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真成养儿子了?
燕逐尘看他脸色诡异,哈哈乐了:“不必,我这儿有与妖力相冲的药,等我炼好药,你每日给他吃下一丸,会慢慢恢复,具体什么时候能彻底恢复,就不一定了,不过肯定不用等着把谢宗主养大。”
楚照流唔了声,戒指相碰,划给他十万灵石:“多谢。”
燕逐尘满意地探了探戒指里的灵石数量,精神抖擞地去药峰借炉子炼药。
楚照流回到屋里,谢酩正坐在桌子前看桌上摊开的书。
小谢酩手短腿短,即使坐得再板直,脚也够不着地,桌子也高了,不得不努力挺胸去看,几乎就想掂在椅子上看了。
楚照流心里闷乐,突然觉得养儿子也不错。
他轻手轻脚凑过去,故意吓小谢酩:“在看什么?“
小谢酩却没被吓到,除了刚醒来那阵惊慌失措,给楚照流忽悠瘸了,等慌乱过后,倒是一直很淡定。
他回过头,皱皱眉:“你怎么看这种闲书。”楚照流凑过去一看——《人鬼情未了之雪衣册》
.....幸好不是什么《照流酩酊录》,不然谢酩估计要傻了。二师兄,多谢你了。
楚照流笑容不变:“你不也看得津津有味,怎么没看出你还喜欢这种东西。”小谢酩强调:“我不喜欢,只是好奇。”
楚照流敷衍:“好好好,我知道了。”小谢酩:“......"
好讨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被选中来照顾他的?
小谢酩决定无视他,下山走走,一天都被关在院子里,他很想下去看看熟悉的景色。楚照流也不阻拦,跟着他慢悠悠地晃下离尘峰。
这会儿夜色初降,在演武场训练的弟子刚结束修炼,两人一啾下了山,没多久就遇到了大批弟子。
小谢酩眼底流过一丝茫然。
景色是他熟悉的景色,但没有熟悉的面孔,看来他确实忘了—些事。
见到楚照流,一群弟子纷纷恭敬行礼:“楚前辈好。”
楚照流摆摆手:“遛遛孩子,不必多礼。”
他的威名不比谢酩弱,流明宗内的弟子见了他,都尊称一声“楚前辈”,不会喊什么宗主夫人。万幸,否则小谢酩的世界观得崩塌了,估计又要用惊恐的眼神看他。
路过的弟子纷纷好奇地瞅几眼小谢酩,但楚照流的事,连宗门内的长老都不敢过分细问,他们自然也不会多嘴,行完礼便走了。
小谢酩垮着张脸。
什么遛遛孩子?当他是狗吗!
把熟悉的地方都转了转,小谢酩不得不承认,看来楚照流说的,都是真的。不可能有人搞出这么真实的骗局,即使那个人是神仙。
楚照流当然看得出来这小孩儿心里打的小九九,暗笑一声:“现在心里踏实了?“小谢酩磨磨唧唧、勉为其难地“嗯”了声。
楚照流掐掐他的脸,心念一转,哄他:“之前那样防着我凶我,是不是该道歉?“
谢酩反思了一下自己之前对楚照流的态度,抿了下唇,嗓音还是孩童的清甜,乖乖地道:“哥哥,对不起。”
楚照流瞬间心花怒放,凑过去亲了口小谢酩的额头:“什么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哥哥!这件衣服太素了不好看,哥哥给你买新衣服!想穿什么想吃什么,哥哥都给你买!“
小谢酩:“............"
收回前言,这个人还是好可疑。
第103章 番外六:谢酩变小记(下)
遛完孩子,楚照流带着气鼓鼓的小谢酩回到离尘峰休息。
大概是身体缩小了,磅礴的灵力反倒成了负累,小谢酩面容困顿,自己坚持着洗漱了一番,一回头就看到楚照流笑吟吟地抱着手看着他,跟看个什么稀罕玩意似的,眼睛闪闪发亮。
小谢酩:"......"
楚照流知道在小谢酩眼里他大概很可疑,但他实在太难控制了,嘴角的弧度更翘了一分,变戏法似的抖出一床小被子:“好啦?哥哥带你睡觉啊。“
又自言自语:“不会尿床吧?这个年纪....."
