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肩而立(55)
陶利被亲得舌根发麻,贝卢斯科尼的手探进他衣摆里肆意探索,掌心滚烫的温度叫他颤栗。
这种感觉叫他越发气急败坏,贝卢斯科尼的一切都迷人得像罂粟一样让他深陷,同时又强悍得像罂粟一样让人无法驾驭操控。
陶利开始推抵,推不开还动手打,但变态的贝卢斯科尼竟然不怕痛,他越打后者动作越过火,男人鼓鼓囊囊的一团紧贴着他,贴得他脸发烫。
“我不喜欢你了!”
闭眼享受大餐的男人终于停了动作,然后手一推,将他抵到墙边不耐烦地看着。那眼神就跟饿了很久,好不容易主餐上了,但唯一的叉子却偏偏掉地了一样恼火。
“给你三分钟说明白出了什么事。”
贝卢斯科尼做了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吗?还要别人来总结?也太欺负人了吧。
陶利不搭腔,板着脸转身就要走,贝卢斯科尼拽着他的手腕,一下就将他拽回火热的怀抱里。
“干什么——”
贝卢斯科尼看着他脖子上暧昧的红痕,声音沙哑地警告:“你十八了,别以为我还会惯着你。”
什么时候惯着他了!就从来没因为他耽误过一秒钟工作!就从来都是他在后面拼命追,连等他一下都没有!就从来没有像对斯特拉那样对待过他!就从来不给准话,害他跟菲尔曼对质都没底气!
陶利狠狠把人推开,决绝地嚷嚷:“像你这种又老又难追的男人有什么好的,我醒悟了!不追了!不喜欢了!就这么回事!”
对面的贝卢斯科尼被气得呼吸声都重了,胸膛起伏剧烈,他先是轻声笑道:“那可太好了。”
陶利被激得立刻红了眼眶。
贝卢斯科尼越说越冷静,越冷静音量却又越高:“像你这种又不能操又不能长脸的家伙;像你这种还喝着奶、连沟通都不会的笨蛋;像你这种要数着秒等着长大,见一面就够我难受一整晚的小朋友,你以为我就喜欢?!”
贝卢斯科尼气得英语、意大利语混成一锅粥,陶利全程听不大懂,但不妨碍他想象,贝卢斯科尼肯定在说他的缺点。
他想破脑袋才想出贝卢斯科尼一两个缺点,贝卢斯科尼说他却能说一大串!
觉得他这么差,这么不优秀,为什么还默许他来追!!!
陶利气疯了,还想骂贝卢斯科尼几句,贝卢斯科尼极有威慑力地回视,眸光里的怒火不容错识。
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与此同时,陶月温柔的声音响起:“陶利?”
有外人在,房间里两个就差互咬的人都别开了脸。
贝卢斯科尼想着陶月是陶利唯一的亲人,竭力收敛自己的坏脾气,争取给好印象。
陶利扯了扯衣服,往外走了一步,陶月正好就上来了。
陶月第一眼就看到陶利那微肿的唇,她瞥了陶利身后的贝卢斯科尼一眼,干咳了一声,敛眸问:“是不是打扰了,要不我先走,陶利你等会儿坐贝卢斯科尼的车——”
贝卢斯科尼正想说好,陶利自己就说:“有什么打扰的,我和你一起回去。”
说罢,陶利不顾某人瞬间冷冽下来的眼神,拉着陶月不管不顾走了。
陶月觉出几分不对劲,一路旁敲侧击,但陶利根本就不想再提起贝卢斯科尼这个人,他甚至不想再看到贝卢斯科尼。
·
然而两个人就不缺见面的时间。
流星的晚宴就设在贝卢斯科尼的别墅里,除了里奥,其他车队成员都在,史黛芬妮也有来,还带了阿佩丽的礼物给他。
陶利拎着很重,就拿上楼。
大家昨天都给陶利送过礼物了,只不过陶利昨天根本没心情拆,礼物满满当当堆在飘窗积灰。
陶利把阿佩丽的礼物放到飘窗的角落,眼神不经意往楼下一瞥,就看见别墅大门口,斯特拉坐在跑车上同贝卢斯科尼招手。
贝卢斯科尼还亲自给她开车门。
这个平日里表示绅士风度的动作,此刻戳中陶利的心腔,疼得他“唰”的一下把窗帘给拉上了。
平时一起坐车,贝卢斯科尼不要他小跑着去开车门,他就谢天谢地了,什么时候享受过斯特拉这种待遇!
