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公子怎么回来了?
只见时重霜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窗户边不知在想什么,良久,才无声无息地推开窗户跳了进去。
戚风:“……”
是公子无疑了。
戚风在看清是谁后又默默蹲回去,靠在树干上闭上眼。
算了,公子喜欢大半夜不走正门非要跳窗户不是一次两次了,也不知这是什么癖好……
窗户被一双大手轻轻地合上。
戚月窥借着打在窗户上不算明朗的光看清了屋内的布局,他一一扫过。
矮榻上一张薄薄的毯子随意堆放着,上面摆了个矮几,放着吃了半口的果子。
戚月窥已经能想象出元问渠在这上面盖着毯子半躺着睡觉,睡醒后随意喝茶吃果子的场景。
他继续往里走,看到挡在眼前的雕花屏风,旁边衣架上随意挂着脱下来的衣裳。
清浅的呼吸声从屏风后传来。
一阵轻微的响动,带着被褥的摩挲声。
似乎是里面正在熟睡的人翻了个身。
戚月窥没有犹豫,抬脚绕过屏风走进去。
然而人刚走到屏风旁边,戚月窥脚步忽然一顿,眼神转向一旁的衣架。
他将衣架上面很明显是元问渠的衣裳拨起来,露出下面挂着的明显大了一圈的长袍。
一个、陌生男人的衣裳。
一道危险之色从戚月窥眼底划过。
他低声在心里“啧”了一声,将元问渠的衣袍挂好后,转身慢慢走近已经垂了帷幔的床边。
屋内安静地厉害,只有元问渠的呼吸声萦绕在他耳边。
这声音熟悉得紧,也着实想念得紧,他都多久没见到元问渠、听到元问渠和他说话了?
戚月窥想着想着就伸手撩开了纱帐。
然而还未看清里面的人,手腕就忽然被人从里面拽住,银光一闪,戚月窥没想着反抗,一个反手将刺向自己的匕首抢过来丢掉后,整个人就往后倒了过去。
当然,里面的人也被他带着拽了出来。
戚月窥伸手将人护在身前。
扑咚——
戚风蹲在外面树上猛地一动,眼睛睁开一条缝,转了个身又闭上眼。
心想这动静怎么一次比一次大了……
……
元问渠倒在一个温暖宽厚的怀里,感受到腰身后面覆上来的手,他一愣,撑起手想要起身。
然而还不待他起来,后腰就被按住,他腰身一塌,整个上半身又倒在身下人怀里。
“哈哈……”
一阵熟悉的闷笑声在他耳边传来,元问渠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人胸腔的起伏。
“小霜?”元问渠身上只穿着轻薄的白色里衣,此时趴在人身上出声道,“别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小霜?
戚月窥眼眸一眯,另一只手顺着元问渠腰背往上滑,一点点摸上他后脖颈捏了捏,垂眸看到怀里人的一头银白长发。
就在他愣神的片刻间,元问渠已经挣脱了他的桎梏,撑着手坐起来,随后拽过他衣襟,质问:“小霜,我说你怎么——”
元问渠眼神猛地一变,顷刻间松了手,身体一翻从戚月窥身上起来,抓过一旁被随手丢掉的匕首,直指戚月窥。
元问渠一下沉了眼,脸色难看着戚月窥:“你是谁?”
戚月窥坐在地上两臂相交抱在胸前,抬眸看着元问渠穿着松松垮垮的里衣一脸杀意地看着自己,笑了下,道:“问渠,这么久不见,已经忘了我了吗?”
元问渠胸口起伏,握着匕首死死盯着戚月窥,似是难以理解,又不可置信。
戚月窥缓缓站起身,眼睛直视着元问渠,抬手握住元问渠手腕,将他手中的匕首拿过来丢掉。
随后上前一步,凑近元问渠,微微弯腰,一把捞住元问渠的腰紧紧抱在怀里,伸手轻轻抚摸他披散在背后的头发,低声又一次道:“把我都忘了吗?问渠。”
“还是……你身边已经有其他男人陪你了?”
