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书奇谈(23)

“竹素生，我不会逼你。你不知道喜欢不喜欢我，我给你时间去找这个答案。如果你心中担心小狐的话不必担心，所有的事情他自己能看得清楚。”闻焰将竹素生所有的退路全部掐死。
听了闻焰的话，竹素生心中也是哭笑不得。你要问竹素生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他只能回答你，若是真喜欢上一个人，不管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又或是妖、是魔甚至是鬼，只要喜欢上了，是什么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竹素生喜欢闻焰么？竹素生不知道，因为他并不讨厌闻焰。可让他把闻焰和魏紫放在一起对比，这么一比，想想又是不对的。竹素生对魏紫确实是喜欢得紧，不管魏紫是女儿身还是男儿身或是本形牡丹花他都喜欢。但如果是闻焰的话，竹素生心中有点理不清。
喜欢？不喜欢？
现在的竹素生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面对闻焰和面对魏紫或是其他人是不一样的。特别是中秋前自己着了道的那天晚上。那之后自己就避着闻焰，但避得了一时哪能避得一世。所以竹素生对闻焰没法再避开，避不开就面对。何况他并不是个什么事都喜欢避的人。只是，心中那股奇异的感觉盘丝在心里挥之不去。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明明是经历过透彻心扉感情的人啊，现在对这感情倒是理不清了。
闻焰给他时间找答案，可现在的他不想找。至于原因，不是因为忘不了前尘往事。
只是，不想罢了。

闻焰不想逼太紧竹素生，他放开捏着竹素生下巴手：“我给你时间。”
“……好。”竹素生闷闷地回道。
两人沉寂，竹素生被闻焰抱在怀中，就着少年身上的味道，闻焰眼皮渐渐疲惫合上，不一会闻焰熟睡的轻微鼾声传到了竹素生的耳中。竹素生微微一动脱离闻焰的怀抱，他撑着下巴看熟睡中的闻焰。这闻焰眼底有些青色，想来这段时间闻焰因津门的事物忙碌得有些疲惫。
似乎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哈啾~”竹素生赶紧捂住自己的口鼻以免将闻焰给吵醒了。他躺回去将被子盖好然后钻进闻焰温暖的怀抱中。

***

次日一大早，丫头拿着菜篮子往最近的奥租界街市买菜。猫熊师兄看到她出门便跟在她身边。
“我和你一起去。”
丫头微笑弯腰摸了摸猫熊师兄的脑袋。
“谢谢猫熊师兄。”
最近猫熊师兄经常陪着自己出门买菜，只要到了菜市场丫头都会给猫熊师兄买吃的鲜笋，所以她误以为猫熊师兄是馋了所以才跟着自己去。
于是她带着猫熊师兄一起出门往奥租界去。
这清晨的津门里，许许多多的华人已经为了生计奔波，要是在海河岸边码头或船家只会会起得更早。
所以丫头到了奥租界的时候，这街市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她带着猫熊师兄到了菜市场之后她便买足了今日需要的菜。她把这些蔬菜装入了篮子之后，便到常去的那一家买了三个鲜笋给猫熊师兄。
“给。”丫头将其中一个鲜笋递给猫熊师兄，猫熊师兄接下咬了起来。把需要的买的完之后丫头便带着猫熊师兄往回走。她们顺着原路往回走经过十字街的时候，丫头面前掉落一个宝石项链，她看看经过自己身边打着洋伞，一身白色洋裙装的女人，再看看掉落在自己眼前的宝石项链，于是她弯腰将这价值不菲的宝石项链捡起追上那个洋人贵妇人：
“夫人，你项链掉了。”
丫头是识物的，她一眼认出这宝石项链不菲，只有贵人才能拥有。那个洋人女人停下脚步回身，丫头拿着宝石项链上前递给她：“夫人，你的项链掉了。”
眼前的女人很美丽，比起所有洋人在竹素生眼中都是一个模样的，华霜可比他认得的洋人可多了。
女人对丫头含笑弯腰接过宝石项链：“谢谢你，我的孩子。”女人的话一落，丫头双眼便涣散无神，她木然回道：“是的，亲爱的妈妈。”
“走吧，我的孩子。”女人说道，她继续往前走，丫头如同人偶一般机械地跟了上去。跟在丫头身后的猫熊师兄感到事情不对之后，便要上前想要唤醒丫头将她带回去的时候，忽然有一双手出现在猫熊师兄身后将它抱起然后跑了。

