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伍关眼神悲怆地看着她,边笑边哭,笑得有多欢,哭得就有多悲。
故事以村里寡妇芸娘家九岁儿子的视角讲述,以天真孩童的眼睛看这个世界。时过境迁,孩子长大了,转而以大人的声音说,村里人从此之后再也没见过阿灵,没有人知道他们后来到底怎样了。
电影戛然而止,留下一个开放性结局,也引发了不同解读。有人认为结局是阿灵临死前想象出来的,她生育后落下了病根,电影早有暗示她活不久;也有人持相似的看法,同样认为结局是虚构的,不同的是他们觉得这是芸娘儿子想的。
全篇以芸娘儿子口吻讲故事,而他小时候受伍关启蒙,长大后走出思想闭塞的山村成为一名作家,再也没有回去过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俩的事,不过是出于儿时执念,想在书中给他们一个美好归宿而已。
彭文也多次被问到这个问题,他很懂得假亦真时真亦假,从不正面回答。
剧本没有明写,所以就连主演方沐风也不确定伍关和阿灵最后到底有没有重遇。
严焕朝单膝跪在床沿,朝方沐风欺压而下,柔情似水地吻着他的嘴唇。
方沐风自回忆中苏醒过来,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仰脸注视着严焕朝,又追问:“为什么是这一段?”
“记得吗?你拍这段的时候我就在现场,”严焕朝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说话的声音浑浊,“打那场戏开始,我就成了你影迷。”
方沐风心思不在这回答上,他意识恍惚,连耳边的声音也变得不那么真切,整个人软在严焕朝怀里。
盛岚的电话打来之前,严焕朝正抚着方沐风汗涔涔的后背,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方沐风力竭,便以侧脸吻着严焕朝健美的胸肌,阖上了眼睛。
手机从方才开始时不时就响,一直没哑火,这时候又不死心地响了起来。那是方沐风搁在床头柜的手机,严焕朝见怀里的人没动静,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备注,拿起手机按下扩音键。
电话那头的盛岚一来就问:“方才利家平打电话来,定了是你。这几天你说去散心不怎么接电话,这会儿状态怎样?现在在哪?”
尽管说话语气如常,可多年搭档严焕朝一下就听出盛岚的不悦。
方沐风依然没给丝毫反应,从严焕朝这角度能看到他又长又密的睫毛垂下来,显得乖巧而安静,看起来是真的睡过去了。
“沐风在我这,”严焕朝抬手摸了摸方沐风的耳朵,淡淡地来了一句,“要来人明天再来。”
转日一大早,严焕朝刚晨运回来,就在庭院门口碰见火急火燎上山捞人的盛岚,身后还跟着自家现任经纪人许汇。
许汇是盛岚的徒弟,自盛岚跟严焕朝解绑后就一直领导工作室,处理严焕朝的经纪事务。昨晚凌晨时分,睡梦中的他被盛岚一个电话叫醒,骂了一通,说严焕朝为老不尊老色鬼,居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拐走她最近新签约的宝贝。
盛岚一见来人是严焕朝,很不客气地黑了脸。
许汇也怕了火头上的盛岚,只敢在她背后冲严焕朝摇摇头,以表示事态之严重性。
“没想到你还真惦记上他了,还以为你是爱才,看来是我高估了你,”走进庭院后,盛岚仍压着声音说话,语气里满满是责怪的意味,“你就不能给我留个好苗子吗?”
