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霁行咬死不承认,方燃知又没证据,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因为和闰华混合在一起,当闰华了......
可恶!
“噔——!”忆起此事,且越想越气的方燃知,反复无常地抬手,给了陆霁行一拳。
腹肌突然被锤,陆霁行只是微屏呼吸,绷紧了腹部肌肉,包住方燃知的拳头,好笑:“怎么突然发脾气。”
方燃知凶狠:“你知道!”
陆霁行装傻:“不知道。”
这个世上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能治治狗男人吗?
方燃知思索片刻,突然有了主意:“先生,你有病。”
陆霁行洗耳恭听地问:“什么病?”
方燃知煞有介事地说:“太长时间不社,是病。”
陆霁行轻笑,不接招:“老婆说我有病,那我就有病吧。”
“......”方燃知的表情麻木。
陆霁行挑眉:“况且,我有病没病,没人比你更清楚了。”
“......”方燃知的眼神如炬。
并又给了陆霁行一拳。
陆霁行及时接住,把方燃知的手揣进宽大的风衣口袋,面部突然严肃地说:“以后再带你出国,得坐私人飞机。”
方燃知不解:“为什么?”
陆霁行低声:“干坏事。”
方燃知骂道:“不要脸。”
陆霁行轻笑出声。
“好了,不要生气,”陆霁行投降,“飞德国十个小时,困的话你就睡会儿。”
平常这个时间方燃知确实会午睡,听到“睡”的字眼,便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呵欠:“好。”
*
德国时间早上六点,从中国飞来的航班落地,头等舱虽然舒服,但二人各有心事,谁也没睡安稳。
陆霁行一手拉行李箱,一手牵方燃知,避开不拥挤的人群朝前走。
行李箱很大,同时装了他们两个的东西,如果不够就现买。
德国机场的早晨,华夏人的面孔不多,熟悉感很少,方燃知第一次出国,新奇盖过了紧张。
出了机场,不同于国内风格的建筑,逐渐现于眼前,方燃知说:“先生,我不会说德语。”
“又不在这里定居,也没打算过来这边,不会才正常。”陆霁行说,朝机场对面的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车走去。
是他提前安排好的司机。
一见面,他就跟方燃知打招呼,表达了欢迎,说的中文。
方燃知想起来,先生在德国也有产业,是国内陆氏集团跨境创立的子公司。
六点的时间还早,车子将两人带到了酒店,陆霁行在德国没买房子,没有家。
酒店设施一应俱全,环境低调奢华温馨,方燃知洗了澡,穿着睡衣到卧室时,他突然觉得背景眼熟。
之前陆霁行来德国出差,在酒店跟方燃知视频,手机里出现的环境一隅,好像就是这里。
方燃知问了,得到了陆霁行的确认。
他道:“对,这间房一直都是我订下来的。”
陆霁行洗完澡出来,自己头发湿着,没管,只先冲方燃知招手,说道:“只只,过来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无噪音的吹风筒喷洒出划过头皮的干燥热风,很舒服,飞机上闭眼两小时,下飞机时不觉得困,现在倒是困了,方燃知被伺候得打呵欠,眼角微润。
两分钟后,头发干得差不多了,陆霁行关了吹风筒:“你先去床上睡,我吹完头发就来。”
方燃知仰脸问道:“那和舅舅什么时候见面啊?会不会错过时间?”