在奥租界兴隆街，威廉公爵今日陪着路易莎来到这条街道某家绸缎庄里，给路易莎和罗伯特定做华人穿的秀和衣和长袍马褂。再过三个月后，这华人隆重热闹的新年会到来。第一次在这个东方国度过新年的路易莎和罗伯特，会感受到在战争和入侵割裂洗礼下的国度的新年依旧热闹繁华。
“威廉叔叔，看那个东方姑娘！”不经意撇到外面走过的人，罗伯特开口叫道。
威廉公爵和路易莎顺着罗伯特的手看到了外面的丫头跟着一个洋人贵妇身后。看到这个东方小姑娘，路易莎走出了绸缎庄的门对着华霜丫头挥舞着手：“华霜，华霜！”
路易莎这口别扭的腔调响起，但丫头似乎听不到她的声音似的。路易莎便急忙奔到对面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华霜！”
那个洋人女人看了一眼路易莎，在感受到威廉公爵的目光之后，她将洋伞压下遮住自己的脸颊然后快步离开了。
“华霜！华霜！”
丫头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她双目渐渐回神看到了眼前的路易莎：“路易莎？”
再一看，自己什么时候走到的兴隆街？
“我和威廉叔叔在绸缎庄定制你们的衣服，你愿意替我看看么？”路易莎咬着舌头问道，这怪异的腔调让这话听起来奇异不已。
比起让威廉叔叔和罗伯特替自己选择，但她更愿意相信丫头的眼光。
“好。”还有一些迟钝丫头微笑回到。
她始终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走到的兴隆街，而且她似乎还忘记了什么。
于是，路易莎便将华霜带到绸缎庄，在绸缎庄里，丫头看到威廉公爵下意识害羞脸上一红：“公爵大人。”
看着这个在他面前容易害羞和紧张的东方姑娘，威廉公爵含笑温和对华霜说道：“很高兴再见到你。有你在，我相信路易莎能够定下满意的衣服。”
“公爵大人客气了。”丫头回道。
罗伯特看看丫头然后小心翼翼地上前对说道：“你愿意替我选择么？”
“可以。”丫头微笑回道。
“快来！快来！”路易莎兴奋地拉住华霜。于是，在绸缎庄丫头细心地给罗伊莎和罗伯特挑选适合的绸缎。丫头给路易莎选择了鹅黄色绸缎，这样的颜色很适合拥有者金色头发的路易莎。到时候裁剪做出来，里裙是白色，这路易莎要是穿上将会十分美丽。
对于丫头的建议和选择，路易莎十分满意和期待不已。
至于罗伯特，她给他选择的是蓝色和红色的绸缎，这马褂要是裁剪做出来给罗伯特穿上将别有一番气质。
丫头这番眼光都是打妓院里来的，非大户人家的底层人家哪里能给出好的建议呢。
“我很高兴，谢谢你，华霜。”路易莎脸上带着笑容高兴地对丫头道谢。
“不用客气。”能让对方认可和喜欢她便安心了。就在丫头想告辞离开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裙摆被扯了扯，她低头一看——
是猫熊师兄！
“猫熊师兄，你去哪里了？”华霜惊觉自己差点把猫熊师兄给忘了！
看到猫熊师兄，罗伯特和路易莎脸上惊奇不已。他们都想起了中秋节那天日租界差点被一只可怕巨大的猫熊差点摧毁。至那以后，他们就觉得——
这东方华人的猫熊，是很可怕的。所以，即使他们想抚摸猫熊师兄也不敢贸然上前靠近一步。
看到这只扯了扯丫头裙子的猫熊，威廉公爵忽然弯下腰伸出手摸向猫熊师兄的脑袋，就在他碰到猫熊师兄的时候，谁知猫熊师兄嘴巴一张便咬住威廉公爵的伸过来的手。
“猫熊师兄！”
“威廉叔叔！”
丫头和路易莎、罗伯特三人发出惊叫。
威廉公爵的手被猫熊师兄咬出了血，随即猫熊师兄把威廉公爵的手吐了出来仰头看这个洋人。
“对不起公爵大人！”丫头急忙道歉然后抱起猫熊师兄生怕威廉公爵生气。
她很少看到猫熊师兄伤人，今日猫熊师兄怎么了？怎么把威廉公爵给伤了。丫头脸上惴惴不安，生怕威廉公爵责罪。
“只是小伤，别担心。”说着，威廉公爵面不改色地从自己口袋中拿出手帕将手上的血迹擦掉。
看到被这只东方猫熊咬伤手的威廉公爵，路易莎和罗伯特更加奠定了这个国度的猫熊是一种很可怕的动物，如果以后再遇见一定要避开！
看外面天色已经很早，丫头还得回去给大家做早饭。于是向威廉公爵他们三人告辞，威廉公爵说道：“车子在外面，我们送你。恰好我要拜访镇守使大人。”
“去小狐家，太好了。”路易莎脸上掩饰不住的开心。
听了这趟路程之后，罗伯特脸色都绿了。

