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宿敌和我同寝室(8)
“呸,必须再加冰奶茶。”
白竞哈哈笑:“成交!”
唐田田自己填完了,站起身叫:“有没有填完的,可以交了,交不了的也不用急。”
不是人人都要打听什么校花校草的,不少人都迅速勾完了,开始往前传。
阮轻暮也捣了捣前面的瘦弱男生,把选班表从他肩头递过去,然后摸出手机看QQ。
那个跨班大群里还在人声鼎沸呢,几乎全是匿名。
有在猜测阮轻暮去挑衅秦大佬的真正目的的,有编造阮轻暮暗恋1班女生被拒的,还有人说阮轻暮上学期末考试找前座的秦大佬要答案被秦大佬事后举报的。
一条条有板有眼,煞有介事。
阮轻暮看得啼笑皆非,再往上翻了翻,忽然就看见了那张不知道谁拍的走廊照片。
他端详了一会,忽然笑了笑,点了保存。
忽然,群里跳出来一条匿名发言:
“1班大佬秦渊的选班消息呢,没有吗?”
群里一阵冷场。
白竞连着发了三个崩溃的表情:“这位姐姐,理智点。秦大佬的信息不是我不敢卖,是需要买吗?”
忽然,好几条回应齐刷刷跳出来。
“当然所有科目选竞赛班啊,还有别的选项吗?”
“是啊,百晓生这条卖不上钱,因为答案确定啊!”
“因为答案确定啊!+1。”
“+2。”
“+10086。”……
阮轻暮看着QQ发言,忽然开口冲着前面喊了一声:“班长,我想改一下选班信息”
唐田田“哦”了一声,赶紧从刚收齐的选班表里找出他的,好心地亲自送过来:“改吧。”
成绩垫底的阮同学接过来,把表格上的稳健班统统划掉。
然后,在三门副科的选线中,龙飞凤舞地勾上了“竞赛班”。
唐田田:“这……”
阮轻暮挑起眉:“怎么,不可以?”
唐田田差点结巴了:“可、可以。就、就是可能会……”
她说不下去了,不是“可能”跟不上进度,是“铁定”跟不上吧?
可是她一向不是尖刻的人,当面劝人不要自不量力,这又真的说不出口。
阮轻暮忽然笑了起来,一双桃花眼温柔又懒散:“那就一起加油。”
……四周紧盯着他的同学都差点疯了,白竞手里的笔“啪嗒”一下掉下来。
神他妈的一起加油。
谁要去竞赛班那个烈火烹油的大锅,和那些怪物一起加油!
作者有话要说: 秦学霸:听说我们竞赛班要来新同学了?
继续花式求评论,今天过渡章,需要评论打打气~~~
☆、第6章 载你回家
八月的太阳火热,照在下午四五点的街头,柏油马路黑得像是要冒出青烟一样。
今天是高二的返校第一天,学生们熬了一整天,交了选班表,又做完了一整套练手试卷,这才放了学。
住宿生直接就留了校,剩下稀稀落落的走读生才会回家。
阮轻暮拄着拐杖,站在大马路边上,被烤得几欲昏倒。
身后一串铃响,一辆半旧的自行车在他身边停下来。
一个男生戴着顶白色遮阳帽,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怎么回家啊?”
