新意,燕昭翎被他夸赞得有些飘飘然。
掌心裹着纱布,不太方便,宫悯手一顿,才想起这茬,他停顿下来,燕昭翎也反应了过来,想说“算了”,宫悯缠着纱布的手覆盖在了他手背上。
燕昭翎神魂出窍般,手好像是自己的手,又好像不是自己的手。
还从未有过如此……煎熬的时刻。
完了事,他低哼了声,宫悯亵衣早脱了,在自己手上,片刻后,他把衣服从被子里拿出来,揉成一团,在空中掷出一道抛物线。
过了好半晌,燕昭翎回神才感觉宫悯在杵着他,他往后探去,碰到了纱布,宫悯握着他的手,搭在了他腰间,他动了两下,浑身乏力。
“憋成这样,倒像是本王苛刻你了。”他道。
“王爷碰我一下,我便叫了。”宫悯懒洋洋道,“我可受不住这刺激。”
燕昭翎:“……”
“睡吧。”
“你睡得着?”
“王爷不想睡,那再同我聊聊,今夜为何会在那?”
“衣裳被不长眼的东西泼了酒。”他本来是去找宫悯的。
“这么明显的当,王爷也上?”
燕昭翎有话没说,那人是二皇子身边的小厮,这回他碰见对方,没了感觉,他省去了中间阶段,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他握着宫悯的手,在唇间亲了亲:“下回不要冲动。”
“没冲动。”宫悯说,“只是捡到了你的香囊,总该物归原主。”
燕昭翎顿了顿:“香囊呢?”
宫悯回想了一下:“好像……掉里头了。”
燕昭翎:“……”
记仇本上又深深的添上了一笔。
看他这阴沉沉的模样,好似下一秒就要提刀上门砍人了,宫悯禁不住笑出了声:“骗你的,在我衣裳里面。”
燕昭翎:“……”
房中安静下来,在宫悯以为燕昭翎已经睡着时,燕昭翎翻了个身,面朝向了他,他睁开眼,听到燕昭翎说:“宫悯,不要骗我。”
静了片刻,宫悯说好。
二人无话。
宫悯笑了:“我就这般好看,王爷怎么还跟失了魂似的盯着我瞧。”
燕昭翎扯了下嘴角,闭上了眼睛。
是挺好看的。
又过了会儿,宫悯动了,燕昭翎还没睁开眼,感觉心口忽而贴上了温热的气息,宫悯环着他的腰,脑袋抵在了他胸前。
燕昭翎心口微动,像是被戳了一下,很轻微的戳了一下。
“王爷啊……”宫悯轻轻叹了声,而后没了后话。
燕昭翎心头忽而有种说不出来的踏实感,他的手慢慢落下,搭在了宫悯后背,还是头一次与宫悯以这个姿势相拥。
总觉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密。
第二日,燕昭翎的身体便恢复了,门外太监敲门时,他看到地上揉成团的亵衣,陡然想起昨夜的事,面色冷淡的将衣裳捡了起来。
*
万寿节过后,朝中局势愈发的紧张,二皇子近来诸事不顺,处处被太子打压,太子也被流言蜚语缠身。
天气没有那般热了,宫悯每日喂喂鱼,接送燕昭翎上朝。
“殿下,宫大夫来了。”门外太监道。
殿内,太子让人进来,宫悯走进殿内,太子打趣他道他看翎王倒是看得紧,“孤还会吃了他不成?”
“殿下说笑了,王爷近日瘦了许多,只是想给他补补罢了。”
燕昭翎轻咳了声,拿起茶杯抵在唇边,喝了口茶。
聊上几句,太子道近来苦恼谣言,虽说谣言止于智者,智者又哪有那么多。
宫悯轻笑了声:“谣言何须止,不如草船借箭,借势做一把大的,谣言这把刀,谁都能使,只看谁使得好些。”
“哦?”太子有了兴趣,“说来听听。”
宫悯几句话说完,太子若有所思。
“殿下现在可否能把王爷还给我了?”他问。
燕昭翎听着宫悯这毫不掩饰目的的话,对他占有欲强到了这份上,真真是叫他都难为情……他清了清嗓子,桌上一壶茶都被他喝完了,唇角似有若无的勾着一丝笑。
两人出了宫中,宫外停着马车,燕昭翎伸手道看看他的手,前阵子太热,他手上烫伤都化脓了,宫悯把手递给了他,还包着纱布,不过里面都好得差不多了。
燕昭翎碰了一下他掌心,宫悯皱眉吸了口气。
“还疼?”
“还成,疼不死我。”
“昨日你又碰水了?”
“这身上出了汗,不沐浴难受得紧。”
“我说了我帮你。”
“王爷前夜还说我不知羞,可叫我伤心死了。”
“……”
宫悯这手好得慢,也就燕昭翎看不出端倪,亦或者是自愿做个睁眼瞎。
九月,太子上山为陛下祈福,宫悯和燕昭翎与之同行,路上遇刺,混乱中,宫悯和燕昭翎散了,被人挟持。
他蒙着眼绑着,昏迷再醒来,还在路上,屁股底下摇摇晃晃的,路上,他听那几人说话,他们不知道他醒来了,大肆阔谈,听这几人雇主是和燕昭翎有仇。
和燕昭翎有仇,抓他做什么,因为他是燕昭翎相好的事私底下都小范围的传开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王府下人多少猜到一些二人的关系,府上还经常大批量的购入断袖话本,近日来还特指了要原型为大夫的,故事过程要虐,结局要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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