于是，他们一行人坐车公爵府上的汽车前往大经路。第一次坐上这洋汽车的丫头和猫熊师兄趴着窗户看外面，外面的景色缓缓移动，这样的景象对他们来说惊奇不已。待到车子开进府衙大街入大经路，到达竹氏宅子之后下车，在宅子门前，魏紫正倚靠在大门上等着丫头回家。
“魏紫大哥。”丫头上前道。
“回来了。”魏紫看到丫头和猫熊师兄一起安然回来才放下心来。至于送丫头回来的那几位有一位倒是魏紫认识的。
只不过，他们在清吟小班彼此照过面的时候他还是女儿身。
“你好，我是威廉。”威廉公爵看到魏紫的时候还误以为他是清吟小班的魏紫。
像，实在是太像！但眼前的人虽然美丽得如同神话般里的人物，却是个实实在在的男人。
“魏紫。”
“你的名字和我认识的美丽的东方姑娘一样。”金发碧眼的威廉公爵含笑说道。
“承蒙厚爱。谢谢你送丫头回来。”魏紫举止自若文质兼备，这让人看着令人感到赏心悦目不已。
罗伯特和路易莎呆呆地看着魏紫，这可是他们见过最美的人了。
“这是我的荣幸。我们还要拜访镇守使府邸，告辞。”
“请便。”
于是威廉公爵带着自家孩子拜访隔壁镇守使宅邸。而魏紫带着丫头和猫熊师兄进门。
“丫头今日可是因为公爵大人耽误了回来。”魏紫伸手摸摸丫头的脑袋问道。
丫头点点头，于是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魏紫，魏紫听了之后笑着对丫头道：“劳烦公爵大人了。”
在丫头进厨房忙和早饭的时候，魏紫和猫熊师兄在前厅坐下。
“说说。”魏紫道。
“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洋人。”猫熊师兄说道。
“洋人……”丫头什么时候惹上洋人了。
“我想跟上丫头的时候有人把我抱走了，当我逃走往回找丫头的时候才看到她在绸缎庄给公爵家的孩子选绸缎。”猫熊师兄说道。
所以，猫熊师兄并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谁，就连长相也没看清。
“你被何人掳走？”魏紫问道。要是在以前，魏紫认为想抱走猫熊师兄的是那些富家子弟，这些人想把猫熊师兄抱回去无非是想养着玩。可在中秋之后，还有几个能对猫熊起心思，而所有隐于津门里生存的妖魔精怪已经是风声鹤唳。所以魏紫才问猫熊师兄它是被谁给掳走的，而不是被谁给抱走的。
猫熊师兄拿起爪子里的鲜笋看了看然后放到桌面继续说道：“是个洋人，他抱着我关进铁笼之中便往海河去，在他把我丢到停靠在海河岸边的船中之时，我撑开铁笼子将那个洋人踢下海河赶回奥租界。”
至于那个被它一脚踹入海河洋人是生是死它就不知道了。
“洋人捕捉妖精的贩卖到欧洲的传闻不假。那些人是打算在津门看到什么都想抓回去。你所说的那条船上，恐怕装满了成精或是未成精的妖。”魏紫说道。
“他们为什么要捕捉我们？”对外面世界和洋人并不了解的猫熊师兄问道。就他们国度来说，要是让人们发现妖怪的存在，只会找那些道士和尚将他们除之后快。
人类和妖魔精怪之间，早已不共戴天！这么多年来皆是你死我活的下场。
渐渐地，那些妖魔精怪找到了自己的生存方式，他们小心翼翼不再将自己轻易暴露在人前。
“为了钱财和私欲。”说话的是竹素生，他跨入前厅坐下拿起冷茶喝了一口说道。
“是的。”接触了过多的洋人，魏紫已经将他们狰狞的面目看得一清二楚。
“有传闻，一个长相倾城的妖精若是被贩卖到欧洲，那么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魏紫说道。
“就如同魏紫这样的。”竹素生接口。
魏紫：“确实如此。”魏紫并不否认，就他这样可化女身和男身修炼成精的三百多年富贵牡丹，若是被抓住贩卖到欧洲，想要再回到东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想卑微地活着，就自杀而亡。
这样的惨剧，魏紫相信此时此刻已经发生在欧洲之中。

