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在台下冲我笑得太好看,”严焕朝抱方沐风的手紧了紧,在他耳边低声道,说话的声调蛊惑人心,“我想让他们知道,我是你的。”
方沐风双臂搭在严焕朝肩上,问他:“为什么不说我是你的?”
“我从来不觉得你是我的,”严焕朝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嘴角牵起很浅的弧度,“我只能让我自己属于你,别的我做不了主。”
方沐风沉默数秒,将严焕朝的话往心里琢磨了一下,还是没明白过来,又问:“那我是谁的?”
严焕朝低笑,抬手在他脑门上轻敲了敲:“傻瓜,你是你自己的啊。”
方沐风愣了一愣,不知怎的回想起了许久前严焕朝说的话。
严焕朝可以独占他的画作,却认为自己不能那样对待方沐风,当时他说,“画是我私有的,但你不是。”
“任何时候你都是你自己的,沐风,”严焕朝深深地凝望进方沐风的一双眼,缓缓地重复道,话语自带令人笃信的魔力,“而我永远是你的。”
说罢,方沐风感受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他眉心,他的心也跟着融化了。
“我很难去说我是不是只属于你,我不知道怎么去表达,”听到这一番深情剖白,方沐风此刻有些激动,说不清是为何激动,只知道自己恨不得将内心深处的话全挖出来,这大概也是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最像情话的话,“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人。”
严焕朝一直看着方沐风,听他结结巴巴地透露心声,也不回一句,只凑上来慢慢地吻住了他。
纵然没用言语表达任何回馈,但方沐风从这一吻感受到严焕朝的心情。
一开始吻得那么强势,就像想完全占有他支配他,而后又吻得如此温柔,好似要彻底烫平他旧时的伤痕,许他余生一个温暖的依归。
这一晚,严焕朝将他拐回到山上的农家院去。
晚些时分方沐风在严焕朝的怀里醒过来,发现人还在身边,胸膛有节奏地缓起缓落,由衷地感到安心放心,于是忍不住往他怀里钻了钻。
结果严焕朝睡得浅,当即感受到方沐风这点动静,闭着眼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一只手温和地抚摸他的后背,像在将他哄睡。
“知道吗,”严焕朝一开嗓略带沙哑,嘴角噙着笑,“刚刚在台上我想过撕掉获奖卡,就直接宣布最佳男配角是你。”
“别闹,”方沐风咯咯笑了几声,而后认真道,“我演技还不够好。”
获得这一次最佳男配角是提名中资历最老的戏骨,他这次陪跑也是意料之中,方沐风并未感到失落。
这没什么,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不急于一时。
“你一直做得很好,”严焕朝单手捧着方沐风的脸,很轻声说,“配得上任何奖项或赞美。”
方沐风心底涌起无言的感动,伸出手,更深地拥抱着严焕朝,投入他怀中,犹如倦鸟终于找到栖息之陆。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方沐风在严焕朝怀里睡去,也在他怀里自然醒过来。
外头亮了七八分,光线透过浅色窗帘映射进来,隐隐传来了鸟鸣声。
他俩的初夜也在这里发生,那时他断然不会想到自己终有天会沦陷在这段关系中——在人群中找到性与吸引并不稀奇,难能可贵的是找到名为安心、尊重和理解这一类的珍稀存在。
上辈子的自己更不可能想到,再活一遍,居然能活出这番惊喜。
种下什么因,就会收获什么果。回头再看血淋淋的上一世,方沐风忽然觉得曾经的轰烈粉碎有了意义,如同落地碎裂却在尘埃里开出一朵花。在那一天真正到来之前,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过去经历的所有磨难,其实一直在为今天做准备。
原来,上天早就把最好的一切留给了他。
方沐风下床来到窗前,赤身裸体,与玻璃上折射出的自己相视许久。
年轻的脸庞之下,是一颗曾伤痕累累的老灵魂,如今伤口终于愈合。
凉意慢慢侵袭他身。直至严焕朝也醒了,从身后抱住他,温热的胸膛贴着后背,暖意自一点慢慢延展至全身,方沐风重新有了活在当下的实感。
