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家?咒术界有这样一个家族吗?禅院惠的心中闪过这样一个疑问,但他只是冷漠地盯着两面宿傩的动作,伺机寻找着机会:“谁知道?”
“不,不是嫡系这么简单。”两面宿傩抬高手臂,借着微光打量着项链上铭刻的咒纹,似乎是从中看出了什么,他微微低下头给了禅院惠一个“大发慈悲”的眼神,“这是源独有的手法,你是他的什么人?”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禅院惠矢口否认,源?这明明是朔给我的,两面宿傩可是一千年前的人,他认识的人怎么会活到现在,也许朔是从哪本古籍中学到的?禅院惠想到禅院朔那庞大的书籍阅读量,从某种程度上可谓是来者不拒,在心中确信地想道。
两面宿傩似乎是看出了他什么也不知道,于是兴致缺缺地挪开了目光,但是转而他又想到也许禅院惠只是不知道源的身份呢?以源那家伙的谨慎程度,如果想要隐藏身份的话,那可真的是从头瞒到尾,一点马脚都不露,于是他干脆伸手掐住禅院惠的脖子,尖利的指甲几乎要刺破他的皮肉:“我问,你答,如果让我感觉到你在撒谎的话,不仅虎杖悠仁这小子回不来,我还会把你片成无数份,然后把你的头送给那个叫五条悟的家伙。”
“……”禅院惠的手指收紧,绿色的眼睛中一片沉静,看不出有丝毫的恐惧来,他隐晦地调动着咒力。他并不认为两面宿傩无法发现他的举动,但是他从两面宿傩的话语和行为中,隐隐感觉他压根不会在意你的反抗,反而会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你的努力,就像是在观赏着蝼蚁的垂死挣扎…希望我猜得没错,禅院惠这样想着,冷静地在心中默念着咒文。
果不其然,两面宿傩只是挑了挑眉,根本就没有将禅院惠的举动放在心上,相比之下他有更令他感兴趣和在意的事情要去做:“你知道‘源满朔’这个名字吗?”
源满朔?没有…等等,朔?难道说…禅院惠的眼神无法控制地偏转了一下,而这又怎么能瞒得过一直在观察着他的神情的两面宿傩呢?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两面宿傩的喉咙中发出了无法抑制的笑声,他的手臂上冒出了青筋,手指在一瞬间收紧,禅院惠甚至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啊,差点把你捏死了,你是想到了谁?”
禅院惠沉默不语,他无法确定两面宿傩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想要伤害朔的话…
“不想说吗?”两面宿傩沉吟了片刻,脑海中冒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既然源能为你亲自制作咒具,想必他一定是比较看重你的吧?这样,我把你杀了,源到时候一定会找上门来…这件礼物他一定会‘喜欢’的。”
混蛋!禅院惠睁大了眼睛,他的眼睛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原本暗中调动着的咒力直接沸腾了起来,他伸出手握住了两面宿傩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腕,一点一点地将其掰了下来。两面宿傩微微一愣,听着骨头的摩擦声,感受着禅院惠身上升腾的威压,他语调说不上是诡异还是嘲讽地说道:“果然,源那家伙,身边就不会有几个正常人。”
“想都别想…”禅院惠的眼睛亮得吓人,手背上浮现出骇人的青筋,一瞬间倾泻而出的咒力在他的身体上超负荷地运转着,重压让他的关节传来轻微的咯吱声,隐秘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递到大脑。然而他此刻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他紧咬着牙齿,执拗地盯着两面宿傩,清俊的面容上浮现出近乎凶戾的神色来,“你别想靠近朔一下!”
两面宿傩的眼睛中充满了明目张胆的嘲弄,他也根本不屑于掩饰这些:“你果然认识他,原来还是叫‘朔’吗?不过…”两面宿傩微微凑近禅院惠,周身笼罩着一层扑面而来的血气,他抬起手,毫不留情地洞穿了禅院惠的腹部,他欣赏着禅院惠面颊上滴落的冷汗和略微扭曲的表情,手上恶劣地搅弄了两下:“他没教过你,弱者就该跪着说话吗?”
