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确实是室友们在包容自己。
但他从小就在圈子里,难免有些膨胀,说起话来总是打不住……
就算说要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最近这些事儿也再次让他意识到圈子里的友情有多塑料,说起来,对他真好的还是他的室友们。
“没有向着夏夏。”张伟浩见卞星辰失落,于是安慰道,“夏夏刚才也只是为我好。”
卞星辰疑惑地抬眼,过了片刻他终于反应过来。
“对不起浩浩,”他说,“我刚才没别的什么意思。”
哎哟,卞星辰竟然会道歉了?
林轻手里的签子啪嗒一声,掉进了餐盘里。
“哥。”简夏关上卫生间的门,“吃饭了吗?”
“刚吃过。”傅寒筠说,“今天是不是没有夜戏?吴姨熬了汤,我让齐铭接你回家?”
膝头墨墨“喵呜”一声,十分鄙夷地看了傅寒筠一眼。
明明想人家了,还非要用吴姨的汤做诱饵。
不等它叫出第二声,傅寒筠就将猫头按了下去,被猫主子一爪子挠在了手背上。
对面简夏听到动静,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在抱着墨墨啊,”他说,听傅寒筠嗯了一声,又说,“我好想它和小白。”
傅寒筠:“……”
一家三口,想了两口,就他被漏在了空里。
傅寒筠靠在沙发上,不自觉抬手遮了遮自己的眼睛。
“我今天回学校了。”简夏把话题拉回来,“我室友去你们组试镜通过了,今天请客吃饭呢?”
“是吗?”傅寒筠笑了一声,很轻,“很开心?”
是挺开心的。
包括怼卞星辰这件事好像也让简夏觉得开心。
“嗯。”简夏笑了起来。
“那明天我让齐铭去学校接你?”
“不用了。”简夏说,“我和今天的司机师傅约好了,明天一早他在校门口等我。”
傅寒筠那边沉默了片刻,像是想起什么,他说:“对了。”
本想和简夏说妖师的选角结果出来了,结果简夏那边却忽然顿了下,连声音都远了些。
“哥,”他说,“雪鹰老师打电话过来了,可能是选角结果出来了。”
“嗯。”傅寒筠便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你先接电话。”
雪鹰的电话一进来,简夏心跳立刻加速,握着手机的手瞬间冒出细汗来,微微有点发抖。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按下了接听键。
好在雪鹰十分善解人意,第一句话就是:“恭喜。”
剩下的简夏都没有听清楚,他只知道,剧组是真的定下了他。
不是别人,不是那些比他成绩更好比他更强的人,确确实实是他。
他很想大声地尖叫欢呼,最终却只对着镜子傻笑。
挂了电话,简夏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在脸上泼了几.把,才起身出门。
可即便这样,他一出去,大家还是立刻就看出了他的精神不太对。
“怎么了?”林轻问,“怎么接了个电话跟打了兴奋剂一样?”
“这么明显?”简夏问,嘴角飞了起来。
“快说吧,别卖关子。”卞星辰也说。
“又一个运气好的来了。”简夏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之前不确定结果,所以没和大家说,前阵子我去妖师试镜了,刚得到消息,我过了。”
最后几个字,他努力压着才没让自己的声音飞起来。
“啊啊啊啊啊……”
相对于卞星辰和张伟浩还在目瞪口呆,林轻一个猛子跳起来,抱着简夏疯狂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简夏觉得自己好像也加入了他一样,笑的脸部肌肉都酸了。
他边笑边豪气地对张伟浩一挥手:“今天这顿我请了。”
.
选角结果出炉,后面的宣发也开始动了起来,虽然剧组还未正式官宣演员,但有些消息灵通的已经知道。
其中就包括和简夏一起试镜的祝斓。
剧组遗憾地表示有机会再合作时,祝斓就联系了其他几位一起面试的演员,用排除法确认了最终中选的确实是简夏。
祝斓知道了,周礼这边自然也就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简夏刚一进组,就遇到了孙琦的助理小随。
“简老师。”孙琦身边的人都格外有分寸,也有礼貌,远远地,小随就叫了简夏一声。
“嗯?”天冷,简夏戴了毛线帽和口罩,只露出一双弯着的眼睛来,“小随姐,要出去吗?”
“给我家孙老师买点东西。”小随走近了,忽然把声音压低了些,“等会儿去孙老师化妆间一趟。”
她没多说,紧接着就出去了。
简夏:“……”
今天上午好像他们这组没有孙琦的戏吧?
他应该是去拍钟选那一组的戏才对?
但简夏没有多想,他上到自己的保姆车上吃了点东西,洗洗刷刷就去了片场。
简夏和周礼共用一间化妆间,孙琦的化妆间在他们隔壁。
上楼的时候周礼还没到,简夏就直接去了孙琦的化妆间。
“小简。”孙琦正在上妆,见简夏进来,便笑着道喜,“恭喜。”
“谢谢孙老师。”简夏笑着说,虽然竭力谦虚,但眼睛仍无可抑制地闪闪发亮,孙琦从镜子里看着他的神情,忍不住被逗笑了。
“今天上午,是不是要拍你和周礼的那场对抗戏?”孙琦笑着问。
“嗯。”简夏点点头。
化妆师是孙琦自带的,没什么好避讳的,孙琦沉默片刻,忽然说:“你小心点。”
“小心点?”简夏愣了下,神情略显懵懂。
“嗯。”孙琦说,“早晨遇到他,看他情绪很不好,大概是也知道这个消息了。”
简夏沉吟片刻,微微点头:“谢谢孙老师。”
朝阳初升,照亮了厂区大门的时候,齐溪被薛天挡在了大门口。
他是来向赵浩然道别的。
上一次没有道别,是因为赵浩然的母亲找到了他家里去。
赵母走后,他被自己的母亲极力羞辱。
那时候的齐溪还是个小小少年,他没能承受住那种痛苦与绝望,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只是天不遂人愿,他没能死成,却品味了躺在病床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出院后,他离开江城去了南方,一个人在闯荡了几年后,机缘巧合地走上了证券这条路。
他肯吃苦,也有天分,连命都拼上了,才总算为自己的人生闯出了一片希望来。
可午夜梦回时,他还是想家,想念幼年时那些浮光掠影般的快乐。
所以他回来了。
赵浩然身边已经有了别人,而自己的母亲却仍然没有原谅自己。
除非他死,或者他与女人结婚,她才肯真的接纳他。
明明她也是女人,为什么非要让他去祸害另一个女人呢?
齐溪不明白。
他醉得厉害,在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下,跌跌撞撞地回了自己居住的那所小红楼。
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也许,他从来都不该回来。
江城生了他养了他,但却也一点点用尖刀利刺毫不留情地凌迟着他。
本想悄无声息地离开的,但是想起之前赵浩然指责他说走就走,所以一大早,他来和他做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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