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就见徐光屹神色阴沉,似乎强压怒火道:“你...在你心里...我连个偷溜进来的废物魔族都打不过?”
宋沅瞠目,一时也顾不上在自己肩头啜泣的乔渺,赶忙解释道:“并非如此,只是他到底已经潜入,知晓灵素间离演武场近,太上峰则远,又指了我名,我担忧事态才前来,魔族最是狡猾惜命,也不敢对我如何。”
徐光屹听他解释,神色稍霁,口吻仍是含怒:“便是如此,又哪里该是你去,天心宗养的这群酒囊饭袋,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让魔族混入,真是...”
从七年前到现在,让他在宋沅面前屡屡丢脸。
靠在宋沅肩头的美貌青年却侧过脸,红着眼眶将话接过:“我宗匿迹功夫最好,若非我方才一时失仪,脱开了哥哥身边,又怎么会叫那魔族...呜...”
宋沅对这样情态毫无办法,只得再度轻拍他脊背:“这怎么是你的过错呢?”
乔渺一双妙目泪盈于睫,闻言楚楚垂眸,嗓音软哑:“若非我走开,那魔族何以胁迫哥哥呢?”
这时宋沅身后一道声音传来,是阮呈星目露怜惜,口吻温柔道:“若是乔道友有错,我岂非罪大恶极,好了,莫作那小女子的...”
师兄救的是我,死娘娘腔,快滚。
乔渺顿时瞠大泪眼,一口截断他话语,“阮道友当真被俘?天,那是何等强盛的魔族之人,”他说着,目光脉脉转向宋沅,明媚的桃花眼儿眨出一片仰慕的碎光,“哥哥劝退他想必废了好一番功夫。”
在正道地界被魔族所俘,还要修为全失的师兄来救,传出去是要笑死全天下人吗?
宋沅觉得他好乖,闻言安抚的拍了拍他肩膀:“其实说来,此人是我旧敌,师弟他只是受了无妄之灾罢了。”
他现在也不大明白巫盐的真实目的,但既然不曾向宋沅提起,宋沅也不欲关注。
想了想,他对徐光屹道:“方才我遣人告徐宗主了,不知......”
既然没有扯出事端,此时也不宜外泄。
徐光屹皱眉,目光落在乔渺身上,不耐的神情显而易见:“他?他走不脱,大抵委派长老来查,查半天也查不出个东西,还好你没闹大,不然此番他老脸都丢尽。”
......
阮呈星面色冷凝,一眨不眨地瞪着手臂现在还搭在宋沅腰际的娘娘腔。
乔渺早收了神通,好整以暇地奉送毛病不轻的阴阳人以温柔甜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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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简单地进入一个小三时代(?)。
第33章
风力暖,弄晴天,除去首日须得露面出席,接下来行走便自由得多。
不比少时好胜争强,宋沅如今看比斗也只是感慨,兴致不深。
因此翌日便动身,前往天心宗附近城池的博闻楼主楼。
博闻楼背靠天心宗,素以贩售情报出名,今日迎来一位古怪客人。
这客人生得一表人才,只是面孔苍白,衣着简素,周身气势近无,瞧着是个没有修为的病秧子,抽出玉盒一放,便笑道:“请贵地为我寻人。”
博闻楼按消息价值收取情报费用,若是寻人取物等指向性强的,便要另行收费。
一般来说,修士填单时便大抵清楚难度几何,楼里根据地区等评估一番,再将任务下发予散修或是楼中养的高手,若是途中生变造成损失,取物时便要多缴一笔。
素来只有贫寒的散修才会在柜台下单,伙计便一面启开玉盒,一面随口问道:“何处走失,形貌姓名?单子在那儿,自行填...写...”
谁知玉盒一启开,灿灿宝光顿时倾泻而出。
翠叶冠寒霜,正是一只年份不小的霜叶冰冠莲,枝叶完好,鲜嫩欲滴。
如此品相的霜叶冰冠莲世所罕见,此物枝叶花冠皆可入药,于冰灵根修士更是无上佳品,可谓是无价之宝。
是笔大生意。
伙计瞥一眼宋沅腰间玉牌,认出凝清门徽,眼皮骤跳,立时阖上玉盒,神情顿时凝重,向宋沅道了一声,折身请了大腹便便的掌柜出来。
掌柜不住抚着那玉盒,神情有些激动:“这...这位如何称呼?”
