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宁剪断绊雷触发线后:“听我倒数,三、二、一,进。”
三人如同长了同一个脑子,踹门、让位给渊宁后撤、架枪、开枪。
“嘭!”
点射,路槐:“击毙。”
老鼠:“楼梯安全。”
路槐:“不走楼梯,清四楼。”
接着,通话器转去队伍频道,路槐说:“路槐、渊宁、老鼠准备清掉四楼。”
很快四楼的队友回应:“03号在四楼东落地窗看西门外。”
路槐眯缝了一下眼睛……声音有点不对劲,于是向渊宁打了个“谨慎”的手势,继续发问:“03控制西门,我们绕北侧环形走鱼缸背后。”
“03?”路槐没有得到回应,继续尝试沟通,“03,请回答。”
通话器里,03号特战队员发出惊恐的声音,路槐能听见通话器里他战术军靴在地板上连连后退的清脆声音。
很少有什么能让特战队员感到恐慌,路槐蹙眉,不再出声,仔细听着。
“别、别过来……你是……什么东西?”
三人在防毒面具里看不见对方的眼神或表情,路槐做了个缓慢靠近的手势,另外两人回应收到,接着三人步步向东落地窗缓进。
同时路槐在通话器里继续和03号交流:“3号,你在听吗?汇报你的情况。”
03:“有鬼……鬼……”
路槐:“描述一下。”
03:“长头发的……鬼!”
“呃。”渊宁尝试猜测了一下,他在通话器里说,“有没有可能是那家伙。”
非常有可能是那家伙,路槐舒出一口气,跳过了渊宁的问题:“03,你还在听吗,我们靠过去了,在你西南侧。”
“救救……救救我……你们快来!”
事实上这句话大家并非从通话器里听见,而是直接听见了,03号嚎叫的声音回荡在黑暗的四楼,三人也不再收脚步,直接打开枪下探照灯冲过去——
东侧落地窗外,是圣诞夜美丽的月亮。
今夜,是自1977年以来,又一个满月的圣诞。
那大到诡异的月亮,宛如天穹睁开了一只眼睛,透过落地窗,冷冷地与里面的人对视。
而那眼睛,只映出一个单薄的身影。
苍白的长发青年脸上沾着不知哪里来的血,那血显然不是他的,因为他脸上没有伤口。
殷弦月用M4枪口指在03号的脑门,笑得阴森,长发随着他上身的动作而轻轻晃动。03号跌坐在地上,殷弦月一脚踩上他膝盖,微微俯身,用M4枪口挑开03号脸上的防毒面具,然后扭过头,看向路槐他们三人。
问道:“这是你们认识的特战队03号成员吗?”
显然不是,其实刚开始的时候路槐就有所怀疑,那句有鬼的哭嚎更是让路槐觉得离谱,一个经过严苛训练的特战队员怎么会嚎叫着有鬼。
从16岁开始在特战队训练的时候,教官就明确说过,没有什么是一梭子弹解决不了的,包括魑魅魍魉。
“殷弦月。”路槐无奈地看着他,“我就不该带你过来。”
殷弦月笑笑:“四楼已经清剿,他是最后一个,不客气。”
“……”三个人之中只有老鼠不认识殷弦月,他试探着给路槐打一个疑惑的手势,然后路槐摘下防毒面具。
路槐:“你究竟想干什么?”
