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35)
刚刚存好,白竞的脑袋已经凑了过来:“阮哥你在看啥?”
阮轻暮正保存照片呢,冷不防被他吓得心跳,伸手打了他的脑袋一下:“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忽然冒出来,跟个鬼一样。”
白竞捂着头,小声嘀咕:“切,看到了。在欣赏自己的专楼帖呢。”
方离小声问:“……我以后还要不要给你带早饭了?”
阮轻暮唇角微扬:“不用啦,谢谢你。”
“那、那我要不要等你一起?”
阮轻暮不在意地挥挥手:“也不用了,我和室友一起去,时间一致。”
方离低着头,半晌才轻声道:“哦,好。”
白竞在一边痛心疾首:“阮哥啊,你明明和大佬走得这么近,抄点作业造福全班行不行?白瞎了这近水楼台啊。”
阮轻暮白了他一眼:“断了这念想吧,我就算和他再好,他也不会把作业给我抄,懂不懂?”
“为什么啊!”
“原则问题。”阮轻暮悠悠叹气,“你问他问题,他会认认真真给你讲,但是要作业抄,没门。”
黄亚在斜前方回头:“骗人,秦大佬才不会给人讲习题。”
阮轻暮摇头:“不,只要你问,他一定会。”
白竞不服气:“就没人见过他给人讲习题好吗??”
“那是因为你们没问。”
众人:“……”
好吧竟然无法反驳,谁特么地敢去找那座冰山问问题?!
唐田田在前面敲了敲桌子:“大家注意啊,作业马上要交了,后面的几位,都补完了吗?”
几个男生一哄而散:“卧槽只顾着聊天了,八卦误事!”
阮轻暮抓起作业本,胡乱把剩下的空题都写了个遍。
数理化都够呛,特别是物理和化学,由于上的是竞赛班,内容像是坐了火箭一样狂飙,他这几天都听得糊里糊涂,瞌睡不断。
英语倒还好点,是在原先的行政班上的,进度正常,他这两天又提前预习了,作业做得快,准确率也高。
语文也好得多,古文内容不必说,现代部分其实多看多想以后,也能融会贯通。
四周已经有一些人在背课文了,叽里呱啦的,他戴上耳机,遮住了外面的噪音,开始看英语。
拿着秦渊给他的那个小册子看了一会儿,早读课就结束了。今天是周六,只排了半天的课,下午是空闲时间,没有像周一到周五那样排走班的课程。
他想了想,忍不住给那个崭新的微信号发了第一条消息。
“下午我回家,你呢?”
不知道那个家伙什么时候能看到,不知道会不会回。
下午坐在一起上课的时候,好像从来没看到过他摆弄手机。
可是,只过了一两分钟,微信的静音提示就点亮了屏幕。
“我也回家。”
回复简单得和人一样,索然无趣。
阮轻暮看着那条回复,笑了。
“那,吃完午饭一起走?”
发完了这条,对面迟迟没有了回音。
阮轻暮又有点忽然的后悔。
哎呀呀,自己这真是神经病,好好的干什么邀请人一起走?又不在一个班,人家又不和他住一起,方向一定也不同路,难道一起走到校门口,就同行这么三分钟的路吗?
就在他正要收起手机时,忽然,屏幕又亮了。
“好,一起。等你。”
……远处的1班教室里,傅松华瞪大了眼睛:“说好下午打场球再走的,怎么又反悔啦?”
秦渊淡淡地按熄手机屏幕:“有点事,这次不了。”
傅松华狐疑地凑近了他,仔细研究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老大你发烧了是不是?怎么脸这么红,眼睛这么亮?不舒服你直说啊,赶紧回家休息!”
校篮球队每周六下午固定练球,秦渊虽然没正式参加球队,可是球技在篮球队也是横着走的存在,傅松华和他打配合尤其顺手,每次都死活拉着他一起。
哎,老大不打有什么意思啊,不打配合,虐人都没劲。
9班教室里,牛小晴忽然站了起来,大声开口:“各位同学,今天下午我们班要出本学期第一期黑板报,我昨天做了几种设计稿,但是缺乏能动手画出来的人,有没有同学自愿留下来,帮着一起出出力?”
吵闹的课间教室安静了一下,半天才有人叹了口气:“宣传委员啊,你醒醒。你看我们班有像是会画画的人?”
“牛姐,你不如去求求柳斯媛。她虽然去了文科班,可是毕竟是我们原来的宣传委员,说不定能帮帮手……”
牛小晴急了:“我问过了,她要忙自己新班的板报,没时间帮我们。”
黄亚缩了缩脖子:“本班是艺术黑洞,谢谢。”
唐田田鼓起勇气,走到后排的一个男生面前:“王立,你能帮帮忙吗?我记得你以前美术课成绩不错的,小晴刚上任哎。”
那个男生正想说话,忽然,他后面的刘钧冷笑了一声。
“王立,别忘了下午打球。”
王立本来就是平时跟着刘钧混的,闻言脸色一僵,立刻点点头:“班长对不起啊,我们约好了打球的。再说我画画也真不行。”
全班同学都低下了头,有人低头装没听见,有人继续抄作业,牛小晴脸涨得通红,那么大高个儿,又可怜又凄惨地站在座位上。
好半天,她终于一屁股坐下,沮丧地不出声了。
刘钧大剌剌地站起身,搂住王立的肩膀往外带:“走,撒尿去。”
走廊上,只听见他嚣张的声音骂了一句:“一群**,不是都叫我下台吗?离开我们几个,看他们牛逼个屁。”
阮轻暮摘下了耳机,听着走廊上若隐若现的话,再看看前面垂着头的牛小晴,脸色冷了。
一上午的课很快就过去了,有的同学家比较近,直接就离了学校赶回家吃午饭,离得远点的同学就先去了食堂。
阮轻暮去食堂吃完了饭,刚回到教室收拾课本,就看见教室里后黑板那儿站了两个女生。
身材娇小的唐田田吃力地踮起脚,正在帮牛小晴擦眼泪。
“呜呜呜……太难看了,怎么这么丑?”平时威风凛凛的牛小晴哽咽地差点喘不过气。
阮轻暮一抬头,差点没被后墙黑板上的印象派画作冲击到三观尽碎。
就这么一会儿吃饭的工夫,黑板上就多了一大片一言难尽的画面,颜色斑斓,线条抽象,就是辨认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阮轻暮走到后排,慢吞吞地收拾着课本和作业,只听到唐田田小声安慰:“没事了,黑板报评比又不是什么大事,垫底就垫底,也没人会怪你的。”
“可是我主动竞选宣传委员的啊,要真的倒数第一,我怎么见人?呜呜呜……”牛小晴越想越伤心,举手抹了一下脸,草绿色的水彩颜料擦到了脸上,一片惨绿。
唐田田叹了口气:“要不你等等,我再去求求王立,求他来帮帮忙……”
冷不防地,她耳边响起幽幽的一声发问:“这画的是啥?野菜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