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恩,如果你不想去我会护着你。”
玉清宵直接拉住林雾的手,后者抖了一下,看向梁武垣。
脸色更凶狠的梁武垣肉眼可见:“国师大人还是不要太多的跟……”
“林法恩。”林雾主动介绍到, 他生怕梁武垣在玉清宵面前戳破自己的谎言, 连忙道。
“林……”梁武垣咬咬牙,还是说不出贵妃的芳名,只道,“不要跟她有过多的身体接触!”
说着, 二人转到屋后密谈去了。
玉清宵虽被遮了目,但很明显表情疑惑,周遭又无人出声,他不得不喊了一句:“明一。”
“在。”
明一的回答有气无力,他还未来得及消化掉“那个喜欢唬小孩的人居然是贵妃”的惊人事实,就被玉清宵点了名。
“是你去叫梁统领的?”
玉清宵表情严肃,在这种威严下,明一蔫得像一棵小草,此刻他更想点头而不是说话。
久久等不到回答的玉清宵扶着竹子做的墙壁,既没有打骂也没有过多的语言,他只淡淡放下一句:“今天的晚膳你自己去御膳房解决吧。”
“什么?那公子的晚膳要怎么解决?”
明一慌了,哪怕结果是他不愿意听到的,他也很诚实地问了出口。
“有法恩在,我想我是不会饿肚子的。”
玉清宵望着后屋的方向,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很浅,无人知晓。
“原来玉公子在这里也要栽培植株啊。”
林雾和梁武垣转到后屋,他饶有兴致地欣赏起这一大片他叫不出名字的植株,也许是治病的草药,也许是某种珍奇的花卉,但这里一朵花都没有,只有光秃秃的枝干和绿叶。
“国师大人的心血之处就是这里了。”
梁武垣点了点头,他是惯会说话的人,只要是他想夸一个人,那个人一定会被拍马屁得很舒服,但反过来讲,他也很知道如何戳中一个人的痛处。
“贵妃娘娘,方才恕臣失礼。”梁武垣低下头,看着自己黑色的靴尖,以此表示自己的拳拳歉意。
“我看你好像还挺自鸣得意的呀,怎么会失礼呢。”
林雾笑语嫣然地看着他:“明知道我不想说出身份还要在玉清宵面前装作为难的样子,其实也就是暗暗地给他上眼药,告诉他,无论我之前说过什么,我的身份都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对吧?”
“娘娘是个聪明人。”梁武垣避而不答。
“我也很喜欢跟聪明人聊天,”林雾从身上掏出那天从梁武垣身上拿到的令牌,在指尖甩着,“你是如何知道令牌就在我这里的,为何不怀疑你的下属误拿了呢?”
“确实怀疑了,所以臣是搜过了皇宫上下,才想到是娘娘拿的。”
梁武垣很冷静,那日当值,他就买通了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做替死鬼,谎称当时是有人冒用他的身份执勤。回去后不久,他就听到宴会上传出刺杀传闻,心里很是松了口气——但刻有他名字的令牌还是找不到了,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林雾嫌疑最大。
“并且之后臣都检查过了,没有人以臣的名义出入过宫门,所以臣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娘娘还没来得及用呢?这一等,臣就等到娘娘与陛下大婚,等到今天。”
“娘娘,您逃跑的路线并不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而是有目的而来的,观星居是离偏宫门最近的地方,御花园在截然相反的方向,也就是龍寿宫不远处,娘娘对国师大人的解释还真是苍白无力。”
“只要本宫达到想要的目的就可以了,”林雾粲然一笑,绕着自己的散发,“你说的没错,本宫是想今天偷溜出宫,可是你也看到了,本宫跟陛下闹得不欢而散,他现在肯定是到处找我,宫门处肯定是严防死守的……”
“所以我才更要来呀,为了把这令牌还给你。”
一阵馨香随风飘来,林雾凑近梁武垣,把令牌放入他手中:“我不是想害梁统领,但是那天的情况,箭在弦上,我也是没办法才偷拿的令牌,如果不跑,我一辈子就被束在这里了。”
“那娘娘为何要还?”
梁武垣握紧手中的出行令牌:“没了这个,娘娘肯定在宫内更是寸步难行。”
“本宫呀,等到新皇登基,洞房花烛夜那日就已经永久地被留在这里了,”林雾露出凄然悲怆的表情,一步一步地贴近梁武垣,直到站定,“自从陛下碰过本宫以后,本宫这辈子都是他的人了,一生一世不能从他身边逃开,梁统领,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呢?”
“……”
梁武垣不敢答,或许是心跳声跳得太快,或许是太重,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的眼前就只有林雾一个人。
就算是百花都会在妩贵妃面前逊色吧。
林雾的手抚上梁武垣的胸膛:“梁统领,我是你见过的最美的人吗?可不可以回答我?你的心是草木石头做的吗?这么坚硬……”
“娘娘是臣见过的最美的人。”
这一刻,梁武垣的心里没有“推开林雾”的想法,他只知道一个可怜可悲可恨的人在他眼前示弱,林雾的眼睛里含着粼粼的水光,嘴唇也像春天的花露一样甜蜜勾人。
“本宫恨这个皇宫,恨父王母妃,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无情帝王家,本宫喜欢无拘无束,喜欢宫外的天空。”
林雾放下手:“梁武垣,本宫一辈子都没看见过宫外的生活,他们也会像我一样悲伤,像我一样流泪吗?”
梁武垣没有回答。
但林雾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梁武垣思考着从未想过的难题,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答案。
于是,他含情脉脉道:“梁哥哥,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
“法恩,你回来了。”
刚一从后屋回来,玉清宵就精准地捕捉到了林雾的气息,朝林雾走来的方向望去。
“玉公子是怎么发现我们回来的?”
林雾有些惊讶,毕竟他知道玉清宵是盲人,眼尖的人也就罢了,玉清宵是决计不会知道这件事的。
“气味。”
玉清宵朝林雾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每个人身上都有独特的气味,法恩也不例外。”
“是吗?林雾很疑惑,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草药味啊,玉清宵是怎么从这驳杂的气味中精准地发现他的?
带着这一个小小的疑惑,林雾先是跟玉清宵说了一声抱歉,随后就跟着梁武垣走了。
“法恩,你之后,还会过来吗?”
玉清宵把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林雾先是笑着点头,意识到玉清宵看不见,连忙又改成握手:
“会的!”
他拉着玉清宵的手,对着看不见他的盲人,脸上的表情终于松快了些:“你可是我在宫中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明一。”
无人可说话的玉清宵还是找到了正在默默抄写着药典的明一。
“大人,您已经演得很好了,是属下的演技不太过关。”
明一低着头,他专心地磨着墨,林雾来之前看见的地上铺着的药草已经被他一棵棵分门别类地放好了,杂务也收拾完毕。
“那么自己去领罚。”
明一无言鞠躬,他走后,玉清宵提起笔,摸索着纸的位置,一笔一划地写下两个字。
“林雾”
这一手字比一些看不见的人还要好,玉清宵知道,他写下这两个字后又重重地在宣纸上画下一个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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