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我看你,表情同上朝时简直一模一样,谁也不同意谁的意见。
而就在这些大臣想要再一次吵起来时,太后说话了:“诸位大人,太子私德有亏…”
话还未说完,时重霜眸子一闪,明白太后已然承认太子的过错。
“太子虽有错,但不是大错。太子虽私德有亏,但不是胡乱往他身上添罪名的由头,坊间传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皇后为保护陛下而死,生前唯一交代的事情就是要陛下保太子不死。”说到这里,太后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接着说,“但是如今,陛下连皇后唯一的愿望都无法实现了。”
“大梁自古素来讲究因果报应,我同陛下商议后,陛下自认为对皇后亏欠良多,如今太子一事,到底是真是假我们也已经无从考究……”
御书房静的出奇,底下一众大臣谁也没有说话。
太后说了许多,最后道:“……但我想,太子温良恭俭多年,是人毕竟会有犯错的时候,况且并非大错,合该以储君的身份追封的。”
不待大臣说话,太后紧接着道:“何生环是我族中人,他犯了大错,抄家灭族也是够的,我也老了,太子追封之后,我会入佛堂,后半生都会为他们,为陛下,为大梁祈福,直至老死。”
太后说完,御书房内久久没有人说话。
皇帝坐于明堂,眼皮耸拉着,看起来精神恹恹,他一一扫过房内一众大臣,道:“诸位不说话,对比是认为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话音刚落,下面便开始两两相视,神色不明。
太后说的话已然明白,何生环抄家灭族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今与何家有关的,只剩一位太后,如今她也已经妥协,甘愿青灯古佛相伴,只求太子留下一个好名声。
而皇帝想来定是同意了的,故而深夜召他们过来,不是商议,是通知。
如此再反对,就说不过去了。
两方各退一步,也算是最好的办法了。
新上任谏议大夫傅巍山率先站出来:“太后此心,实为我等之表率,老夫不胜涕零。”
有傅巍山站出来,其他大臣心里便有了底,纷纷站起来附和然后对太后行礼。
解决了心头事,太后仿佛一下感到累极,没多久便离开了。
但皇帝并未离开,显然还有事情要同他们商议。
时重霜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蹙了蹙眉,已经半夜,想来今晚是回不去了。
“如今三位皇子早已经成年……”
“许多事情朕还需要考量,诸位……”
……
想到元问渠,时重霜神情微动,只希望今夜先生可以睡得舒服些。
“重霜?今夜怎么心不在焉的?”皇帝看向时重霜,问。
时重霜倏地回神,收敛神情起身行礼:“回陛下,臣只是在想今夜风又起,过几日也许会更冷一些,陛下穿的单薄,更要注意添衣才是。”
“重霜有心了。”皇帝一笑,转而又问,“倒是还没有问你,对于方才一事,你是如何看的?”
时重霜抬眸,眼中幽色一闪而过:“臣认为……”
……
吉祥居。
刚过子时。
果然如时重霜所料,元问渠睡到半夜便突然醒了。
刚一醒,外面一直等着的侍女听到动静立马出声,伺候着元问渠药浴,直到亲手确定元问渠头发已经半干后才轻轻离开。
元问渠身上披了件外袍,此时坐在窗前,半阖着眼垂眸喝茶,面上淡淡的,看不出表情来。
元四四推开门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
月光透过窗户,洒了元问渠半身。
元四四将烛台点燃,火苗唰地冒出来,他打了个哈欠走过来:“说,让人叫我过来什么事,半夜还不睡……”
“小霜到现在还在宫里没回来。”
“我知道啊,不是还有其他很多大臣吗,没什么事。”元四四说。
元问渠:“嗯。”
元四四给自己倒了杯茶醒神,这才发现元问渠脸色有点白,他一愣:“你怎么了?不舒服?”
元问渠心情不佳,尤其是醒来后发现时重霜不在身边,心情更不好了。
“做了个梦,四四,我梦到招魂又出现了。”元问渠说。
元四四听到这里,舒了口气:“半夜不睡,原来你是又惊醒了啊。这些梦真真假假的,哪里能信?招魂早就没了,哦,除了你身上的。”
元问渠看着元四四没说话。
梦里的场景太过真实,一遍遍重复,让他不得不多想,
元问渠面色恹恹。
“行了,不用想那么多,你身上的招魂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不会传染,对你的身体虽然会造成一些虚弱,但并不致命,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元四四安慰了一下,迅速转移话题,“不过话说,今天安顺楼怎么回事?今天我和孟瑶青出去玩可是都听路上的人说了,小时大人抱了个男子,当场被郡夫人逮住……”
元四四兴致勃勃,看着元问渠笑嘻嘻:“是你吧元问渠,你们还搞这些啊,破天荒出去一趟怎么就被人舅母给逮了哈哈哈……”
元问渠:“……”
元问渠放下茶杯,板着脸:“……你可以走了,把烛火灭了,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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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大家国庆快乐呀!
出行需谨慎,哪哪人都超级多???
昨天没更是因为实在太累了,晚上回到酒店后本来想继续把这章写完发布的,结果点开手机上的写作软件后,没写几个字就直接抱着手机睡着了dT-Tb
今天这更是在海边写的,人家看日出我码字哈哈哈哈也是没谁了
第133章 您还是多抱抱霜霜吧
翌日。
元问渠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此时正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百无聊赖地发呆。
他手握着两边的麻绳晃晃悠悠,走神地想时重霜在皇宫已经待了一整晚,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小净悬收拾好药箱正准备去太医院,正巧看到元问渠在院子里,看到元问渠身上只披了件轻薄的外袍,还是走上前提醒说:“方丈,这几日天冷了,您穿的太薄了,很容易着凉的。”
元问渠正走神,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缓缓抬头看向来人,说:“是你啊,小净悬。”
元问渠有时候还是会在叫净悬时前面加个“小”字,只是一转眼,净悬早已经不是曾经还只会哭的小孩。
三年时间,看得出来他在睢阳适应得非常好,每天都会去太医院跟着师父学习,行事作风有时比元四四还要稳重些。
不过似乎也过于成熟稳重了些,还是小时候可爱。
元问渠忽然起了兴致,一把将净悬拉过来坐在自己旁边,两人挤在秋千上,元问渠脚尖点地晃了晃。
净悬身体一晃,差点后仰过去。
元问渠眉眼含笑,弯眉看着净悬惊慌之下一把拽住自己的胳膊。
净悬:“……”
净悬叹了口气,松开手无奈道:“方丈别拿我寻开心了,我还要去太医院。”
元问渠乐了一下,没搭理净悬的推辞,忽然注意到净悬的肩膀,眉尾挑了挑,伸手和自己比对了一下说:“小净悬是不是又长高了?”
“嗯?”净悬立马转移注意力,抬手在自己和元问渠肩膀处比划了两下,轻快说,“好像是的,上次比还没有到方丈这里。”
元问渠状似遗憾道:“说来小净悬已经十四了啊,想想当初第一次见还吵着让我抱在怀里哄,完全就是个小萝卜头,这三年倒是突然长高了许多,现在我想抱也抱不起来了。”
净悬破天荒红了耳朵,从秋千上跳下来抱起药箱就想离开:“……年,年少无知,方丈,我着急去见师父,先走了。”
净悬走了没两步,突然顿了下,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告状说:“而且,我可不敢让方丈抱,万一让霜霜发现,他又要冷着个脸看我好几天,方丈您还是多抱抱霜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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