“叫小霜的是么?倒是和我名字有点相像。”
元问渠身体僵硬,心却发冷。他任由眼前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抱在怀里,垂在身侧的指尖微颤。
戚月窥将人抱在怀里紧了紧,掐着元问渠的腰揉捏了会儿,随后侧脸将唇缓缓从元问渠颈侧移到他唇边,宛如耳鬓厮磨,情人间的呢喃。
元问渠感受到齿关被撬开,猛地回神,抬手将戚月窥推开。
戚月窥被他推的一愣,转而沉了眸子:“问渠,你不愿意见到我?”
元问渠胸口起伏了下,后退两步坐在床沿,眼神一寸寸扫向戚月窥,略过他的眉眼,头发,胸膛……最终借着月光看清了他虎口的痣。
良久。
元问渠手悄悄抓紧了床沿,轻声道:“过来。”
戚月窥略显阴沉的眸子立马转暗为明,老实地上前两步,蹲在元问渠腿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元问渠看着他和时重霜如出一辙的动作,顿了下,面无表情将他拍开,随后抬手摸上戚月窥耳边,手指在他脸侧摩挲,不放心般将他衣襟都往下扯了扯,在脖子处又摩挲了一会儿。
戚月窥蹭了蹭元问渠手背,道:“这张脸如假包换,问渠以为我是别人假扮的?”
“陛下十三岁那年偷偷缝了个香囊给我,十四岁那年送了我个金坠子,说我适合戴这玩意儿,十五岁我不在嗯……二十岁你喝醉酒我们第一次在你寝宫亲了个昏天黑地,可惜你不认账。”
“二十二岁你来将军府,我拉着你在我房里一起看春宫图,顺便尝试了下……问渠哭的着实惨烈——”
戚月窥嘴被捂住。
他眨了眨眼,伸出舌尖探出去舔了下。
元问渠一个机灵,抬脚揣上戚月窥肩膀,将他踢得身体往后仰。
戚月窥的闷笑声响在元问渠耳边,仿佛将本就泛起涟漪的一池春水搅得更加乱。
元问渠看着戚月窥,仍觉得不真实:“你……”怎么回事?
他一时间不知从何问起,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小霜该怎么办。
正在元问渠沉默时,戚月窥却已经起身坐在床边,揽手将元问渠整个抱起来跨坐在自己身上。
他像一只凶猛地犬类在元问渠身上蹭了蹭。
“陛下,问渠,我很想你。”
“我不知道怎么醒的啊,醒来后就来找你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现在身无分文,陛下万不能不管我……”
“问渠,你这头发怎么成这般模样了?”
“来的时候看到外面蹲守的暗卫,似乎是我留给你的那些人?看来他们保护你还算尽心……”
元问渠任他动作,却没有说话,诡异地有些沉默,想要从戚月窥身上下去。
戚月窥垂眸在元问渠脖颈边轻轻啄吻,随手解开元问渠里衣的系带,衣带滑落,元问渠半边肩膀露出来。
戚月窥一顿,看着元问渠胸前背后零零点点的褐红色痕迹,他眼底暗锋一闪而过,犹豫道:
“陛下……和其他人欢爱过了?”
元问渠肩膀被咬的一痛,他深吸一口气,忽视眼前人如狼似虎的眼神。自如地将里衣拉上来系好,然后从戚月窥身上挣脱出来,绕过他平躺在床上,安详地闭上眼。
眼不见心为静。
他现在心里太乱了,戚月窥的突然出现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让他没有办法思考。
他是怎么出现的?怎么醒来的?从哪里醒的?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找到他?
这一切都有太多的疑惑,但戚月窥确实真真切切地出现在他面前。
小霜……
元问渠心中烦躁。
戚月窥看着元问渠紧紧蹙起的眉,也敛了唇边的笑,盘腿靠在床边,也未看元问渠,偏头盯着衣架不知在想什么。
元问渠抱着被子翻了个身,隔着纱帐撩开一只眼看着床边没有动静的人,心下叹了一口气。
他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将他们两个看做是不同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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