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把系统再气走。
丁别寒说:“我不能说。不想带来不幸。”
好吧,到头来还是谁都不想说。
众人诡异沉默,然后一齐看向易晚,眼里写满了期待。易晚表情寡淡:“就像薄明越说的,我是唯一的废物。”
众:……
怎么可能。你骗鬼呢。
池寄夏:“易晚,你是不是有读心术?”
易晚:“没有。”
丁别寒:“全知之眼?”
易晚:“没有。”
薄绛:“易晚,你是不是重生的?”
安也霖被这句话创了一下。
易晚:“没有。”
安也霖提出了最后一个猜想:“易晚,你是不是穿书?”
都说了没有啦。
众人沉默,然后看向喻容时。池寄夏说:“这位影帝,歌神,童年男神,制作人,导演,看起来是叠满了buff……”
喻容时:汗。
安也霖:“喻哥,你是不是重生的?”
重生过来爱易晚之类的。
喻容时:“……没。”
丁别寒:“能穿越到其他世界里去锤炼演技?”
池寄夏被创了一下。喻容时说:“没。”
池寄夏:“呃,你不会也是哪个满级古人吧?”
薄绛被创了一下。喻容时苦笑:“没。”
薄绛最后说:“是不是拥有什么系统之类的?”
“都没有。我只是,不会受你们的能力的影响。又天生有些才能。但在其他人眼中,我也不是正常人。”喻容时说,“就是这样吧。”
众人:……
众人再度陷入沉默。池寄夏却站起来说:“算了,还有没有别的事,我回房间去了。”
安也霖难以置信:“你就这么回房间?”
“知道了这些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继续过我们的日子。我只想继续我的生活而已。”池寄夏冷漠地说,“反正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吧?”
安也霖:“随时悬在你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只要祂愿意,祂随时都能杀死你、抹杀你、改变你的命运……”
“甚至篡改你的记忆。”丁别寒说,“给你捏造不存在的朋友,之类的。”
安也霖:“是,然后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你们说要冷静,但我看你们,才是最不理性的。”池寄夏说,“你们想怎么做,跑到大街上大喊大叫,和天空对刚吗?别人只会觉得你是神经病。既然祂过去没有动我,未来也不会动我。我们还是继续我们的生活吧……而且,祂真要动手,你们有反抗的能力?而且你们想做什么?杀了天道?杀了所有金手指?”
“你这是自暴自弃,末路狂欢了?”
“我可没这么说。”池寄夏挥挥手说,“你们早点想开一点,别自我内耗了。对身体不好。”
池寄夏这就走了。安也霖坐在沙发上吐槽他:“真不靠谱。”
“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薄绛说,“但我绝不做任何人的傀儡。”
池寄夏居然从房间里探了个脑袋出来:“有意思,那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不做任何人的傀儡’的想法是你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谁灌输给你的想法呢?”
薄绛也沉默了。喻容时看他眼下青黑,今天的事显然给了他很大的精神刺激。
喻容时说:“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想事情。薄绛,你现在心情不好,想事情会钻牛角尖。你去睡一觉吧。”
薄绛答应了。
安也霖低头半天,骂了一声“操”,摔掉杯子进房间了。进房间前,他对易晚说:“我不管你们是怎么想的,我绝不会妥协。”
“砰。”
客厅里剩下丁别寒、易晚和喻容时。丁别寒冷漠地说:“感情用事的人都走了。只是……易晚,喻容时,我觉得压力很大。”
易晚:……
丁别寒:“因为无限流主神,是因为我,才被带出来的。”
……丁别寒到底又脑补了什么啊!怎么还露出了“我要对这个世界负责”的表情啊!
“而且我还有个问题。”丁别寒敏锐地道,“当时祂为什么只杀了薄明越?如果是为了掩盖什么秘密,祂动手这么全能快捷,把我们都杀掉不是更好么?既然祂是神,那我们几个也没什么特殊的、值得祂把我们留下来的能力吧。”
按薄明越的说法,这个世界里到处都是主角。而且他们,还是一群失控了的“主角”。
无限流主神非常杀伐果断,丁别寒不能理解。
……难道是他们中有什么人,拥有着一份“特殊性”?
丁别寒还想说什么,但脸色一变。喻容时贴心地说:“你去厕所吧。”
“嗯好。”
他飞也似地进厕所了。这无限流,来得还真是时候。
客厅里只剩下易晚和喻容时。易晚全程沉默,直到这时,他才抬起头来,看了喻容时一眼。
喻容时用力抱住他。
直到人都走后,喻容时的表情才变得非常难看。在所有人都在发飙、摆烂、或者不爽时,他一直是负责安慰其他人的那个人。
简直就像是把控场和为其他人的情绪奉献写入骨髓了一样。
易晚说:“怎么了。”
喻容时道:“我好像知道,喻其琛是为什么出车祸了。”
第162章 黑梦
“毫无预兆的车祸, 不符合物理定律的轨迹,突如其来的‘灭口’。”
“是天道吧。”喻容时平静地说,“喻其琛知道了什么,或者发现了什么……天道处决了他。”
易晚看着他:“你在伤心吗?”
“嗯。”
“你在自责吗?”
“……”喻容时没说话, 他把自己埋在了易晚的头发里。
易晚听见喻容时呼吸急促——这让喻容时更像一个人了。他僵硬了身体, 说:“你觉得这是你的错吗。”
“它和我有关系。”喻容时说, “一定有关系。”
喻容时又在自责了。他肯定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他, 喻其琛不会被圈进和蓝光有关的事情中来;如果不是因为他, 喻其琛甚至都不会在毕业后加入非自然局——他会像一个普通的、优秀又帅气的青年一样, 工作,升职,谈女朋友,然后过完自己平凡又幸福的一生。
如今他因为他的嘱托遭遇了不幸。
易晚有点僵硬地躺在喻容时的怀里。喻容时沉闷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又因为自己的过度悲伤而做错了另一件事:易晚不是擅长处理别人情绪的性格,事实上, 他四个队友的事每次都弄得他相当疲惫, 需要一人独处几小时才能缓过来。而且,面对“天道”,易晚比他放弃得还要更快,更多。他肆意地在易晚面前散播自己的负面情绪,是他的错。
而且他比易晚更强大,他拥有的也比易晚更多。
喻容时说:“易晚, 对不起。”
易晚说:“为什么突然对不起我?”
他看起来是真的不明白。
喻容时简要地用一句话表示了自己觉得对不起易晚的原因。少年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转过来, 双眼一眨不眨地看他。最后易晚说:“你真是个很奇怪的人。”
喻容时认真地说:“易晚, 你比我更勇敢。你干脆地放弃了沈终这个名字, 保护了你的家人。如果我能早一点, 像你一样放弃我的名字的话……”
那些乒乓球赛,那些不幸,是否都不会发生呢?
易晚说:“喻老师,你看起来根本不像个比我大七八岁的人啊。唔,就像满身宝石,金光闪闪的快乐王子一样。”
王尔德的《快乐王子》吗。
快乐王子是城里最美丽的雕像。他浑身上下镶嵌宝石和金片,全城的人都赞叹他的美貌。冬天来了,快乐王子看见饥寒交迫的城民们,让燕子把自己身上的宝石和金片叼下来,送给城里的贫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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