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点了第三条。
页面弹开,入眼的第一个回答就是:【恭喜你们,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什么玩意!!!
第58章 回答
苏鹤亭差点把手机扔掉。
别随随便便祝人生孩子啊!
他心跳如擂鼓, 赌气似的,用拇指摁住“早生贵子”四个字,心道:我讨厌小孩, 哭哭唧唧还爱乱跑。
苏鹤亭紧盯着“百年好合”, 几秒后, 他熟悉的潮红又漫了上来,好像这词有什么儿童不宜的解释。
家政机器人正好回头, 大眼睛纯真无邪,喊他:“猫先生!”
苏鹤亭条件反射,把手机扣到胸口, 跟家政机器人大眼瞪小眼。
家政机器人被苏鹤亭看得不好意思, 握着手摇摇晃晃, 眼睛作出“><”状, 慌里慌张地问:“家里有生存新闻、每日播报、刑天特送、黑市日报……”它的声音越来越小,“猫先生要看哪一个?”
苏鹤亭故作镇定,说:“生存新闻。”
家政机器人神态单纯, 开心应答:“好的!”
生存新闻的镜头正切给刑天,刑天发言人的投影悬浮在半空,是个苏鹤亭不认识的家伙。
他盯着新闻, 看似专注,实则注意力都在手机上。过了一会儿, 他把手机翻回来,飞快地从那个页面退出。
换个问题。
苏鹤亭的目光流连在搜索框的关键词上,犹豫再三, 点进了“初次意识连接需要注意什么”。
回答是:【注意很多, 意识连接需要经过专业训练,但近几年黑市没条件, 大家都为了爽瞎几把连。别听信一些谣传,什么连接到了就会高潮,哪有那么简单?光是精神安抚就很费劲。】
哦。
苏鹤亭手指向上滑动,继续往下看。
【首先,意识连接关系着记忆泄露,紧张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好的入侵者能让你放松,他通常会夸奖你,抚摸你,并且亲吻你。你看你喜欢哪样?可以及时反馈给他。】
——喜欢什么???
苏鹤亭觉察到不对,把答案滑到底。
答案最后赫然写着:【我看你的问题介绍里没说清楚,姑且就当作情侣关系来答了。顺便真诚地建议各位,别为了一时快感到处乱搞,记忆泄露不是小事。最后,让我们一起敬伴侣,敬生活,敬他妈的。】
答题人还是个脏话组织成员。
谁他妈乱搞。
苏鹤亭脑袋里的刺激信号一跳一跳的,快赶上他的心跳速度了。他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摁灭,仰头盯着天花板。
【他会夸奖你,抚摸你,亲吻你。】
我不需要被亲。
苏鹤亭想。
我能放松。
我——
他想不下去,甚至不得不曲起手臂,压到脸上,借此遮掩自己的脸红。
都怪谢枕书。
猫用尾巴尖梢急促拍打着自己的肚子,闷闷不乐。
谢枕书那些乱糟糟的想法留了下来,它们现在变成苏鹤亭的了。
家政机器人不懂猫摇尾巴的意思,赶忙把鸡毛掸子换成团扇,一边对着他扇风,一边喊道:“猫先生心跳异常!”
苏鹤亭:“……”
家政机器人急得左右摇摆,把团扇扇得更加用力:“猫先生好热好热!”
它焦急间,卧房门开了,谢枕书正好出来。
家政机器人报告:“不好啦,猫先生——”
苏鹤亭拽住家政机器人,把它塞进了沙发里,再用抱枕盖住,然后用镇定自若的表情打起招呼:“你洗好久。”
家政机器人两臂扑腾,电子眼紧闭,小声说:“不好啦。”
没人管它。
苏鹤亭的头发被自己蹭得凌乱,他做贼心虚,还想说点什么,却怔怔的,被谢枕书吸引走了目光。
长官没穿衬衫,换了件黑色的T恤。他潮湿的头发略遮眼睛,正用毛巾擦拭脖颈。那标志性的十字星被拨开,上面还挂着水珠。
苏鹤亭提醒:“你没吹头发。”
谢枕书道:“……嗯。”
苏鹤亭说:“要不你再进去吹一会儿?”
谢枕书看他,神情淡淡:“我听见你在叫我。”
苏鹤亭立刻说:“我没有!”