阮轻暮扭过头,原来正是坐在他前面的那个男生,叫方离。
小男生虽然戴着大黑框眼镜,可是依旧看得出睫毛很长,嘴唇的形状菱角似的,有点雌雄难辨的好看。
原主人的记忆里,他和这个男生同样都被刘钧他们欺负得厉害,如果说阮轻暮阴郁内向,那么这个方离就更加软弱胆小些。
阮轻暮也有点无奈:“太热了,叫不到车。”
靠着原来的记忆,他倒也会用打车软件,可是三十六七度的高温,路上的出租车都满员,路过时跑得贼快,叫车软件也迟迟没有司机接单。
方离咬了咬嘴唇:“那……那我陪你吧,等你上车再走。”
阮轻暮有点意外:“别别,谢了。两个人一起叫,机会也不会大一点啊,干吗多一个人当烤鱼干。”
方离犹豫一下,只好偏腿上车,骑走了。
马路斜对面,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停在路边,秦渊拉开车门,坐上了后座。
车里空调开得很足,司机严叔早早地就等候着,见他上来,忙踩下油门。
“放学啦,外面热吧?”严叔一边把着方向盘,稳稳地起步,一边随口聊天。
秦渊坐在后面,轻声应了句:“嗯,还行。”
严叔从后视镜里看看他,忽然“咦”了一声:“你校服怎么了?”
小少爷从小到大穿衣服都严谨,罕有胡乱不扣纽扣的时候,现在那件校服上,却明显少了两个,散散地露出了一片胸膛。
秦渊窒了窒,眉头锁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答。
正郁闷着,车驶过校门,他的目光随意地向外一掠,忽然坐直了身体。
炽烈的太阳虽然已经隐隐偏西,可依旧酷热难当,黝黑的柏油马路边,一个肤色白得耀眼的男生孤单地站着,腋下架着拐杖。
一辆打着空车标志的出租车驶来,他赶紧举起拐杖使劲挥手。
那车停了下来,他刚刚跳着过去,不知道哪里蹿出来一个男人,兔子一样,从他身后抢上前,挤上副驾驶座位,出租车很快开走了。
奥迪驶过校门,秦渊眼睁睁看着阮轻暮的脸在窗边一闪而过。
再回头,后车窗里望去,那个少年举起手,好像冲着远去的出租车比了个中指,又无奈地擦了擦汗。
严叔看着后视镜,察觉到秦渊一直扭着头往后看,试探着问:“有同学?”
奥迪很快转了个弯,那个在烈日下站着的身影不见了。
秦渊“嗯”了一声,终于回过头,笔直地坐正了。
车后座上有个小保温桶,打开来,里面是冰镇矿泉水。他随手摸起一罐,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忽然开口。
“严叔,小时候你就在我们家了是吧?”
严叔笑了:“是啊,你满月酒我来过。那时候我还没转业到地方呢。”
“那……我身上的这个红印记,你小时候见过吗?”
严叔愣了一下:“我三岁就跟着你了,你光屁股我都见过,何况这个胎记啊?”
“出生就有吗?”秦渊的声音有点奇怪。
“肯定啊,怎么了?”
秦渊沉默了一会。
“严叔,你当过野战兵,见多识广。你瞧我这个胎记,像不像——”他艰难地问,“像是蛇咬的伤疤?”
正好是红灯,严叔把车停稳,才扭头看了看他。
秦渊把胸口拉下了一点,那点艳红的三角形露了出来,严叔仔细看了一眼,笑了:“你别说,还真像是毒蛇牙印儿留下的,不过要是真的蛇咬的,可不会这么光滑,也不会是这么个颜色。”
秦渊轻轻舒了口气。
他也知道这是胎记,平整光洁,没有半点疤痕和受伤留下的凹凸,只可能是打娘胎里带来的。
打小,也就一直在身上。
“到底怎么了,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严叔有点好奇。
“没事,我就是最近老是做一个梦。”秦渊闷闷地,“我梦见一片黑漆漆的,好像在个山洞似的,四周见不到光。”
绿灯亮了,严叔发动了车子:“做噩梦了?”
“然后就有滑溜溜的东西在黑暗里忽然蹿出来,咬了我一口。”秦渊低声道,不由自主摸了摸胸前那点艳红,“就在这儿。”
严叔哈哈笑起来:“你们这些孩子,就是武侠电视剧看多了,才做这种梦,什么毒蛇啊暗器的。那然后呢?”
秦渊低声说:“然后伤口又麻又痒,我就昏倒了。”
“再然后呢?”
秦渊答非所问:“严叔,你会反复做一模一样的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