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有同样想法的显然大有人在,尤其是祝斓,简夏抬眼时,目光恰恰与他撞在了一起。
很礼貌地,简夏冲他笑了一下。
霍冲进去了,厅里蓦地安静了下来。
刚开始大家无论熟识抑或初见,都还寒暄几句,现在却都安静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试镜过程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久,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房门再次打开,霍冲走了出来。
这次曲水没有跟着出来,跟在他身后的只有雪鹰一个人。
“小雪,”霍冲显然和雪鹰十分熟识,含笑问,“我可以向他们透题吗?”
场中立刻起了喧哗声,性格活泼的魏田阳更是立刻起哄道:“冲哥,透吧。”
雪鹰笑起来:“每个人的题目都不一样,透题也毫无帮助。”
“那我就不透了。”霍冲勾了勾嘴角,笑着走到简夏面前,很轻地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夏夏,加油。”
简夏知道,他其实不是那么活泼的性子。
只是因为心思细腻,担心自己万一被选中,其他人或许会像朱茜和祝斓一样,怀疑他透了题给他,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
更甚者,有些人还会觉得不公平,稍微一操作,就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这是为自己清理路障呢。
“你要回去了吗?”简夏小声问。
“嗯。”霍冲说,“今天还有个活动。”
又说,“回头我去探你班。”
两人没再多说,简夏目送霍冲带着助理出了门。
场中众人中,霍冲地位最高,可是只有他和简夏一样,只带了一位助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边,简夏觉得一颗心都暖了起来。
“下一个谁来?”雪鹰又问。
张坤笑着起身:“我来吧。”
他冲后面的人眨了眨眼:“不行,我心理素质不够硬,越等越紧张。”
闻言,大家不觉笑了起来,纷纷向他比了个一切顺利的手势。
张坤进去的时间比霍冲要长了几分钟,但也不到十分钟就开门出来。
他什么都没说,只笑着冲大家摆了摆手,就带着助理离开了。
对简夏来说,现场的都是前辈。
雪鹰每次出来,只要有人进去,他就保持了沉默。
直到最后,只剩了祝斓他们两个。
送走魏田阳,祝斓自觉起身,他对简夏微微一笑:“我先来吧,可以吗?”
“您先。”简夏笑着冲他比了个顺利的手势。
祝斓再次笑了一下,跟在雪鹰身后进了门。
“紧张吗?夏夏?”朱茜问。
“刚开始还有点,”简夏的声音很轻,“现在反而还好。”
“那个祝斓的形象确实挺好的,”朱茜说,“不过没你好。”
“这种事儿又不是只看形象。”简夏笑了一下。
而且,如果是他早晨第一套装扮的话,就未必有什么优势了。
手机震了一下,是霍冲发来的信息。
【是自由发挥,放轻松,就像对着摄像机一样,把你的情绪表达出来。】
简夏低头给霍冲回了条信息,再抬头时,祝斓也出来了。
简夏起身,终于迈进了那扇门里去。
房间里窗帘拉着,只一盏落地灯开着,笼出了一小片光影。
光影中有套茶具,有香烟和火机,还有一根竹笛……
曲水坐在暗影里,不动声色地看着简夏,一言不发。
雪鹰则将简夏带到光影中,指了指那些道具。
“小简,”她笑着说,“你想到什么随便发挥就好,曲老师这里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你可以借助道具,也可以什么都不用。”
“谢谢。”简夏说,在光影下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落地灯的光线十分暗淡,简夏安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偏橘色的灯光打在身上,将他雪白的皮肤染成了奶油的颜色。
他的眼睫半垂不垂,浓密的睫毛在眼下铺了一层阴影,将目光衬的悠远沉凝,仿似就那样穿透了无尽岁月。
怅然遗憾,孤寂落寞,苍冷又孤独……
一瞬间,简夏好像不再是简夏,他变成了一幅画。
一幅不会动的,很苍凉的画。
曲水隐在暗影里看他,双眸微微眯了起来。
虽然是一幅画,但仔细看的话,简夏脸上是有很细微的表情的。
那些表情也是有层次的,好像他正在一步步,一点点踏入另一个无人知晓的世界中,和现实的壁垒越来越清晰。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鹰才从这份安静中回过神来,不自觉看向曲水。
见曲水微微点头,她才小心翼翼,生怕惊到梦中人般地往前,轻声叫了一声简夏的名字。
被这一声惊醒,简夏的目光终于开始十分缓慢,甚至近乎呆滞地一点点收回来。
像是终于看清了今夕究竟是何夕,满目怅然与遗憾尽数漫溢,最终染湿了眼睫。
“我的表演结束了。”他低声说,声音微哑,像是还未从方才的情绪里回过神来,抬手轻轻搓了搓自己的面颊。
“一个老人。”曲水看着他,若有所思地说,“一个老朋友或者爱人已经尽数去世,只孤身一人留在世间的老人。”
“嗯。”含着泪,简夏很轻地笑了。
“我爷爷。”他说。
这是他曾经见过无数次的,简老爷子的神情。
那时候年幼尚不懂那份孤独,可刚才,他真正地感同身受。
第45章
“筠儿。”不渡三楼昏暗的光线下, 肖万里擎着酒瓶在手里晃了晃,才抬手为傅寒筠斟酒,“猜猜我今天见着谁了。”
傅寒筠才刚到, 还没来得及落座,他眼眸懒洋洋地垂着, 正对上姚君来似笑非笑看好戏的眼神。
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儿。
他没说话,抬手将领带扯松了, 端起酒杯来在手里缓缓转了一圈儿。
“我一病人, ”他说,“你点这酒是不是太烈了?”
噗嗤, 姚君来没忍住,笑了。
“你他妈在别人那里装也就装了, 你在兄弟们面前装什么?”姚君来大义灭老板。
“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好奇心, ”肖万里也说,“我钩子都下的那么明显了,不猜也就算了, 问都不问一句, 你让哥们儿面子往哪里搁?”
“只要不是他家里那位,他现在对谁都不感兴趣。”姚君来继续大义灭老板。
“那还真不是。”肖万里阴阳怪气, “咱们是什么人啊?哪有资格见人家家里那位啊?”
“不配不配。”姚君来附和着举起酒杯与肖万里碰了一下,“是咱们不配。”
两人一唱一和, 戏演得飞起。
“你俩怎么不去拍戏呢?”傅寒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要不要调个摄像机来对着你俩拍?不然多对不起你俩这演技?”
“那倒不用。”姚君来忙说,“你当我这几年搞宣发还没够吗?看见摄像机就担心那帮记者又问出什么石破天惊的问题来。”
“你们等着吧, ”他又说, “将来我肯定活不过你两个。”
“是吗?”闻言,傅寒筠笑了一下, 大发慈悲道:“回头给你加薪?”
“谢谢老板。”
虽然不缺钱,但是谁会嫌钱烫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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