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猎物没有被吓跑。
他的目光尽情地凝视着身旁的“女孩”, 微不可察地泄露出一丝痴迷:如此完美的造物居然真切在他的生命中出现。
从初见起他就无数次设想与“她”的再次相遇, 如何接近,又如何形成亲密关系。
如今终于迈出关键的一步, 厉霄云十分欢喜,他不明显地嗅闻着空气, 似乎这样就能一窥“她”身上的芬芳。
林雾想,真是恶寒,他实在没想到这个传说中温文尔雅的会长背地里居然是这副德性,条条框框约束着这家伙让厉霄云变成了一个披着人皮的变态。
最恐怖的是这个变态还盯上了他。
“非常谢谢你的茶。”
林雾扭头,对那个呆站在一旁满脸写着惊讶的学生会成员说到。
“不客气。”干部很快整理好情绪, 退到一边, 看得林雾大为疑惑不解。
不是,你们这学生会真的是独/裁暴/政啊?已经完全演变成厉霄云的一言堂了吗?
厉霄云:“不用担心,如你所见,我早就已经为你打点好了一切, 你要做只是呆在我身边,仅此而已。”
当一樽花瓶么?林雾不接话茬,抿了一口红茶:“我只是答应了加入学生会,没想过当副会长,何况作为高一新生坐在这个位置上也不合适。”
“你真是满脑子都只想着你自己,不会为别人考虑。”
其他当背景板的学生会干部发出了极其轻微的吸气声,然而因为人数太多,叠在一起听极为明显。
大小姐,你这么惹他干嘛呢,你忤逆的是他,到时候倒霉的是我们!
厉霄云倒是出乎意料地淡定,纵容地看着“她”,玫瑰总是长出尖锐的刺来保护自己不被采摘美丽。
无妨,他会耐心地托着花头,剪除它的刺,直到玫瑰毫无遮拦地被折下插进花瓶。
“抱歉,是我的问题,向你献上最诚挚的道歉。”
青年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大拇指向上一扣,闪闪发光的手链便展示在林雾面前。
是碎钻银链,看起来低调却实际上奢华得可怕,银丝承载着手艺人一缕一缕拉出的沉重心意,点缀的碎钻在自然光下闪闪发光,折射出彩虹。
一看就价值不菲。
“谢谢,但是我不能收下,我不会接受陌生人的礼物。”
林雾忍住了伸手让他给自己试戴的冲动,冷冰冰地拒绝到。
陌生人?
这个无意间的称呼还是让厉霄云呆了一下,笑容宛如热蜡凝固在脸上,令人生出不适感。
厉霄云动了,牢牢箍住林雾的手腕,将手链缠绕在其上,无视了后者恼怒地挣动:
“你们都出去。”
有人还想反驳,但是他的同事们都颇有眼色地把连拖带拽地把他拉走了,这间休息室很快恢复了两个人独处的氛围。
“放手,你弄疼我了。”
林雾拧着眉,他最厌恶用武力去征服某人,如果一开始他还存着跟厉霄云好好玩玩的心思,现在只余下无尽的烦躁:讨厌这种听不懂人话的偏执狂,总会让他想到以前说什么都无人相信的孩童时期。
默念三秒后,厉霄云还是那一副死人样,林雾屏息凝神,在腿上安放了许久的红茶杯被他高高举起,然后。
温热的红茶从厉霄云的头顶倾泻而下,打湿了那头被造型师精心打理的发型,软嗒嗒地搭在额头。
他这一手反而起了反作用,厉霄云看起来更兴奋了,哪怕红茶在他白色的衬衫上晕出一片难看的污渍,他也只是松松领口,笃定道:“你生气了,林雾,你没有在生气的时候照过镜子吗?实在太过可爱,更加想让人欺负你。”
这还要你说?
被折腾过无数回的林雾脸上蔓着片片红霞,他知道越是这样他们越是兴奋,可他实在忍不住自己生气时的脸红,生理反应要如何抑制?
