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星小狗似的点点头。
“你回头把那个姑娘的联系方式给我,这个事,她所有资金上的困难你都让她先来找我,别让家里人知道”杨月在杨星激动的点头之前又补了句:“还有,我会替她看紧了你,你要是敢始乱终弃,我到时候下手会比杨宇还狠。”
“嗯嗯嗯嗯!”杨星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然后欢呼一声扑上来:“哥!你真好!我爱死你了!你真是我亲哥!”
杨月身上还有刚刚电水壶里漏出来的水,被他这一通乱蹭,早已经滑腻腻的变成了不知是水还是汗的液体,湿嗒嗒的触感让他一阵恶寒,他毫不留情的把杨星推到一边。
呵斥:“滚!你浑身都是汗,赶紧洗个澡滚去床上。”
“得嘞!”杨星被骂一句感觉神清气爽,转头乐颠颠的跑了。
杨月看他哧溜一下躲进浴室里,对着人的背影笑骂:“傻蛋一个。”
背后一声极其短促的轻笑,让他突然意识到屋子里还有第三个人,他顺着声音回过头,侯择七正在琉璃灯光下眉眼含笑的盯着他,唇角略带邪气的弧度,看上去十分碍眼。
“不错啊,这件事处理的还有点哥哥的样子。”
杨月想到刚刚自己差点和没人性的大哥二哥变为一类人时,是这个人在他暴怒的边缘及时拉了他一把,才让他恢复理智把这事处理妥当。
便哼笑一声:“少在这夸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侯择七的半边衣服都湿了,发尖也在湿哒哒的滴着水,杨月看看被电水壶浇湿的地板,暗暗感慨自己刚刚真的是太冲动了,幸好这里面装的不是开水,不然他俩当场就得被送进烧伤整形医院去植皮。
“我帮你把地板擦一下吧,都被我弄湿了,”杨月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侯择七听了却嘴欠道:“你把我也弄湿了,你怎么不说先擦擦我?”
“……”
我他妈……
这人的嘴欠程度还真是每天都在刷新他的上限。
杨月的目光瞪过去,瞬间在侯择七被浸湿的头发上咔嚓咔嚓凝结了一层二月的寒霜。
“我可以在擦丝刀上把你擦成丝,你信么?”
侯择七装作害怕的样子缩缩脖子,嘴上却笑着调侃:“你好凶啊,吓死我了。”
“别废话了,”杨月在他胸口不轻不重的拍一把,问:“拖布在哪?我去拿。”
“冰箱侧面有个暗门,里面是红姐的杂物间,”侯择七在杨月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拉住他:“哎。”
杨月一脸狐疑的顿住。
“我有点好奇,你弟弟那么会撒娇,你怎么就冷的跟块冰似的?”
“你喜欢会撒娇的?”杨月挑眉反问。
侯择七被他突然生动的小表情都弄得有些心猿意马:“我就是觉得,你其实可以适当的可爱一点。”
“噢,”杨月面色平静的提出合理的建议:“你如果喜欢,可以跟我妈商量一下把杨星换过来,反正我俩都是一个妈生的,没什么区别。”
侯择七:“……”
“还是算了,我比较喜欢凶一点的,”侯择七立马改口。
神经病。
杨月拂开小臂上钳着的那只手,冷哼一声走了。
当晚,杨星因为睡觉不老实,加上犯了大错误,直接被丢了一床被子赶到了地上打地铺。
三个人终于一夜无梦,各自睡了个好觉。
天色很快泛起鱼肚白,接着一点点在旭日彻底跃出镶着金边云层时,大亮起来。
非周末的游乐园人群不是很密集,杨月取票的时间并没有花费太久,返回检票口的时候,姗姗来迟的江海波已经花枝招展的在门口等他了。
眼见着三个人的身高如手机信号一样从远处走来,帅得各有千秋,江海波激动的张开双臂飞扑过去,嗓子里还嚎着一声荡气回肠的——
“小~奶~月!”