“在想什么?”严焕朝埋脸在他肩上,声音温柔。
“我做了个梦,”方沐风回头对上严焕朝深邃如海的双眸,鼓起勇气开口,“我梦见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你抱不到我,我也抱不到你。那个梦特别真实,让我觉得好像实实在在活了一遍,又或者现在这个故事才是一场梦,醒过来就可能再也见不到你。”
方沐风以最隐晦的方式,将一直以来藏在他心底最大的秘密托出。
也许他永远没办法跟严焕朝将自己前世的故事说一遍,没办法让他相信前世今生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但他仍想以另一种方式告诉严焕朝:他到底走过多长的路,才终于走到他面前,走到此刻,与他相拥在一起。
“我更喜欢现在这个故事,”严焕朝听罢浅笑,如须臾花开,吐露的每一字都注入了万般柔情,“无论哪个时空,我都爱你。”
方沐风顿时一怔。
严焕朝将他拥入怀,在他耳边轻声说:“上辈子一直没机会抱抱你。”
总算等到这辈子。
等到你心甘情愿爱我。
方沐风陷入满怀温热,眼眶也终于热了。
他忽然全明白了。
不时的试探,若有深意的审视,蓄谋已久的接近,毫无理由的看透……眼前的这个男人早就给他透了题,而他直至此刻才悟出答案。
后知后觉,情不知所起,原来早已被一张情网捕获。
严焕朝看着方沐风红了的眼睛,缓缓靠近,略一低头吻上了他的嘴唇。
四片唇瓣相触的一瞬间,一滴泪珠断了线,自方沐风的眼角沿着脸部线条滑下来,然后在唇角处被吻干。
方沐风被严焕朝竖抱起来,他两个胳膊肘撑在床上,微微仰起上半身,看着严焕朝从脚背开始亲他,一路而上。
亲他前几天在床上被掐得青紫的脚踝,也亲他拍戏时在膝盖留下的疤,吮吸他大腿内侧的暧昧红痕……
方沐风舒服得浑身轻颤,连连发出小猫似的呻吟声,却又抵不住内心羞赧,特别是要亲眼看着严焕朝伺候自己的身体。
他往床头挪,想逃,没想严焕朝比他动作更快,立马上手握住他的脚踝往自己这边带了一带,俯身而上,柔情似水地亲上他的唇。
两人热切地交换着彼此的津液,这个吻日渐深入,如掉进无边酒坛,酣醉一番。
一吻过后,严焕朝撑起上半身,一只手将方沐风的脸捧在手心里,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那张这张漂亮的脸,没舍得多用一分力气,怕碰疼了,蹭坏了。
方沐风眼神迷离,双颊酡红,已然是个在桃花源喝醉了的旅人。与严焕朝不过稍稍分开几秒,他便酒瘾又犯了,伸直了双手搂住严焕朝的脖子,将自己的嘴唇贴上,想再醉一场。
严焕朝微微笑了,抱着方沐风温柔纠缠在一起,吻得格外认真而细致。
眼前的美人他曾亲过无数遍,可每一遍都如同第一遍般新鲜,不论是这辈子,还是遥远的上辈子。
不过重生醒来后惊慌失措的几句问话、一幅画及一场射箭比赛就将人给试出来,更别说小美人总表现出对严景山的无故敌意,以及对与他长得相似这类评价的厌恶。
不论重生多少回,方沐风始终爱憎分明,从不掩饰自己的情感。
严焕朝很早就知道了,怀里的小情人也是逆转时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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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也是重生的
第67章 番外:囚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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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焕朝小时候住的庭院春天一到月季香气浓郁,鸟儿在枝头闹得特别欢。十岁那年,他拿弹弓伤了一只造访庭院的小鸟,为它疗伤,然后将它关在精致的笼子里,悉心养着。
母亲洪瑛发现了,蹲下身摸着他的头:“小朝,我们把它放生好么?”
严焕朝瘪着嘴摇摇头,说他想天天能看到它,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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