猫熊师兄听了他们话，它伸出爪子把自己喜欢的鲜笋拿住然后咬住吃掉。
竹素生低眉，他想起自己在南市卖艺的时候那几个被他吸引而来的孩子。
想了想，竹素生开口说道：“这件事，我管。”
竹素生要插手。
魏紫一顿，猫熊师兄停下口看着竹素生。竹素生脸上露出苦笑和一丝悲伤的表情：“若真被送到那样的地方，他们还能活得了么。”他无法想象，他们被送到那种地方之后会承受什么样的命运。
竹素生素来和隐世界里的居民有缘，他喜欢这些妖怪妖精们。就因为过于了解他们，所以要他不能视而不管。所以他选择阻止那些“猎人”。
就算是他们有火器，就算是他们把枪口对准他。
大不了永远留在地宫活上下一个千年、万年。
“竹素生，你到底是什么人。”魏紫问道。
对于魏紫的回答，竹素生笑意盈盈地回道：“我是竹素生。”
想要在竹素生身上套出话来太难，猫熊师兄想起了中秋那次，在识海深处将自己唤醒的竹素生。那个竹素生风华无双，长相上，明明是两个不同的人，但他却能知道那个人也是竹素生。
所以，哪个是真实的竹素生？竹素生到底是什么人？
不仅能一眼看穿成精的妖魔精怪，还能进入他的识海。只要自己拒绝进入，就算是魏紫，也进不去。
在竹素生身上套不出什么，于是话题便转到丫头身上。竹素生听了之后：
“洋人……洋人……”
“克伦威尔！”排除威廉公爵，竹素生唯一能想到的人便是他。
“克伦威尔？”
“嗯。”于是竹素生将他带着闻小狐和丫头去玩转九国租界的事情告诉他们，他们听了之后说道：“或许你们被这个洋人摆了一道。”魏紫说道。
“这段时间一直有人在监视咱们的宅子，有可能是他。”竹素生道。
“不管是不是，咱们都要把他抓出来。”猫熊师兄说道。

丫头烧好饭菜之后，将早饭端到前厅。
“素生哥哥身体好了？”丫头惊喜。
“好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辛苦丫头了。”竹素生再也不想喝那苦味儿的药了。
“好了我就放心了。给，这是熬给素生哥哥的药粥。喝完了就好了。”说着，丫头将那碗药粥第给竹素生，竹素生笑着接下，即使不想喝但为了让丫头放心他还是会喝下：“好。”

这一家子在用早饭，隔壁镇守使大宅也正在招待到来的客人用餐。威廉公爵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拜访镇守使大人。对于威廉公爵的到来闻焰有些意外。
这位英国贵族到东方来的目的和原因他到现在依旧没能查出。这位欧洲贵族是闻焰最看不清的人。
闻小狐看到罗伯特便冷着一张脸，罗伯特束手束脚。当初欺负闻小狐便是他煽动的，面对镇守使大人罗伯特有着与生俱来的畏惧。
同样是上位者，镇守使大人可比威廉叔叔可怕多了。
想到闻小狐长大后和他父亲一样，罗伯特眼前有些黑暗。若是闻小狐成长到了他父亲这样的高度会不会报复他们？所以他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坐着。
而路易莎，这位活泼好动的洋人小姑娘在闻焰面前也是规矩，她看着闻小狐欲言又止。
盖比神父希望闻小狐能会学校上课。

“感谢镇守使大人的招待。”威廉公爵微笑致谢。
“公爵大人不必客气。”闻焰回道。
“闻大人剑指日租界，此举令人钦佩。”
但相对的，其他租界也已在防着闻焰。其他租界之所以不干涉闻焰带兵入日租界，还是因为他们还在观望，他们想知道京城那边到底卖着什么药，而闻焰又想做什么？
闻焰不是能够随意摆弄控制的傀儡，这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待到他们恍然大悟的时候，已经迟了。
所以才会有了闻焰与九国租界博弈的局面。
在军阀割据、前清朝野、北洋军阀下野津门的情况之下，就算是京城那边，恐怕也难以控制和交涉这边对峙的情况。

听了威廉公爵的话，闻焰嘴角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客随主便，我华夏从来都是礼仪之邦。若是客人一再挑衅坏了主人的规矩，那么主人就不必在礼让客人。”
闻焰这话的意思不仅仅是针对日租界，还有英租界和其他租界。听了闻焰的话，威廉公爵温和笑回：“闻大人说的是。能够在这样的乱世之下与九国对峙博弈，闻大人实在是令人敬佩。今日感谢闻大人的招待，改日，还请闻大人到我府上做客。”
威廉公爵站起。
要说这九国租界他最看得上谁，那就是闻焰了。
“请。”闻焰站起将威廉公爵他们送出门。

闻焰带着北洋军警入日租界的事情，除了其他租界在观望之外，还因为其他租界的战场主要在欧洲。就目前欧洲紧张的局势，他们是不会为了东方战场削减欧洲战场的兵力派遣到亚洲战场。
这样的后果，只会让他们在欧洲战场一败涂地。所以闻焰剑指日租界的事情，他们不会插手，因为这样他们一点好处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