杨月吓得手一哆嗦,一把将工具弟弟杨星推进了他怀里。
杨星:“……”
江海波倒是没那么多顾忌,反正三个人在他眼里都帅,随便抱到哪个都无所谓。
松了手,江海波看着眼前陌生的面孔,好奇道:“诶?这个小帅哥,你是谁?”
“我弟弟,”不等杨星开口,杨月的声音就从身后凉冰冰的飘过来:“已经有女朋友了。”
江海波:“……”
杨星比杨月热情的多,笑起来的时候,右边脸颊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印第安酒窝:“你好啊哥,我叫杨星,星星月亮的星,我哥是月亮,我是星星,我们俩名字有点像俄罗斯套娃。”
“原来如此!我当初还笑话你哥的名字像个女孩,现在可算是知道怎么来的了,”江海波感叹一句,做了自我介绍:“我叫江海波,江河湖海波涛汹涌的江海波,我五行缺水,所以名字上水比较多。”
“噢!”杨星恍然大悟,同他握握手:“懂了,水哥!”
杨月在他背后一阵无语,心道你起外号的本事倒是挺厉害。
两人快速熟络起来,杨星又嘴甜道:“水哥,你身上真香。”
江海波听了更乐呵了:“香吧?我喷了五泵香水呢,来,我搂着你,一会儿就把你蹭香了。”
“没问题水哥。”
杨星话音还没落稳,就和江海波勾肩搭背的黏在了一起,两人身形相仿,江海波踩着略带点后跟的马丁靴和杨星并排站在一起,连头发丝都是一样高的,从身后乍一看就像一对连体双胞胎,只不过一个穿着简单的直男式牛仔裤和字母白t恤,另一个风骚的宽松豹纹衬衫加紧身黑皮裤就想要去夜店蹦迪一样。
倒是意外的合拍。
杨月无奈的发出一声极轻的哼笑,抬头看看侯择七:“走吧,我们也进去。”
侯择七深邃的眼梢勾起盈盈笑意,带着不易察觉的顽劣向他靠近:“我也喷香水了,你要蹭蹭么?”
一股朗姆酒的辛香调勾勾绕绕的灌入鼻腔,杨月感到他的气息喷吐在自己耳畔,烫的他莹白的耳廓迅速升温,泛出丝丝难耐的痒意。
他几乎是条件性反射的偏头去躲,来不及拒绝就被人一把按住头顶,蛮横的揽了过去。
侯择七肩头更为浓烈的香味混着荷尔蒙的气息侵略了他鼻翼周遭的空气,一股带着辛辣暖意的姜甜紧紧包裹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这人比起清冽的香气,似乎更喜欢这种透着隐隐攻击性的味道,就像他本人一样,慵懒轻浮的皮囊下,永远埋藏着沁人心骨的锋芒。
杨月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喜欢的危险味道。
四个人就这么两两进了检票口,前面一对勾肩搭背的像双胞胎好兄弟,而后面一对身高差体型差大得却像拐卖小孩。
因为是非周末,游乐园里奔跑嬉戏的大多都是学龄前的小朋友和已经工作的情侣,偶尔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国际友人,但像他们这样浑身散发着学生气息的人却很少。
常来游乐场的江海波成了他们最合格的向导,他手持一份地图,带着大家体验了整个游乐场最热门的几个项目,他们联手把抱着栏杆不松手的杨星架上了惊险刺激的跳楼机和大摆锤,又连拖带拽的把杨月抱上了甜蜜梦幻的旋转木马,接着又来到了队伍排得最长的过山车。
站在他们前面的几个小姑娘频频向这边投过不经意的目光,被发现后又红着脸慌张的转过头去,如此反复几次,最后终于鼓起勇气羞涩的同他们合了影。
杨星和江海波都是人来疯自来熟的性格,两个人凑在一起仿佛有聊不完的话题,让枯燥无聊的排队时间都顿时变得有趣起来,他们聊游戏,聊电影,聊美食,偶尔江海波讲起大学的一些趣事,还会壮着胆子开杨月的玩笑。
他指着过山车排队处上标有1.4米以下儿童禁止体验此项目的警示牌,坏笑着冲杨月惊叫:“哎呀你怎么能玩儿这个呢?!你有一米四吗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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