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另一人举杯附和。
有人开了头,便接连有人举杯。
仿佛在进行着一场盛大的宗教活动。
……
书房。
虞凡白视线从书架上掠过,上面摆满了书,重要的文件之类的东西,一般人都是放在书房重地吧。
光是监控设备都不少,邬烬对监控的捕捉灵敏程度很不错,刚进书房就从书架上发现了一个隐藏监控。
邬烬:“你要找什么?”
邬烬是加斯克尔的儿子,按理说不能太信任。
他余光瞥向趴在桌上看着他的哨兵。
“我找的东西,对你父亲不太利。”虞凡白说,“你现在阻止我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
都到这个档口了,虞凡白当然不会就这么放弃。
只是试探。
“你把那本书拿出来试试。”邬烬撑着下巴指了指书柜上一本黑皮书,“第三排第三竖。”
黑皮书的表皮比别的书都要亮,似经常被触摸,他戴上了黑色手套,伸手拿了下那本书,拿不动,他指尖用了些力,感到一阵阻力。
几声轻响接连不断。
一个暗格敞开,里面放着一个保险柜。
看来邬烬和伯爵夫妇的关系很不怎么样,双方对彼此都没什么感情。
伯爵夫妇称邬烬病了,是怕他没学过礼仪,在外面丢人。
邬烬确实对他们没多深厚的感情,但不止是因为这个,他并不在意他们是不是觉得他丢人。
虞凡白戴着手套破译密码期间,邬烬在一边椅子上悠闲的坐着,问他猜得准不准。
“嗯,比你玩枪时还要准。”虞凡白分了点神给他。
邬烬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
这人还真是随时随地就能跟人调情。
这都不算调情了,够得上开黄腔了,他想。
“我可不玩那个。”他低声嘀咕。
保险箱开了。
虞凡白要的名单就在里面。
他翻看了两眼,把东西放了回去。
“不拿走吗?”邬烬问。
“我不是来偷东西的。”他说,“已经都……”
记下了,没有拿走的必要。
他没说完。
“知道了。”邬烬接了下话,“过目不忘嘛。”
虞凡白看过去。
没这么巧的事儿,他觉得,邬烬或许打从他让他帮忙开始,就知道他想要什么。那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似破壳而出,他对他好像有一种莫名的了解。
过目不忘,这不像是他胡诌,但他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才是,宿宾鸿都不知道。
他道:“猜得是挺准。”
邬烬不知怎么,似突然来了脾气,冷冷哼笑一声。
这是点着火了?
今天的哨兵像是进入了少年叛逆期。
让人猜不透他哪一刻会情绪急转直下。
夜色静谧,后院被月光笼罩,虞凡白和邬烬一前一后出来,邬烬跟在他身后,幽幽的声音道:“又抓到了一个把柄。”
“还帮了你一个忙。”
暗示得都近乎是明示了。
他心里不知道怎么又不舒坦了。
“我会记在心上的。”虞凡白道。
他要把他放在心上?
邬烬心说,谁要他放心上了,放心上也就算了,还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真不害臊。”
“嗯,你害臊。”虞凡白一看他那样儿,就知道他想岔了,也不知道岔哪条岔路口上去了,道,“你一个男人,脸皮怎么这么薄?”
“这不是脸皮薄不薄的问题,这是礼义廉耻的事儿。”邬烬道,“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我说什么了?”虞凡白问。
邬烬啧了声,懒洋洋道:“你说你会把我放在心尖儿上。”
猖狂的扭曲人的意思。
虞凡白:“你说说,我刚原话怎么说的?”
“我会把你放在心上——你不就……”他突然止住嘴,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被诱导着说了一遍那话。
虞凡白眸中含着惺忪笑意:“我这么说了吗?”
说没说那都不重要了。
虞凡白眸子往旁边一瞥,听到了点动静,邬烬还想说什么,被他一把捂着了嘴,这一把捂嘴,一下让他想起了上回,虞凡白捂着他的嘴,他掌心里淡淡的肥皂味儿,犹如春日花开的淡香。
他拉着他躲在了花园里一棵树后。
“嘘,不要出声。”
干什么呢?
想干什么呢!?
他心跳如雷,还有没有分寸了?
要……要干大人的坏事儿了?
“有人。”虞凡白在他耳边说。
后花园不远处的灌木丛,两道人影若隐若现,邬烬视力很好,在这暗淡的夜色下也看得很清楚。
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压在身下,露出一点穿着西装的背部,另一个人的手抱着他,在夜色下那手的皮肤很白,和黑色西装形成鲜明对比。
似有若无的接吻暧昧动静传来。
两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虞凡白感觉到邬烬僵硬了。
是物理僵硬。
浑身肌肉都绷紧了的那种。
他松开了捂着他的嘴,想他也不会出声了。
夜色中,邬烬扭过头看向他,用口型气音问:“他们……在干什么?”
虞凡白看着他。
他也看着他。
虞凡白说:“吃人。”
“你当我傻呢?”
“不傻呢,还以为你真不知道。”
邬烬又安静了下去,他看了虞凡白一眼,又垂下眼帘,过了会儿,又看他一眼。
“有这么好看?”他忍不住道,“你都不害臊的?”
虞凡白:“你盯着我看都没害臊,我害臊什么。”
“有这么好看吗?”他也跟着问了一句。
邬烬看了两眼他的嘴。
气氛莫名有点诡异。
他又别开了眼。
虞凡白偏头无声笑了。
哟,小雏鸟儿啊。
第244章 孔雀开屏
朦胧的夜色,暧昧的现场直播,风带过花园里的花草,发出轻轻的簌簌声,这一幕刺激到了纯洁的哨兵,一惊一乍得拿余光瞥他。
虞凡白装不知道。
月光给他侧脸轮廓都蒙上了一层光晕般,在邬烬眼里散发着光。
虞凡白感觉到哨兵情绪波动越发的浮躁,见那边办事儿的人不曾留意他们,他也没什么兴趣看下去。
“我走了。”他说。
邬烬:“你就不看了?”
听他这语气还挺遗憾。
虞凡白说:“你喜欢看,你慢慢看吧。”
“我这不是看你挺喜欢的。”邬烬哼笑着饶有趣味的说,“看得那么认真,脑子里想了不少吧,怕自己把持不住?”
“还有任务在身,就不陪小少爷了。”虞凡白面对他这轻佻打趣也是从容不迫,他调头就走。
这个时候想起任务了。
有用处的时候亲亲切切的叫同学,没用处了就叫小少爷,这距离拉的,扯面的都没他能拉。
邬烬跟上去,说:“任务不任务的,你这会儿还冷静得下来?”
他轻浮的话语里满是怀疑。
虞凡白说:“看见这种场面,就升起冲动,也想做一做,试一试的,那不是留存理智的人,是野外动物。”
邬烬觉得虞凡白在内涵他。
“一直保持理智的,那也不是人,那是机器。”邬烬说。
虞凡白问:“那你是想做人,还是想做机器呢?”
做人,那就是承认他想干点什么,做机器,那就意味着他没半点邪恶的念头,清清白白。
这是一个深奥的问题。
月光下两人的身影拉长。
“那你想做哪个?”邬烬把问题抛给他。
还挺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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