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搞……不,打起来了,不过这人是谁啊?”
“这手真的绝了……”
“那红绳也绝了……”
“不过我记得有传言说丁别寒肾功能不太好吧,前天训练时他就又请假了,又训练到一半临时跑厕所,忍一会儿都忍不住的样子。”
话题迅速从丁别寒转移到丁别寒和手主人的关系上。几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浑然不知道背后的易晚已经将所有箱子都封了口。在关掉耳机后,易晚思考了一会儿,想了想,从最后的箱子里掏出一个盒子来。
“有人匿名说这下挖到丁别寒的黑料了,早就看他整天装逼不爽了,要发到外面去……”
“打起来打起来,不过那手到底是谁的……卧槽!”
正在津津乐道的其中一人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易晚吓了一跳。
老实说易晚在这方面像猫一样,走路从来没有声音。几人很多时候都不知道易晚是什么时候出去进门、路过自己。
“那个……易晚啊。”那人挤出笑容来,又萌生了另一种好奇心,“对了,今天你经纪人来过这里,扔了几个纸箱子就走了,说你要搬出去。你要搬到哪里去啊?”
另一人也秉持着看热闹的想法。见易晚没有特殊的表情,于是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事,离开这家公司还有更好的,哈哈。”
“就是,运气会好起来的。别把姜北的事放心上。以后有事找我们。等我们出道了,给你行个方便。”
他们表面上这样说着,心里却都是别的主意。作为许久未出道的练习生,他们总爱私下抱团说些小话,易晚从不参与,自然被他们孤立。
而且竞争对手总是走一个少一个好。除此之外,例如那个想要凭着前同期的身份抱姜北大腿的室友,这几天对易晚可谓是阴阳怪气。
然而——尽管易晚大多数时候都在神游,却在神游时有种魔力——他明明在神游,却会让人觉得他在认真倾听人说话。
而他开口时简单的“嗯”“啊”又总是恰到好处地囊括了世间的阴阳,宛若“反弹”神技。阴阳人室友每次没说出几句就会败下阵来。
甚至让他们怀疑易晚每次到底是在真神游还是在装无辜。
这次易晚却没有说“嗯”或“啊”,而是点点头道:“嗯,是要换宿舍了。”
“哦,换公司挺好的,哪家……等等,换宿舍?”
其中一人试探道:“你要换到哪里去啊?易晚。”
“B区。”易晚说。
B区……那可是预备出道团的宿舍区啊?!
几人都愣了一下。易晚又说:“嗯……离开前看到这个东西,之前在响水寺门口批发的,一块钱一根。今天临时带出去的,果然有好事发生了。”
他打开盒子,几人沉默地看着他的手中。
他的手中……是一盒红绳。
一盒与照片中一模一样的,几十条装的,红绳。
“这一盒都送给你们,如果别人想要,你们也可以拿去送给他们。”易晚说。
几人:……
在易晚离开后,几个送行的室友在门口沉默地站成了一排,看着那辆接送人的小车。
他们没有互相对视,却不约而同地把那根据说一块钱一根的红绳挂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其中那个试图嘲讽易晚的室友戴得最快。
路过的人看着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像是在看一群喜庆的神经病。
喜庆的神经病怀着心中的五味杂陈,列成一队,以同样纠结的神情、同样的摸着红绳的动作返回了房间。
……
易晚借着推车抵达了B区。帮忙运送东西的师傅因着易晚送的烟倒是很热心健谈,问他:“小伙子,你住哪一楼,我帮你把东西搬上去。”
“B7栋5层。”易晚说。
“哦,B7栋5层啊……”师傅道,“等等,B7栋5层?!”
师傅的声音在那一刻瞬间拔高了三个度,透着十足的古怪。易晚道:“如果送不进去的话,我自己搬就好了,谢谢师傅。”
“哈……哈,不是,没什么。”师傅欲盖弥彰地笑了笑。他偷偷地瞟了一眼易晚有些疑惑的脸,还是没能憋住心中的好奇心:“B7栋……是那栋新修的吧?”
“嗯。”
“哦……”师傅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你见过你的队友了吗?感觉怎么样?”
“人挺好的,很真实,也有一些常见的健康问题。”易晚想了想,“师傅,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呵呵。没什么。相处得挺好就行。”
两人进了电梯,易晚按下“5”,电梯一层层向上。在电梯层抵达“4”时,帮忙的师傅忽然道:“对了,小伙子,你有买医保吧?”
易晚:“有买的,练习生活很危险,如果摔断了腿就不好了。”
师傅:“那就好。”
电梯门开了。
在看见眼前的房门后师傅便像是被烫到似的,默默地闭上了嘴。易晚没有找到刷门禁卡的地方,工人师傅于是指了指旁边:“在这。”
易晚一刷,房门便响起了“滴”的一声,门锁也打开。今天真是无比顺利。不仅和队友交换了秘密、增进了友谊,就连帮忙搬运东西的师傅也没有在路径错综复杂的B区迷路,而是像来过许多遍似的。
一下就找到了门禁所在。
“师傅,你看起来好熟练,像是来这个套房送过好几次人一样。”易晚道。
一滴冷汗从呵呵干笑着的师傅额头上滴了下来。
他帮着易晚把东西搬进了客厅里,连那包烟或红包也不要,飞也似地跑了。
作为一个很容易开心起来的人,易晚又觉得自己多高兴了一点。
第一次有了出道的机会,第一次能够搬宿舍。搬宿舍的师傅甚至连红包也不要,留给他继续享受一个人的静美时光。他的生涯已经一片无悔。
Iris5居住的是顶楼的套房,往下一层还有练舞室、钢琴室之类的。由于B7栋是新建的,这栋楼几乎也算是只有他们在其中居住。
“即使是在这里半夜尖叫,也应该不会打扰到其他人吧。”易晚摸着良好的隔音材料想。
易晚的思维和语言一直都很奇怪。这也是他被带去做心理诊断的原因。
套房有一个客厅,两个厕所,三个房间,二双一单。两人一间,注定还有一个人会落单。房门的卡片上写着每间房的主人。
最里面的小单人间住着丁别寒,右边的双人间A属于安也霖和薄绛。
左边也是双人间,卡片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池寄夏”三个大字,第二行空白。易晚刚想敲门,小房间的门里却走出了丁别寒。
混血帅哥的个子很高,他穿着件松松垮垮的白T,靠在门上。眼眸里除了冷淡,还有微微的蓝。
“又见面了。”易晚说。
“薄绛出去了,安也霖不在。你的房间就是那间,直接进去,池寄夏在睡觉。”丁别寒说,“他醒着时说让你来了直接搬进去就行。”
“我在外面等等吧,免得打扰他的睡眠。”易晚说。
“没事,他睡得死沉死沉的,你不用管。”丁别寒冷淡道,“对了,我住这一间,有事微信联系,不要随便敲我的门。”
在看见易晚点头后,他补充了一句:“不是针对你,我对其他人都是这样的。”
他眼中不再有方才在厕所里时那种,对易晚的特别关注。
左边的双人间里,果然有个人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丁别寒帮易晚把箱子推了进去,还补充了一句:“放心,手干净的。”
他对易晚伸出手,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看起来很有力。
“我放心的。”易晚点点头。
丁别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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