陶利跑回楼下,正巧贝卢斯科尼带着斯特拉进来,两人的目光半空中对上,陶利憋着火,贝卢斯科尼则面无表情地吩咐他:“过来。”
陶利才不要去当电灯泡,正想着用什么借口拒绝过去。
“陶利!看我带谁过来了!”门外传来菲尔曼兴奋的言语,下一秒他拉着个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外国男人就走了进来。“是我早就想介绍你认识的谢尔弗。快过来!”
谢尔弗穿着灰色条纹西装,肤白鹰钩鼻,绅士做派,一看就是学术派,和陶利之前遇到的人都不一样。
陶利想都不想,三两步下了楼,在某人刺骨的眼神里,奔到这个谢尔弗面前。
陶利稍高一些,穿着黑色西装,腿又长又直,举手投足间活力四射,满满的雄性荷尔蒙散得谢尔弗都怔了怔,完全无法从陶利身上挪开视线。
“嗨。”陶利大咧咧地伸出手。
谢尔弗缓了一步,握住陶利的手,温声说:“很高兴认识你,今天在船上看了你的比赛,很精彩。”
菲尔曼让陶利帮他招待谢尔弗,陶利答应了,但没想到谢尔弗比他这个在这里住了一周的人都了解贝卢斯科尼的别墅。
“这是我父亲设计的。”
“噢。”陶利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谢尔弗又说:“你们马上要去的德国赛道,也是我父亲设计的。”
这下陶利有兴趣了,眼睛亮亮地朝谢尔弗看去,谢尔弗嘴角微勾,继续说:“如果有笔和纸,我还能详细跟你讲讲每个弯道是如何被设计出来的。”
陶利立刻说:“你在这儿等我,我上楼去给你拿。”
一楼大厅觥筹交错,陶利从中穿过,上二楼时,看到站在栏杆旁的贝卢斯科尼,后者仰头饮尽杯中酒,看着他的眼神又深又冷,仿佛是暴风雨前的诡异平静。
第58章
陶利觉得不太妙,下意识贴着大理石楼梯的另一边走,就想尽量绕开危险人物。
可架不住贝卢斯科尼身旁有个媒婆菲尔曼,非要过来问他:“怎么样,谢尔弗帅吧!”
估摸着贝卢斯科尼听不见,陶利为求脱身迅速敷衍:“帅帅,太帅了——”
结果菲尔曼跟找到知音似的,硬揽着陶利的肩往贝卢斯科尼走去,还特高兴地说:“陶利也觉得谢尔弗很帅,我没有介绍错。”
贝卢斯科尼放下酒杯,朝陶利微微笑,那毫无温度的笑容让陶利腿肚子发软。
陶利觉得自己该解释一下,至少说明自己对谢尔弗没兴趣,但临到嘴边他又抿紧了唇。凭什么给贝卢斯科尼解释啊,反正他都不追了,贝卢斯科尼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最好让贝卢斯科尼明白,他也不是非他不可的!
“我该去给谢尔弗拿笔和纸了,他等急了。”陶利梗着脖子说。
“去吧去吧,我就知道,谢尔弗又帅又优秀,绝对是你的菜。”菲尔曼开心地说罢,转身去给自己拿杯酒。
陶利瞥了贝卢斯科尼一眼,后者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单手解着手腕处的袖扣,咔哒的极轻微一声响,陶利听着像是自己脖子被扭断的声音。他是想跟贝卢斯科尼一刀两断,不是想和自己的脑袋分家!
陶利转身就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贝卢斯科尼不疾不徐在后面跟着。
越远离大厅人就越少,陶利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该往房间走,刚一转身,就被面无表情的贝卢斯科尼推进房间,踉跄地往后走了几步才稳住脚步。
窗帘拉得紧紧的,灯也没开,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嗅觉格外灵敏,陶利闻到贝卢斯科尼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贝卢斯科尼烟瘾不大,就是心情极度糟糕的时候会抽一点。
陶利觉得今天死定了,索性先声夺人:“是你当初说谢尔弗挺好的!我说他长得帅是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