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下,肖乐松和龙墟相对而坐,没话找话似的闲聊。
“没什么想法。”龙墟看起来很淡然的回话,往嘴里放着餐食。
肖乐松看了一眼,见龙墟把那块被酱色染得很像鸡肉的姜块放在嘴里干嚼,心生钦佩。
是个狠人。
龙墟吃了没几口就要下桌,肖乐松当然知道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胃口有多好,不夸张的说,给男高中生一头牛,搞不好年轻力盛的小伙子能吃半头下去。
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看破沧桑的大叔提点到:“就算你现在去找林雾他……们也不会让你进去的,现在算是休息时间了。”
龙墟拉开椅子:“不是,只是单纯的吃饱了。”
肖乐松辅以钦佩的目光,心里在思考饭后要怎么消食。说起来,那个鱼塘他刚进来的时候看了,还不错,待会打个窝去钓鱼吧……
老了,不想掺和这种年轻人的是是非非了。
另一处的茅草屋土炕的两人甚至是分开一前一后用餐的,摄像机拍不到有趣的镜头,还是只能把主视角放在林雾那边。
别说,这种嘉宾和主人家一起其乐融融吃饭的场景还真不多见,全都要得益于林雾高超的撒娇伎俩,对年长男性有效,对年长女性更是大杀器。
整屋的母爱都要满溢而出了,去皮切块摆在桌上的水果,细心的地插好牙签任君采撷。
“谢谢婶!”因为大婶只把水果盘递给他,林雾只好伸出手接过,他发誓他没有炫耀的意思,但还是从近在咫尺的地方捕捉到了一声轻哼。
林雾扯扯嘴角,勉为其难地用牙签插起一块最便宜的苹果:“顾医生,你吃吗?”
青年甚至都不想把手凑近一些好让顾惜时接过,这种“吃吗”通常都是礼节上一声问候,林雾也没想过顾惜时会吃。
他就等着顾惜时因为洁癖直接了当地拒绝他呢,可没想到顾惜时捏着下巴思考了一秒钟,就自然而然的俯身过来叼走了他手上的苹果。
“啊啊啊啊?”林雾懵了,这出乎意料的反应不在他计划之内,顾惜时得以窥见他精心设计的面具下的一丝真实。
鲜活的情感。顾惜时冷静地评析到,他很讨厌林雾自始至终都游刃有余的周旋模样,所以他做出这种不符合人设的举动,单纯只是因为一个输家看不得林雾这副样子罢了。
清甜的汁水在口腔里爆开,这苹果在他过去二十多年的生涯中说不上“最好吃”,但一定是“最美味”的。
胜利的果实。
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其实更美丽的战利品就在眼前。
毛骨悚然的林雾:“……”
被医生用看待宰青蛙/兔子/小白鼠的眼神看了,好可怕。
“吓到了吗?”顾惜时将危险气息收起,又变成初见那个披着温文尔雅外衣、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好好医生。
“这个苹果很甜,我觉得你也应该尝尝。”他把牙签从林雾手指间抽走,亲自插了一块递到林雾嘴边。
林雾甚至能感觉到果肉湿润地抵在唇上的触感,僵持了好一会儿才张开嘴去吃。
他吃的很认真,一小块苹果硬是分了好几口咬下,黑发从耳边滑落,林雾就低头用手指去捋,葱白的指尖划过耳轮,黑白反差的强烈对比撞色令顾惜时喉咙一紧。
实在是太乖巧了。
顾惜时第一眼就知道林雾身上藏着令人欲摆不能的魅力,很容易令一些别有心思的人生出掌控欲,甚至是毁灭欲。
“下次别这样了。”顾惜时冷不丁把手抽走,牙签尖锐的那端轻轻划过林雾脆弱的上颚,后者不自然地捂住嘴,干呕了一下。
“?”
美人湿润的眼睛注视着他,这一刻的专注会让人以为你就是他的全世界,顾惜时受到这种蛊惑却很快让自己情绪抽离。
“再露出这种表情很容易让人误解,把你……也说不定。”顾惜时含糊其辞地说了两个字,林雾可太懂这种极具暗示性的煽动性语言了,如果非要说那种事,之前也不是没有被做过。
“我想你误解了一件事呀,”林雾叉起一块红心火龙果,“我可不是那种尽被关在笼中的鸟雀,总有一天我会撕碎囚牢展翅高飞。就算我一时示弱又怎么样?”
“在感情上我始终有着主动权,我决定着游戏的输赢,这就够了,不是么?”
他将火龙果胡乱塞进顾惜时的口中,与对方刚刚温柔又小心的动作不同,他毫无顾忌、随心所欲,全然不管对方是否被刺痛,像是孩童一旦拿到喜爱的玩具就开始拆解一样。
没有恶意,但是行为使自诩清醒的大人寒颤。
小孩子研究昆虫大概就是这样,把蜻蜓或者蝴蝶的翅膀撕碎,看它们在原地无望地挣扎,最后死去。
然后是蚂蚁,找来铁桶往蚁穴里倾倒可恨又可爱的清水,看着里面黑色的蚁虫被水流冲得七零八落,小孩子却只觉得有趣,他不懂什么叫生命,什么叫死亡,这一切对他而言只是好奇心的实践。
世俗通常把这种行为形容成天真的残忍。
而此刻,顾惜时觉得坐在他身边笑着捣弄着他口腔的林雾根本是没长大的孩童,令人不解的行为是他想满足好奇心的手段,并非出自于爱。
利端屡屡划过上颚,顾惜时猜想林雾或许已经用微不足道的竹签在他口中划出数道七零八落的沟壑,他终于忍不住捉住玩心大发的林雾的手,制止他再度施//虐的行为。
“够了。”
顾惜时没有生气,但是嘴里浓重的血//腥气味不容忽视,被挤碎的火龙果早已和他渗出的血合为一体。
他低头一看,原来血红色的液体早已润湿他干净整洁的雪白色衬衫,如同心脏被开了一枪。
第50章 女装偶像拯救世界(16)
毫无悔过之意的小孩静静地注视他。
顾惜时不甚在意地咽下嘴里稀烂的果肉, 洁癖很奇异的没有在碰到林雾的那一瞬间发作,只是他很难忍受领口黏糊糊的感受。
“洗手了吗?”
他突然想起这件事,又自顾自地回答到:“肯定没有。”
下一秒男人自然而然的牵起青年还沾染着颜色的手,皮肤相触的那一刻, 顾惜时终于听到自己灵魂的颤动。
它在表示臣服。
女装青年看起来很乖巧, 他还没有换下白裙, 裙摆上沾染的泥点让顾惜时觉得比自己领口的血红色污渍还不能忍受。
然而在镜头面前,他没法做出更多举动,只是无言地带林雾走向卫生间。
林雾转身, 看着缓缓被关上的门,嘴角噙着一抹奇异的笑。
他问这个褪下外皮的斯文医生:“顾医生把我带到没有摄像机的地方是想干什么呢?”
“洗手。”
顾惜时发誓他真的没有那个想法, 但是林雾总喜欢把事情暧昧化, 虽然他确实辅修心理学, 也很难招架住林雾恃美行凶。
他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已经绷紧,再受不住林雾撩拨, 只好拉过对方的手强行把他摁在洗手台前清洗。
哗啦的水流冲刷而过,顾惜时捧着林雾的手认真搓洗, 仔细到指缝也没错过。
“……距离是不是有点太近了呢?”
男人抬头,镜中的林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才发现二人的姿势多不妥当,自己几乎是把林雾圈在怀里的姿态,看起来像个占有欲极强的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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