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朔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拿着扇子的手臂弯折, 靠近了两面宿傩的脸,同时手臂用力,两面宿傩在不能伤人的束缚的作用下,虚握着禅院朔脖子的手臂也被迫后退弯折,两面宿傩在额头蹦跳着的青筋的映衬之下,带着一脸想要杀人的表情,后背抵在了树干上。
“呵,这句话原话奉还。”禅院朔翘起嘴角,他能够看到和感受到两面宿傩眼睛中的不爽和扣在自己脖子上绷紧的手指,他再度靠近,两人的手臂交叉纠缠着,拿着扇子的手背几乎与两面宿傩卡着自己脖颈的手背贴合在一起,黑色的头发垂落下来将其影影绰绰地虚掩住,落在上面带来隐隐的痒意,“我也很想看看违反束缚会是怎样一个下场。”
“你这家伙…”两面宿傩的眼神一暗,忽然用力地将禅院朔拿着扇子的手扯了下来,丝毫没管这样是不是扩大了伤口,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然后闪身出现在了不远处。两面宿傩磨了磨牙,用手摸了一下甚至都能够透过伤口看到里面的白骨和血管的喉咙,铁青着脸发动了反转术式,然后看着毫不在意地甩掉扇子上的血珠的禅院朔,忽然翻脸如翻书地哼笑了一声,“居然真的生气了啊。”
“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禅院朔皱着眉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鲜血,心里暗道了一声麻烦,在听到两面宿傩的声音之后,他揉了揉太阳穴,“心平气和”地说道,“所以别来惹我,不然的话…想要杀掉你可比之前容易得多。”
“你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两面宿傩双手插兜,视线聚焦到了狼狈的源晴织和下手狠厉完全是奔着送他去死的禅院甚尔的身上,讥讽地说道,“真是一场好戏,你还真是到哪里都能吸引一群疯子。”
“不会说话就闭嘴。”禅院朔没好气地说道,“你和晴织定了什么束缚?”
“哈?”两面宿傩挑了挑眉,随后一脸无趣地叹了口气,“就这事?我还以为你会问些更有意思的东西。”
“问了你会说吗?”禅院朔显然对两面宿傩做事全看心情的阴间趣味知之甚详,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家伙绝对乐于看他的乐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这可说不定。”两面宿傩恶劣地扯了扯嘴角,他的眼睛里掠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光彩,用一种古怪的视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回味着什么一般说道,“再给我咬上一口怎么样?”
“做梦呢?”禅院朔厌烦地朝着他摆了摆手,就知道这家伙说不出什么好话,“滚远点。”
两面宿傩诡异地没有生气,正好束缚所约定的时间也到了,他心情颇好地任由虎杖悠仁将自己的意识压了下去,在最后关头,他突然看见禅院朔抬起眼看了他一眼,眼睛中是纯然的平静,似乎所有的情绪都被消减了一样,理所当然地说着明明杀气四溢却不带任何负面情绪的话:“宿傩,下次再动我身边的人,我就真的宰了你…不…”
“…现在应该说‘祓除’了吧?”
虎杖悠仁再回来的时候,耳边伴随着的就是两面宿傩肆意的狂笑声,他皱着脸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然后正好对上了禅院真希的微妙表情,他顿了一下,一下子想到了两面宿傩掌控他的身体的时候,他同样看到的景象,忽然眼神飘忽,手忙脚乱结结巴巴地说道:“怎…怎么了?”
“不,没什么。”禅院真希一言难尽地移开了眼神,“你现在真像刚从凶杀现场出来的。”
“哎哎哎?”虎杖悠仁一摸自己的脖子,看着上面满手的血,顿时头上冒出了井字,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他该说幸好两面宿傩这次没把他的衣服给撕了吗?
而此时禅院朔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他转头看着禅院甚尔和源晴织以及顺手被他们卷进去的花御,这已经完全成了三人的混战,源晴织虽然完全不反抗禅院甚尔的攻击,但对花御可是毫不犹豫地下死手,而禅院甚尔更是两个一起打,这么一看的话…最惨的居然是花御这个特级咒灵?
“好了,甚尔,暂停一下。”禅院朔出现在了禅院甚尔的身边,伸手阻止了他拿着游云想要往源晴织的头上落下去的动作,“好歹这具身体还是人类。”
“啧。”禅院甚尔咂了下舌,不爽地放下手,绿色的眼睛依旧紧紧地盯在源晴织的身上,就在这时,他的余光忽然瞄到了禅院朔的手上出现了一抹鲜红,瞬间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这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才离开一会儿吗?
“没事,不是我的血。”禅院朔晃了晃自己的手,示意没有问题,然而禅院甚尔的表情依旧不好看,他的视线直接朝着后方看去,在看到同样一身血的虎杖悠仁的时候,他的眼睛顿时眯起,里面透露出了汹涌的杀意。
很好。禅院甚尔在心里喃喃自语,他可没忘记虎杖悠仁的身体里还有个两面宿傩的存在,果然不管是五条悟还是所谓的两面宿傩,所有能够影响到朔的家伙都不应该存在。禅院甚尔再度确认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抿着唇牵起禅院朔的手,只觉得上面的血迹碍眼极了,于是他用衣袖在上面轻轻蹭了两下,发现擦不干净之后,他瞬间就有了拉着禅院朔就走的冲动。
禅院朔有些好笑地看着从头发丝都散发出了抗拒的禅院甚尔,拍了拍他的胳膊说道:“交流会可是有两天呢,你想到哪里去?”
“…两天?”禅院甚尔的脸彻底黑了下来,他现在万分后悔要是当初朔说要去交流会的时候,他提出反对该多好,这样压根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我就知道你又没听。”禅院朔已经习惯了,他转头看着只有从胸膛轻微的起伏才能感受到他还有着生息的源晴织,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只觉得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晴织。”
“…没有,家主大人。”源晴织安静地闭上了眼,“这些都是我应该得到的。”
“你知道我最生气的一点是什么吗?”禅院朔平静地开口说道,“你从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不。”源晴织沉默了很久,低声回答道,“我只是…”
“抬头看着我。”
源晴织顿了一下,缓慢地抬起头来,禅院朔仿佛能够透过立花晴织的脸,看到隐藏在皮囊之下的属于源晴织的疲惫的灵魂。
“我不是在说你成为咒灵的事情,而是我觉得我已经重复过很多遍了,我以为你早就明白你是谁,应该做什么,但显然你依旧没有理解,那么我再说最后一次。”禅院朔注视着源晴织,仿佛在说着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随便你怎么认为,认为是自己的罪也好,认为自己不应该存在也好,我统统都不管。但既然你生存的意义是由我赋予的,那么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夺走你的生命,即使是你自己也不例外。”
源晴织的眼睛微微睁大,灰暗的眸子深处亮起了一点微不可察的光芒。
“由我来评判你是否有资格活下来,而显然…”禅院表情淡淡地说道,“在你的价值还没有被榨干的时候,抛弃掉一个有用的‘工具’实在是一件划不来的事情。”
“所以,晴织,给我站起来。”禅院朔转身看着试图想要逃跑的花御,仿佛心不在焉一般随口说道,“不要让我认为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家主…大人…”源晴织怔楞地开口,“我…还对您有用吗?”
“有用或者没用,可不是我现在就能决定的事情,但最起码…”禅院朔冰冷的视线落到了花御的身上,他在来之前遇到了受伤的千叶泉美,那个伤势分明就是眼前的这个特级咒灵的手笔,“做事就要做彻底不是吗?难道你还想要我来给你收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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