谢枕书也不争辩,任由头发上的水珠把他刚擦好的脖子弄湿,连领口都潮了。
苏鹤亭胸口的小鹿快跑出来了,他没忍住,道:“我给你擦。”
谢枕书准备多时,旋即伸手,把毛巾递给苏鹤亭。
第59章 老虎
苏鹤亭拿着毛巾, 一时间无从下手。他凝视谢枕书片刻,道:“你蹲下?”
谢枕书:“?”
苏鹤亭只好举高手,把毛巾盖到谢枕书头上。谢枕书半睁着眼, 能看见苏鹤亭抬手时露出的腰。
猫的腰部线条清晰, 这是他爆发力的来源。为了持续战斗, 苏鹤亭在训练上很少怠慢。他能跟植入体配合得这么默契,全凭练习。如果不是刑天打乱了他的时间安排, 谢枕书想找他,恐怕只能去拼接人训练场。
苏鹤亭擦了一会儿,把毛巾退到长官脑后。他仰头朝着谢枕书的额头吹了一下, 把那的碎发吹开, 问:“你洗的冷水澡?”
谢枕书道:“嗯。”
苏鹤亭说:“开空调洗冷水澡容易偏头痛, 你以后小心点, 最好把头发吹干了再出来。”
谢枕书有吹风机,可他不说。他用余光看见苏鹤亭的尾巴,那尾巴正随着猫的动作一翘一翘的, 仿佛力都用到了那里。
苏鹤亭隔着毛巾捉住十字星,那十字星四角偏薄,中心略厚, 平时总见它一闪一闪,原来是中心正反面各镶了个菱形小钻。可惜看不出材质, 只是银光闪烁,应该是新世界金属。猫的指尖摩挲,借着擦水的动作, 把十字星摸了个遍。
十字星上角还带着细链, 扣在了谢枕书的耳骨上,把那里磨得有点红, 看得出谢枕书几乎没摘下来过。
谢枕书忽然握住苏鹤亭的手腕,不许他乱玩。
苏鹤亭说:“干吗?我搓它没搓你。”
谢枕书道:“哪个都不许搓。”
他声音泠泠,洗完澡后冷静不少,可他握着苏鹤亭的手指用力,没有松开的意思。
苏鹤亭松开毛巾,那毛巾落在谢枕书的脖颈上,他说:“哦,那你松一松手?”
谢枕书看他,又道:“你还没擦干。”
苏鹤亭这时也不害羞了,反倒端详起谢枕书的神情,心道:这到底是想要我搓还是不想要我搓?
他试探地说:“我擦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你自己搓搓,搓搓总会吧?”他说着,用另一只手在自己头上做示范,猫耳跟着晃动,“就这样。”
谢枕书不要,他拉了下苏鹤亭的手腕,把猫的手放回自己的头顶。
苏鹤亭这下更不害羞了,顺着谢枕书的意思,把头发擦了擦。看谢枕书一动不动,便用毛巾把他的脸颊包住,道:“一会儿要搓,一会儿不要搓,你好难伺候。”
谢枕书被苏鹤亭用毛巾裹着,眼底有细碎的芒。他湿掉的黑发衬得他越发地白,整个人任由苏鹤亭摆弄。
苏鹤亭看长官如此乖巧,心情大好。他拉着毛巾两角,凑近了瞧谢枕书,忍不住笑起来。
谢枕书也在瞧苏鹤亭。
猫很好看,平日里也会笑,可不是这样的。他眼睛显得圆,眼尾略向下走,笑起来时微微弯,好像什么开心事都藏在其中,很有感染力。他平时待人不算亲切,都是因为这双眼没笑起来,常常只扯着唇角,把不屑和顽劣摆在脸上,对谁都不客气。
谢枕书稍稍垂下些头,想看得更多更清楚些。苏鹤亭不料他会凑近,一时间跟他鼻息交错,仿佛要接吻。
家政机器人推开抱枕,小声嘀咕:“要降温啦要降温啦。”
苏鹤亭当即松开手,退后一步。
谢枕书头上的毛巾松松垮垮,滑到了脖颈。他转头拿起一角,擦脸时耳根很红。但他藏得极好,神情冷静到让人瞧不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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