而禅院惠却仿佛完全摒弃了痛觉一样,他的大脑中重新浮现了那种已经有点模糊,但在禅院朔陷入沉睡时恐惧和后怕的心情来,虽然他在长大后知道了朔很强,周围也有禅院甚尔那个大猩猩保护着,但是…但是…
如果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
“布瑠部由良由良…”鲜血从禅院惠的嘴边淌了下来,他轻啧了一声,脚步艰难地向前一步,固定住了两面宿傩的手臂,然后手指在眼前结印,癫狂的情绪重新浮现在了他的脸上,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果然是那家伙教出来的吗?两面宿傩此刻还有心情想着其他的事情,不得不说,他一开始还以为在一群令人恶心的伪善者中出现了一个异类,但当他将禅院惠和源满朔连接起来之后,原先的惊讶和兴趣就陡然消失,只剩下了理所当然和一点细微的无语。
那家伙又在玩些什么?所以说还是留这小子一命?两面宿傩漫不经心地想道,看这样子,源和他应该还挺熟悉的?虽然挺想看源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但要是杀了他,源到时候找上门来,仅有三根手指力量的他可一点乐趣都体会不到,既然这样的话…
也就在这个时候,两面宿傩感受到了属于虎杖悠仁意识的苏醒,并且隐隐有要上浮的趋势,他挑了挑眉,索性放任他自己的意识被压制下去,既然确定了源确实存在,那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用不了多久,就是他可以真正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了。
源,我会用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来庆祝我们的“重逢”,期待着吧。
“八握…”嗯?禅院惠愣了一下,他看着“两面宿傩”忽然静止在了原地,然后身上令人胆寒的咒力逐渐消散,他顿时意识到了什么,睁大眼睛注视着眼前的那张脸上重新浮现出了熟悉的笑容,“等等,虎杖…”
“呜哇!伏黑我该不该把手拿出来?”虎杖悠仁瞳孔地震,他大张着嘴,眼睛直直地盯着禅院惠肚子上的伤口,感觉自己怎么做都不对,“你没事吧?”
“…这种时候稍微给我注意一下你自己的情况啊!”
“啊,这个…”虎杖悠仁下意识地抽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禅院惠的脸扭曲了一下,额头上欢快地蹦起了青筋,看这样子暂时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虎杖悠仁的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抱歉,伏黑。”
“为什么说抱歉?”禅院惠用手捂着肚子,抬起头眯着眼打量了一下乌云笼罩的天空,感觉周围有点出奇的安静。
“我也不知道,伏黑很强,懂得也很多,就感觉自己一直在给伏黑添麻烦。”虎杖悠仁笑着说道,鲜血从他的嘴边,从他胸口的空洞中涌出,“你和钉崎,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
“这种事情不用你说。”虽然我觉得两面宿傩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的,禅院惠想到了这样一个事实,心中刚刚浮现的一丝伤感顿时消散了大半。
“我还没有完成答应五条老师的吞掉全部二十根手指呢。”虎杖悠仁晃了晃,噗通一声倒了下去,“我这也算是…‘正确’的死亡吧…”
“…死亡这种东西,从来都没有正确一词可言。”禅院惠慢慢地靠着废墟一样的墙边坐了下来,他耳边听着从远处传来的嘈杂的声响,伸手将虎杖悠仁手里已经断裂的项链艰难地拿回来塞进了兜里,这才安心地缓缓闭上了眼。
希望朔不要生气,在放任自己陷入昏迷之前,禅院惠这样默默地想道,算了,还是期盼一下禅院甚尔那家伙不要煽风点火吧。
第315章 记忆片段
我这是…在哪里?
在一片黑暗之中, 虎杖悠仁仿佛感受到了模糊的光亮,他的眼球在眼皮的遮挡下不安地滚动了两下,然后费力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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