硕大的月亮就在他身后,殷弦月还扬着唇角的弧度,他右手的手铐坠着,像重叠佩戴的手镯落下来一环。
“显而易见,我来救你。”殷弦月说,“你的指挥官决定顺水推舟,在歹徒击毙警员,套上他们的警服之后,以误伤之名在这里处决你。”
此话一出,老鼠感恩自己脸上有防毒面具,否则僵硬的表情立刻就会暴露出来。
殷弦月抬起手背,抹掉脸上的血,将假的03号特战队员的膝盖踩下去,力道不轻,他躺在地上“嗷”地叫了声。
他和路槐对视着,对他说:“半年前你参加粒子武器实验室的反恐行动,由于吸入大量毒气而一夜白头,事实上长樾以及安理会议员认为你的基因已经因此而变化,你在公安的这半年里,安理会对你的基因采样以及比对排查从来没有停下来过,直到今天,你一个片警,被叫来支援反恐行动。”
殷弦月接着说:“所以你以休养之名,被安排在圣格利尔城警局,同时接受渊宁的24小时监控,这也是他在半年前跑去跟你合租的原因。”
“你在讲什么啊。”被提到的渊宁镇定反驳,“你一个被拘留的人,在这胡言乱语什么!什么叫我监控他,我连打都打不过他!再说了,片警只是目前我们的职务,我们靠实力说话的好吗!”
而只有老鼠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殷弦月提起脚腕,在准备悄悄爬走的假03号脚踝处狠踢一脚。
路槐则没什么波澜:“我没有兴趣听你胡言乱语。”
“啊,当然。”殷弦月不以为意,空闲的那只手掌心向上,一摊,“你终有一天会明白的,就像我的小白狼一样。”
殷弦月维持着笑容:“其实很简单,警车副驾驶前手套箱里你的那张信息表,证件照下方的第二行,写的是‘观以待判’,但其他人信息表在那一行写的,都是性别、民族、信仰,而你,待判。”
“那是因为我在警局还没有合适的职位,特战队的位置也空缺。”路槐说完,反应了过来,“我为什么要跟你解释这个,你给我过来,我以扰乱武装任务的罪名逮捕你。”
殷弦月轻轻耸肩,他肩上扛着的HK416枪管就靠在锁骨上,他轻描淡写道:“半年前,粒子基因武器实验室——也就是那些达到灭绝种族等级的病毒,实验室里,有你的DNA。”
路槐:“我凭什么相信你。”
殷弦月端枪,脸靠腮托,激光瞄准器的红点落在路槐眉心。顿时另外两个人瞬间抬枪指他,渊宁好言相劝:“你冷静下来,你今天要是杀了路槐你以为你还能活着……”
嘭!!
自动步.枪点射的声音几乎让背后的月亮颤动了一下。
路槐回头,自己正后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殷弦月那一枪射中后方来人的肩膀。那人仰面躺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肩膀在地上扭曲如同被人揉捏过的藤蔓,丢在地上舒展恢复。
“啊啊啊啊——”那人表情狰狞,“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殷弦月收枪:“愣着干嘛,捆起来啊。”
渊宁和老鼠适才反应过来,先后把地上的两个人用塑料扣捆住双手,然后联络外部警员。
紧接着,路槐正准备拿另一根塑料扣去捆殷弦月,人刚刚走到身前,楼上骤然爆发出一声震耳的爆炸声!天花板被震的窸窸窣窣向下落灰。
“轻型火箭炮。”老鼠立刻辨别出这个声音,“靠,上面开始杀人质了?”
殷弦月抬头望了眼天花板,随后扯掉假03的通话器自己戴上:“我控制右侧楼梯,渊宁上楼,路槐准备投掷烟.雾.弹,听我倒数。”
“五、四、三……”
老鼠:“不是,凭什么听你的……”
“二、一!”
“先救人吧!”渊宁踹开楼梯间安全通道门,第一个侧身进去。
殷弦月走第二个,枪指右侧楼梯,转身时甚至准心还知道从队友的腰下走。他一系列相当专业的S.W.A.T动作,让路槐实在摸不透这人。
不过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这家伙当初在大街上被人从面包车里扔出来,绝对不是什么绑架囚禁事件。
因为——
殷弦月:“我清理中厅,渊宁走左路槐走右,剩下那个沿侧厅花台向北摸,别开灯,见人开枪,击毙报点。”
因为他相当了解安理会大楼的内部结构,了解到地图刻心中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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