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肩而立(34)
暧昧的气氛不断升腾。
两人对视,眼底皆是翻涌的情动。
贝卢斯科尼的手擦着陶利的浓眉一路往下,无论是利落的下颌线,还是分明的腹肌,都有着……过分年轻的肌肤触感。
贝卢斯科尼动作顿住,猛地坐起身来,床上的陶利躺在白色的被上,半露的肩膀线条清晰性感,通红的脸蛋仿佛散发着伊甸园的清香。
贝卢斯科尼闭了闭眼,一手往后捋着头发,翻身懊悔地下床,默念了好几遍“17岁17岁17岁”。
无论陶利是男是女,他对陶利产生想法就都是错的。
贝卢斯科尼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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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陶利也是如梦初醒,满脸通红。
他竟然敢对贝卢斯科尼起反应,他是嫌命太长了吗!!!
听说直男知道同性恋对自己有意思后,都会很反感,所以他接下来的日子会更惨淡吧……
陶利恐慌到极点,见贝卢斯科尼背对着自己喝水,当即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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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卢斯科尼深刻地反省自己,认为无论陶利是否自愿,他都做了低俗的事。
乱套的一切都该重新就位。
贝卢斯科尼烦躁地掐了掐鼻梁,敛眸转身,低声说:“陶利,刚才的事全是我的责任——”
说着,贝卢斯科尼余光瞥见空空如也的床,他猛地抬起头,环视一周,陶利已然不见了踪影。
“又跑了?”
“算了,走了也好。”
贝卢斯科尼弯腰捡起茶几上的烟,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了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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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躲回自己房间的陶利都没发现自己忘了行李,他缩在床上,拿着手机就开始打字:身为下属,觊觎老板的身体,有违职业道德……
陶利通宵憋出了一千字忏悔信。
昏昏沉沉睡去后,他梦见了贝卢斯科尼,后者拿着皮带追了他几条街……吓醒的陶利只好再写了一千字忏悔。
整个晚上来回反复,陶利太累了,终是沉沉睡去。
再一次醒来,是听见了咕噜咕噜的滚轮声,还有刺眼的太阳晒到他眼皮上。
陶利难受地半睁着眼,结果就看到了修长的胳膊唰地拉过窗帘,挡住了阳光。
他沿着那胳膊往上瞥,瞧见了贝卢斯科尼,贝卢斯科尼似乎有些憔悴,但这丝毫无损他的大佬形象,陶利甚至脑补出他通宵达旦就为想出如何处死他的画面。
陶利吓得把被子裹得更紧了。
“你的行李落在我那儿了。”贝卢斯科尼的目光落在陶利的被子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但很快被他掩饰掉,“给你送过来而已,没别的事。”
陶利没底气地附和:“嗯嗯嗯,哪里还会有别的事。”
贝卢斯科尼抿了抿嘴,又说:“这段时间你辛苦了,装女人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陶利一听,眼睛蹭地一下亮了,那种难以抑制的喜悦险些没冲破这间房。
贝卢斯科尼非但没追究昨晚的事,还赦免了他从前犯下的罪!!!
“这段时间我要出差,也不会回总部,你跟着彼得吧。”
彼得是流星的总赛事工程师。
“行行,老板你安心去吧。”陶利坐起身,嘴角上扬又垂下,垂下又憋不住地上翘,“我在英国一定好好工作,努力做到有你没你都一样的状态。”
“嗯。”贝卢斯科尼应了一声,没有任何停留地离开了房间。
陶利倒到床上,笑到眼睛都眯没了。
第34章
自从贝卢斯科尼宣告刑满释放,陶利整个人都焕然一新,简直是机场宿醉人群中最靓的仔。
就连一举揭发他的霍普,此时怎么看怎么憨。
得亏有霍普,不然他现在还扛着马甲呢。
是时候一笑泯恩仇了。
陶利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朝威尔逊团队走去,不少人朝他看来,他开心地跟他们挥手,一路走到了黑脸的霍普跟前。
“给。”陶利递出信封,笑出虎牙,“里面有你想要的照片。”
霍普双手插兜,冷漠地偏开头,如果眼珠子不盯着信封的话,就成功把“不屑一顾”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你不要吗?”陶利说着,要收回手,“那我就自己留着了。”
霍普有点着急了,但还是没拿信封,而是生气地说:“你没有资格拥有贝卢斯科尼的签名照,你应该将这张照片还给贝卢斯科尼!你这个****!”
