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打架, 小鬼遭殃!
轩辕敖洛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得阴郁, 明晃晃地摆在脸上,而林雾却只知道一个劲地扒着玉清宵的袖子不放。
他笃定了暴君不会拿他怎么样,还高高兴兴地朝轩辕敖洛扮了个鬼脸。
“国师三番五次跟朕作对, 看来是眼瞎心盲,不如朕给你的肩膀疏松, 直接拿下你的项上人头?”
轩辕敖洛果然没有在林雾的态度上多纠缠, 而是转而刁难起“无辜路过”的玉清宵, 语气中饱含威胁之意。
“好害怕呀陛下,你威胁人的样子好凶!”
林雾老大不高兴了, 嘴翘得老高,明明是自己不愿意同轩辕敖洛回龍寿宫, 却还倒打一耙说轩辕敖洛的不是:“玉清宵,陛下居然这么对你说话,你可要秉持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想态度啊!不能让他看扁了你!”
“看扁了,是什么意思?”
玉清宵不太理解他话语的含义,但是顺着林雾的意思道:“陛下也看到了, 妩贵妃兴许是贪玩了些, 还暂时不想回宫,若是强要坳过去,或许反而摧折了他的少年心性。”
“妩贵妃既不是三岁幼童又不是古稀老人,应当知道孰轻孰重?”轩辕敖洛一字一句道, 他的耐心不多,全耗在林雾这个古灵精怪身上了。
“我才不听你的呢,你就知道欺负我!”
林雾冲轩辕敖洛吐舌,被吮成牡丹色的舌头探出一点点来,姝色无边,至少在场的某个成年男性可耻地滚动了下喉结。
“不许和别的男人有过多接触。”轩辕敖洛在此处与林雾厮混了大半天,他可以预想到积攒的政务同小山堆一样高,更何况刚刚收复林国,要处理的事情也一件接一件地来,实在无法抽出更多时间同林雾嬉戏。
更何况,轩辕敖洛深深看了林雾一眼,他的妩贵妃此间乐不思蜀,或许是因为找到了件新鲜尚未玩腻的玩具,迫不及待地想要尝试新事物。
最终他拂袖而去,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还要记得要同朕一起用晚膳,不然到时候……”
今日晚膳的食材就要变成他调皮捣蛋的妩贵妃了。
林雾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他的热情丝毫没有被消减,看起来反而愈加跃跃欲试。
玉清宵顿了顿,他感觉袖子仍然被身后那人死死拉着不放:“……妩贵妃,该放手了。”
“哦,抱歉啊,”林雾大咧咧地放开自己的一双爪子,嘴上这么说着,却毫无愧疚神色,“国师国师,本宫这么做,陛下不会生气吧?”
“贵妃娘娘宠冠六宫,陛下心胸宽广,必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玉清宵温声细语道,配合着他温润出尘的气质,格外有说服力。
“你保证?要是本宫晚上回去挨批了,你可要帮帮我!”林雾俏生生地立在玉清宵面前,仗着人看不见,还用力地在玉清宵眼前挥了挥手。
“贵妃娘娘倒也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林雾笑嘻嘻道:“你怎知本宫是在故意同你说笑?”
“陛下与娘娘一日夫妻百日恩,感情自然不是我等可以置喙的。”
男人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如果不是林雾很仔细地观察了玉清宵的神态,定然会将他眉目狰狞扭曲的一瞬间错过。
可惜林雾的直觉总是很准,他早就觉得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御花园深处、还拥有着一座竹屋的男人有诸多可疑之处。不论是玉清宵的“闻香识美人”,还是对方摇身一变,从小小御医变成所谓国师,林雾都觉得对方的城府深不见底。
如果换作是林雾自己也会这么做,所谓韬光养晦,扮猪吃老虎就是如此,咬人的狗总是不叫的,林雾就觉得玉清宵是一只暗中伺机咬人一口的狗。
不,或许按照气质而言,玉清宵是一条阴冷的竹叶青也不错。
林雾托着下巴,一时间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他干脆有话直说:“玉清宵,你到底是什么人?”
“贵妃娘娘觉得呢?”玉清宵不答反问,“之前臣在你的眼里,是什么样的?”
这还用说吗?一个心思深沉的、对自己有不轨想法的白发老妖怪。
“本宫还以为你是深居宫中不喑世事的类型,没想到居然神出鬼没的,能靠近这里也颇费了一番心思吧?”
林雾一双猫眼亮得惊人,夕阳落在他头上的金簪折射出耀眼光芒,那眼神纯净得像能把玉清宵所有阴暗全部抹去,他微扬下巴,明明是倨傲到好像眼高于顶的姿势,然而过盛的容貌冲淡了不适,生生造出一种波斯猫般的高贵冷艳感。
玉清宵闭着目,隐于袖口中的手握成拳头,竭力压下被这烫人目光注视而产生的颤抖。
……好想撕碎他盛气凌人的装饰,让这张目空一切的脸染上惊恐、抗拒,哪怕是厌恶也好,玉清宵想“看”到林雾对他露出更特别的表情。
得理不饶人的林雾丝毫不知危险就在身边游移,还在洋洋得意地用长篇大论表达自己的不满:“之前见面的时候你竹屋里都是药材,我还以为你是太医温……咳咳,总之就是干治病救人的行当,没想到居然也相信所谓的鬼神之事,这些东西不都是假的吗?”
林雾眉梢微挑,视线停留在玉清宵身上,不肯错过对方一丝神态的变化,然而看着看着,他有些迟疑地问道:“你的脸好红……是站在这里被太阳晒得太热了吗?”
想想也是,林雾心道,还没五十岁就少白头,对应到现代就是有白化病,被阳光晒多了也不好。
这般思考着的林雾甚至妥帖地表示:“你没事吧?这里也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要不我们走远一点,到树荫底下聊?”
“林雾,你相信‘命数’吗?”
玉清宵攥紧了一直被他随身携带的字条,那张对他未来命运的判词被他反复研读过无数遍,却始终未有破局之法,难道他就要这么接受被情劫困住的“命”?
那未免也太不公平了,他成功挨过了三灾,渡了九难,偏偏最后在最后一道磨砺心性的情劫上栽跟头?
而且,玉清宵手指微动:
这样一个只贪图享乐、荒婬无度的人,有什么值得爱的?
他“看”见林雾在他面前踌躇地站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般拉起他的手,朝阴凉处走去。
“这样能好好说话了吧?”
不得不说,玄元皇朝的底蕴多到惊人,除去被轩辕敖洛特意毁去路径的莲池亭,林雾还能看见不远处就坐落着其他几个风格各异的亭子,再想想玉清宵本人带他下棋过的那个亭子,林雾不由得对这万恶的封建统治阶级咬牙切齿!
他们步入的亭子正是用汉白玉为地基,紫檀木为栏杆,独具匠心的同时,还细心地为方便人在其中交谈,设置了一圈环绕式的座椅。
林雾一屁股坐下,大大咧咧地拍拍身旁的位置:“你坐呀。”
“臣……”玉清宵的心中生出些不清不楚的情绪,似是怨怼,又似是窃喜,这种从未有过的情绪令他五味杂陈。
半晌,他才幽幽地吐了口郁气。
被玄元皇朝历代皇帝奉为上宾、迄今为止已经经历过不知多少岁月的国师一说话就是石破天惊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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