小谢酩白里透红的小脸一下又绷住了,一把抢过小被子,冷冷拒绝:“我不和你睡。”
楚照流好笑地瞅着抱着小被子、用以自以为无人察觉的小碎步在往后退的小谢酩:“真不和我睡?哥哥的怀抱很温暖哦。”
听他这么一开口,小谢酩跑得更快了:“不!”他绷着脸强调:“我三岁就一个人睡了。”
楚照流拖长了调子,意味深长问:“那以后也不和哥哥一起睡了?“
虽然觉得楚照流的语气怪怪的,似乎颇有深意,小谢酩犹豫了一下,还是抿着嘴点了下头。
楚照流慢条斯理地弹了弹手里的回音符,微笑着打了个响指:“好,这话我记下了——不要我陪.睡,要小鸟儿陪.睡吗?“
啾啾自告奋勇地扑腾着翅膀飞过来:“啾啾。“我会看好小父啾的!
五六岁的孩童,心志再坚定,也很难抗拒啾啾这样无害的毛茸茸,小谢酩犹豫了一下,偷偷瞄了两眼憨态可掬的小胖鸟,小弧度点点头:“要。”
楚照流挥挥手,目送还不到他腰高的小谢酩抱着被子和啾啾钻进了厢房里。门一关,楚照流脸上的笑意便消失了,回屋换了身衣裳,御剑离开了流明岛。
当夜离海西南,彻夜不平,血光冲天。
隔日一早,楚照流正翘着脚摇着扇子,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里饶有兴致地看着小谢酩吃早饭,大长老又来了。
两人避开小谢酪,在院子里的树下说话,大长老看着楚照流,欲言又止:“昨夜,宗主去过的西南海底蛇妖窟,被人连窝端了,下手的人手段狠辣.....哦不,老朽是说,果断利落,没有一条海蛇妖逃走..…."
楚照流看这老人家努力措辞着,就有点想笑:“别试探了,我做的。”
他闲闲地捧起桌上的热茶,用茶盖剔了剔茶梗,轻描淡写道:“既然他们不想活了,我就助人为乐一下——大长老是觉得我做得太过了?“
大长老苦笑着摆摆手:“那窝蛇妖是从其他地方钻来的,为祸已久,只是一直缩在海底,颇难对付,解决了也好。“
楚照流半眯着眼:“是嘛,不过这件事就别告诉其他人了,我比较低调,大长老懂我的意思吧?“
“楚公子放心。“
不知道为什么,和冷若寒霜的谢宗主说话,都没有和总是笑眯眯的楚公子说话压力大——大长老纳闷地叹了口气,拱了拱手,先走—步了。
楚照流坐在原地,慢吞吞地将那杯热茶饮尽了,摸出无名剑,仔仔细细擦拭,漫不经心思索着昨晚的事。
他可不想让谢酩知道自己还干这种事。
正擦着剑,小谢酩就出来了,察觉到那道视线落到身上的瞬间,楚照流嘴角一挑,又粲然笑起来。
小谢酩的小眉毛扬了扬。
虽说楚照流很可疑,但是每次冲他笑得又很诚挚似的,叫人总觉得不相信他就良心不安..…而且昨天没细看,今天再细细一看,这人生得当真叫“眉目如画”,无论笑亦不笑,坐在那儿都是道令人挪不开眼的风景。
楚照流大大方方地由着小谢酩打量,小家伙看来看去,最后目光落到了他手中的无名剑上。小孩儿的目光一下就亮了,快步走到楚照流身前,盯着楚照流这把看似平平无奇的剑,小声问:“我可以摸摸吗?”
啧,原来小小年纪对剑兴趣就这么大了,有我脸好看吗?
楚照流似笑非笑:“小酩酩,你不知道吗,摸一个人的佩剑等于摸他的脸。”小谢酩目露茫然:“有这个说法吗?”
他听过最多的是剑修的老婆也不能踩剑修的剑啊!
楚照流—本正经:“有。”
小谢酪“哦”了声,目光扔停留在无名剑上,有些遗憾。
楚照流倾下身,含着笑:“你想摸摸我的剑也不是不可以,但要亲一下我的脸。”
小谢酩顿时纠结起来,看看剑,又看看楚照流,看看楚照流,又看看剑。
楚照流循循诱惑:“这是融入了仙界之物的绝世神剑,连斩仙也不在话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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