“不会,”陆霁行揉方燃知的发顶,蓬松温暖,看清小爱人特别在意这场见面的模样,他有些哭笑不得道,“只只,我带你来见家人,不是来执行任务。先去睡,晚上才和他们吃饭。”
方燃知终于放心:“好。”
*
傍晚很快来临。
陆霁行订了家西餐厅,离酒店不远,离关锦杰他们也不远。
一家子中国人,按理说该吃东方菜色,这里也有中餐厅,但陆霁行有幸吃过一次,和国内的味道天差地别。
纯粹的德国人做不出正统的中国菜。
倒是有家中餐厅的老板是中国人,不过地方不在市中心,有些偏远。
今天的重点在于见面而非用餐,陆霁行没有本末倒置。
关锦杰、关锦杰的妻子,关虞——比陆霁行年龄大了一天的表哥,共来了三个人。
加上方燃知跟陆霁行,便是五个。
“小知是吧。”关锦杰双手无处安放,比方燃知还紧张。
方燃知赶紧礼貌喊道:“舅舅,舅妈,表哥。”
双方人马四肢全都紧绷,绷着绷着就觉得很好笑,反而又放松了下来。
关锦杰失笑道:“我一把年纪了,还跟没见过世面一样。”
方燃知就说:“我也,我也没见过世面。”
陆霁行在旁边轻笑出声。
到了包厢,陆霁行拉开身旁的座椅,待关锦杰他们坐下,自己才和方燃知落座。
来之前,菜色已点,此时没有服务员进来打扰。
关锦杰抿唇道:“小空跟小阙——啊,就是小行的另外两个表弟,关空出差了,关阙跟他二哥一起去玩,所以没在。”
第一次见面,没有那么多人在场刚刚好,不然气氛定然尴尬沉闷。
所以关虞连老婆都没带。
但他还是解释了句:“我妻子怀孕了,外面冷,就没让她出门。等这顿饭吃完了,白天再找个时间一起聚。”
这是在给方燃知缓冲、习惯的时间,方燃知感激,连忙应下来:“好。嫂嫂身体最重要。”
交谈十几分钟,那种温情的氛围,透过暖和的包厢与时不时的低声笑语弥散开来,方燃知松开了在桌子底下握住陆霁行寻求安慰的手,还“大刀阔斧”似地拍了拍他的大腿。
暗示现在他能应对了。
陆霁行被拍的一怔,随即哑然失笑。
关锦杰说:“小行总是跟我夸你,说你特别好。”
陆霁行接:“嗯,很乖。”
方燃知忙说:“一般。”
关锦杰道:“小行跟我说他伴侣是谁后,我就搜你的电视剧看,演得特别好。”
陆霁行说:“嗯,他很喜欢演戏。”
方燃知赶紧道:“没有,还有待进步,我会继续努力。”
陆霁行:“他总是谦虚。”
“......”
不论关锦杰说什么夸奖方燃知的话,都会先有陆霁行截胡横叉一脚附和,方燃知原本就被关锦杰的客气话说得不好意思,陆霁行再一捣乱,脸都要泛红了。
从桌下拧他大腿都没用。
最后七窍生烟慌不择路,方燃知都忘了在哪儿了,“啪”地捂住陆霁行的嘴,很用力,咬牙切齿地轻斥:“你再叨叨我打你了啊。”
无法说话,陆霁行身残志坚地嗡道:“我不说了。”
关锦杰震惊地看着他俩,其中看向陆霁行时,瞳孔震颤得仿佛德国发生大地震,不可思议。
而后,“哈哈哈哈哈——”
关虞忍了又忍,最后实在忍不住,蓦地大笑出声,他坐陆霁行左边,伸手把人的肩膀拍得震天响:“哈哈哈哈哈......霁行,你话真的好多啊。”
笑声太猖狂,方燃知这才看清自己都做了什么,羞愧的指尖发烫,连忙缩回手坐正身体,陆霁行又在桌下捉住他。
关虞叹道:“你以前嘴里半天都蹦不出半句话,现在你五分钟说二十句,怎么成话唠了。”
陆霁行炫耀道:“小先生教得好。”
方燃知:“......”
撒谎,他才没这么教他呢。
唇边却卷起明显的弧度,方燃知握紧陆霁行的手,黑眸亮得仿佛能把灰暗的人生烫出洞,让阳光泄露进来。
关锦杰也在笑,但眼睛却悄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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