说到最后,霍普音量都有些高了。
威尔逊的领队就在一旁,听见霍普开骂,连忙走过来,想拉架。
但陶利并没有生气,虽然霍普的气性比受害者贝卢斯科尼还大,但他能理解,也抗得住,自己把信封塞兜里,就走了。
威尔逊的领队等陶利走远了,才坐在霍普身旁,道:“你该给予他基本的尊重。”
霍普不愿将陶利的恶行告诉别人,因为那是贝卢斯科尼的污点。他不屑地说:“他只不过是贝卢斯科尼的车手,就像赛车上的一个传感器,虽然重要,但可以被批量生产。我尊重贝卢斯科尼就够了。”
霍普的言下之意,是陶利所获得的一切殊荣,皆来自贝卢斯科尼。
这也代表了大多数人的看法,陶利先是“贝卢斯科尼的车手”,再细化,才是“陶利”本人。
“目前,他的确更多是在听保罗的命令,但他对赛车的掌控,包括执行能力都非常可怕。”威尔逊领队说,“假以时日,他拥有保罗对赛道、对策略的认识,那么他必定是你的头号劲敌。”
霍普抬了抬眼,看向远处原地轻跳的陶利,后者穿着件宽松的连帽卫衣,黑色牛仔裤,帽子盖过头,看起来是挺酷。
但,头号劲敌?
“就他?”霍普轻哼一声,很是鄙夷。
“你认为保罗会随随便便选人?”和贝卢斯科尼共事过四年的威尔逊领队发问。
偶像的力量还是有所不同。
霍普陷入沉思,而后严肃地说:“回去我要看陶利这几场比赛的车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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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亢奋的陶利正被车队经理叫停:“别跳了别跳了,免得又长高了。”
昨天赛后,赛车手照例量体重量身高,陶利长了两公分,车队经理就叨个不停。
今早陶利去还他门卡,他埋怨了会儿门卡的事,陶利一边吃面包一边听,他就苦口婆心叫陶利不要吃太多。
一旁的菲尔曼很惊奇:“高还不好了?”
“太高不好的。像贝卢斯科尼那样……我估计他以前的工程师恨不得砍掉他十几公分的。”
“啊,为什么啊?”
车队经理同外行的老板科普:“以前赛车手的体重和赛车的重量关联在一起,太高就会太重,载油量就要减少。现在虽然分开了,但太高,开车会难受的,车上的配置也要改。”
改就要钱,菲尔曼立刻同陶利说:“坐下来安静会儿,你跳得我心痛。”
陶利觉得自己不跳有点难受,劲儿都没地使,之前一天的训练量都很高的……但大家都叫他停,他只好坐下来了。
“你在长身体,保罗还加大你的训练量,”菲尔曼围着陶利转,看着陶利的长腿,他很糟心地强调,“这不行的,得给你换个温和点的教练。”
这陶利觉得好,笑嘻嘻地点点头。
车队经理说:“换回之前的教练了,彼得以后也会兼任陶利的专属赛事工程师。”
陶利怔了怔,问:“贝卢斯科尼不当我工程师了吗?”
“是啊,他是这么安排的。”
“噢。”陶利有点郁闷地应了一声,很快又高兴起来,“那我不用那么辛苦了。”
没有人比贝卢斯科尼盯梢还恐怖的。
他要解放了!!!
怎么今天全是好事啊!必须得庆祝一下!
陶利瞥了随队的营养师一眼,借口要上厕所,跑到广告墙外,从背包里掏出一罐旺仔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