“松开我,你不会想知道随便猥/亵我会是什么后果的,厉家就是这么教导继承人的吗?”
被搂在青年怀里吸的林雾愤恨地拍打厉霄云的后背:“这是轻薄,因为脸就喜欢我,你真的太肤浅了!”
“可以跟你订婚吗?”厉霄云突然说到,“等高中,不对,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成为合法夫妻后这样就不违法了,他们知道我们在校时就已经在一起,一定会称赞我们天生一对。”
那张无时无刻不挂着虚伪笑容的脸沉淀了一些情绪,林雾有些读不出来,但是他明白这是厉霄云对他的一种征服欲。
于是他依旧冷静地拒绝,狠狠踩在厉霄云的脚上,甚至略带恶意地重重碾下。
可厉霄云经历剧痛,依旧是无可挑剔的情绪稳定地输出着:“有点痛,这是你给我的恩赐么?”
林雾毫不犹豫地转身跑掉了,带着冰凉的手链在手腕上轻轻地撞,他夺门而逃,像是蝴蝶在逃离层层围囚的蛛网。
很多时候,他并不能从这粘腻的带着恶心触感的“爱”里逃脱。
“林雾。”
奇迹般地,他在走廊的转角处撞见了一个人,无异于才离虎窟又遇龙潭,但她太累,撞进对方怀里的时候脑子晕晕的,只看见青年线条冷硬分明的下颌线。
“好可怕。”
林雾喃喃道,头晕目眩,像是有一万朵烟花在脑中同时绽开,慌不择路地朝一个陌生人求助:“帮帮我……”
“……”
来者可疑地沉默,林雾眼前模糊的影还在晃,只能攥住对方胸口的衣服小心翼翼地依偎进去。
“又在玩什么把戏?”
江佐发誓,他只是突发奇想要来走走,可命运让他注定邂逅他的梦中情人——前情人,在被林雾毫不留恋地抛弃后,他就无法再恢复从前自信从容的模样,日复一日地浑浑噩噩度日。
努力上进?早在出生起就注定与江佐无缘的词语,拼命考到及格线只是因为林雾高兴,江家所拥有的权势足以买下一纸证书,更何况在自家公司根本不需要持证上岗。
江佐只需要知道怎么识人用人就好,可惜在他十六岁这年就已经在识人上栽了个大跟头:本以为与自己两情相悦的“恋人”一直以来真的只是把他当狗那样看待,召之即来呼之即去,两人的关系一直都不平等,早早脱身实在是明智之举。
可是现在又摆出一副清纯的样子来求我。
埋进自己胸膛的人往日梳得整齐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脑后,江佐没见到“她”这副样子,这是在哪个男人怀里被把玩过了?
熊熊怒火确切地在燃烧着,江佐平复着呼吸,试图平息胸膛喷薄而出的粗重呼吸,他,或者他们怎么敢?
怎么敢玷污我的主人?
恶犬舔着牙,林雾以前最喜欢摸他的犬牙,它啃在林雾手掌上是那种玩闹似的痛感,磨蹭时只带来一种模糊的痒意。
如今的江佐却觉得它在被抛弃的短短几天内被耐不住寂寞的恶犬打磨得愈发尖利,它已做好准备把那些无耻之徒的喉咙咬断——亦或者是噬主。
在看清林雾纤细的手腕上带着的银链,以及那一圈深深的人为捏出来的手印,他出奇愤怒。
“谁欺负的你?”
熟悉的声音,林雾懵懵懂懂地抬起头,心里想,完了,不会是他刚刚才丢掉的流浪犬吧。
江佐瞪着那对琥珀色的狗眼与他对视。
才几日不见,江佐觉得林雾又美了,无端地生出一种娇媚,让人想起桃花仙子在林中舞剑,脸粉得像是有数朵簌簌落下的桃花轻拂而过,氤氲柔和了那种遗世独立的清冷。
“咕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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