在严焕朝要她接手方沐风经纪业务的时候,她存了一丝侥幸心理,以为这家伙是惜才而已,结果还是下手了。
严焕朝表情很淡,在进屋内前对她说:“这不冲突,我能让他更好。”
盛岚皱着眉正想回答,门在他们面前打开了,方沐风站在客厅,一脸平静地跟盛岚和许汇打招呼。
真是个好演员,学了严焕朝的本事装得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还在气头上的盛岚瞥了他一眼,没回答。
方沐风全单照收,他做下这个决定就知道可能会有这种后果。尽管大老板将他拐山上其心不正,但孤男寡男干柴烈火,那也是他有份点着,不怪别人。
盛岚终究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发出来,她说:“高林远的电影定了是你,剧本寄过来了,还有一个月进组。”
说罢,她双手抱在胸前笔直地看着方沐风,俨然一副走不走随你的姿态。
方沐风肯定希望回去准备新戏,而且越快越好,再说腻了那么多天严大影帝也未必还愿意留着他。
果不其然,严焕朝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用词简洁地打发他说:“回吧。”
方沐风公事公办地点了点头,也不跟他废话,跟着盛岚走了。他来这儿的时候本来就没带行李,离开也是两手空空一身轻松。
许汇留下,向严焕朝汇报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等正事都说完了,许汇主动提及方沐风,问严焕朝需不需要特别照顾那个孩子。
“不用,”严焕朝摇头,“这交给盛岚操心就好。”
许汇点点头,没再多说。
许汇向来不过多插手严焕朝的私生活,这是他与严焕朝合作多年形成的默契。像严焕朝这种有主见又不愁资源的成名演员,经纪人要做的是放权,只管好自己该管的,其他的由艺人自己做主。
比起经纪人,他更多地将自己定义为站在严焕朝这光源身后的影子。
等车驶远了,盛岚才沉声质问方沐风:“你给我说说,跟严焕朝怎么回事?”
方沐风确实被这个问题问到了,他俩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严焕朝从未明说。说是包养但没有契约规定权利与义务,说是报恩以身相许也勉强算得上,至于床伴关系也有点沾边儿,毕竟要不是长严焕朝这样的,他可能就不从了。
盛岚看他没回答,又问:“谈恋爱?”
方沐风心说,她可是挑了一个最不可能的来问。他摇摇头,说:“包养、报恩和床伴,选哪个都行。”
“行,这是你的选择我不干涉,”盛岚沉默了十几秒,才开口提醒道,“但不管怎样,我希望你清醒点。焕朝这人不玩真的但看着很像真,以前就有人栽在这一点上,前车之鉴。”
方沐风敏锐地捕捉到话里的关键信息,他试探地问出口:“你说的是凌川?”
细细想一下,凌川翻红那段时间的经纪人正是盛岚,后来又在势头正好的时候莫名解约了。
盛岚皱了皱眉,不否认也不承认,只问:“见过了?”
方沐风承认:“嗯,之前他有来探班。”
“他对焕朝那点心思太重了,分手后有段时间跟自己过不去,执意要跟我解约,”提及凌川,刚强如盛岚也不免流露遗憾之情,微微叹了口气,她素来惜才爱才,对艺人事业发展极为上心,“换了经纪人就开始走流量路线,人气热度是节节攀升但演技却退步了。”
她手握方向盘,分心看了方沐风一眼,想到凌川当年被看上的时候也是他这个年纪,既保有男孩的纯真又隐约见成熟男人的性感。严焕朝对男人的审美是一如既往的好,他终日万花丛中过,偏生他最爱的永远只有自己,越是冷淡越招花草喜欢。
对于凌川的经历,方沐风虽理解但不怎么能感同身受。凌川的今天可比他的昨天好得多,事业依然高歌猛进,脚下的路尚在延长。
如果没有获得这个不可思议的重生机会,他甚至不会有重头来过的今天。
这世上哪有永不变更或必须得到的爱,与其自困围城,不如潇洒走一回。
第32章 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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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上下来之后,方沐风就全身心投入到新戏的准备中,苦心钻研剧本,查找大量相关资料作参考,每天花大量时间呆在特殊学校接触患有智力障碍的孩子,细微地捕捉和模仿他们的每个动作。
这段时间与严焕朝没有任何联络,他将全部心思都摆在准备新戏上,对此不怎么察觉。
经历了跟严景山那段情后,方沐风就不太喜欢跟谁黏太久太过,也不习惯太亲密的来往,毕竟凡事盈满则亏。大老板不找他,他还乐得自在。
期间赵清一上门送了两幅画,一幅是打赌输了许诺赠予他的雄鹰图,另一幅则跟上辈子收到的素描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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