宋沅正写到“相貌俊美,世所罕见”,闻言抬头道:“鄙姓宋。”
“宋修士,此事贵重...还请进楼中一叙。”
宋沅恰好写完“力大善搏,怜弱惜孤”,闻言轻轻颔首,将单子递给那伙计,便随他进去。
雪雪自然贵重。
留下小伙计攥着那张单子看,满心疑惑。
既英俊罕见,又模样恐怕吓人,既力大善搏、极善捕猎,又怜弱惜孤、心肠柔软。
这得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掌柜殷勤备至,将宋沅送至门口。
应当是晌午,道路上却是阴凉,仰头一望,才发现是一只巨大飞舟遮天蔽日。
宋沅对飞舟无甚了解,只见周身火红,瞧着还有些像阳凤,便多瞧了两眼。
一旁的掌柜还以为他好奇,便道:“周身巨大,通体火红,融晶缀身,想来应当是朱衣门,怪哉,从来少见朱衣门参会的。”
宋沅漫不经心,随口接道:“朱衣门?”
“是也,众人皆知中土四宗,其实不然,中土有五宗,天心、凝清、梵净、合欢,皆显于人前,其中有三宗为上,天心凝清,再有便是朱衣门。”
“不过朱衣门人举宗皆为火灵根,多固守南岳,少有在外游历,宗门更少参会,渐渐知晓的人也少。”
宋沅一时有些惊讶,不过他模模糊糊也记得凝清宗的掌教曾有提及,只不过那是开蒙课程,如今他自然不大记得了。
“原是如此,我孤陋寡闻了。”
告别掌柜,他漫无目的地在街市上晃了晃。
仙门大比如此盛会,街市上被吸引来的修士众多。
散修在外游历,时常能遇罕见之物,但要寻财大气粗的买主伯乐,此时正是良机。
宋沅久不下山,但到底还记得易物的规则,以手头的药材与人易换了不少有趣的小玩意。
山上生活简单却枯燥,有段时间宋沅甚至着手写了一些自己游历所见异闻。
不过他本身是个寻求安定之人,小半生又将惊奇艰险的事情经了一遍,在雪山上倒也自在。
昨日情景复杂,此时宋沅无心回程,几步拐道,走进一家售卖灵宝珠饰的铺子。
翠羽明珠、珠辉玉丽,宋沅先前换了些灵石,一人逛着倒也得乐。
成婚之后,他很快发觉自己的小丈夫很爱颜色。
雪雪会抚摸他剑柄上的青穗,亲热时获得许可,便会反复摩挲他的嘴唇。
但是雪山上终年覆雪,少有色彩。
他很快择定一块红如鸽血的宝石,又看中几条流光溢彩的珠链。
鸽血红缀在雪雪身上一定十分好看,宋沅思及他拿着一件缝了又补的大氅当宝的可爱模样,价值连城的宝珠便也很是令人心动了。
除去宋沅,此间都是三两成群的少女或夫妇,方才迎面还见着一群合欢宗的少女出门。
为首的那位披着满头繁复华美的长辫发髻,模样很是娇俏美丽,宋沅多瞧了两眼,觉得发长大约与雪雪差不离。
雪雪也可以扎,很漂亮的。
他择好宝器款式,还上二层择了几件原料,想着给雪雪造一条颈上戴的宝石链子,最好带些防身法门,将来也好用。
只是逛到半途,他正迟疑着松石绿的木晶做什么形状好,一位精瘦的中年人似乎观察许久,缓步上前,拱了拱手。
“客官好眼光,在下是这店中掌柜,这件木晶色雅形匀、声清亮泽,若雕成竹形,寓意节节升高、前程远大。”他一面说道,一面望着宋沅神色,见他轻轻蹙眉,不大满意的模样,便转口道:“其实玉叶也好,寓为大业有成。”
只是宋沅无端想起一句“飞雪有声,惟在竹间最雅”,念头顿时改变,笑一笑,道:“那还是竹形好些,与一层的鸽血红一同包好。”
那块鸽血美则美矣,却不比其他灵玉异石可用,价钱又高昂,因此一直搁置在一楼,成了滞销货色,那掌柜顿时笑眯了眼,问道:“好好,方才我见客官对珠链也颇为欣赏,便作搭头赠与客官罢,那块鸽血完满,样式也多,请客官借一步,与我店的师傅择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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