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是小哑巴申禾,而副驾驶探头大喊的——居然是萧易!
小哑巴好看的眉毛皱起,在见到我的瞬间白瓷般的娃娃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手里猛打方向盘,所驶的面包车一个漂亮的转弯漂移,停在距离红色奥迪七八米处。
轮胎所带动的灰尘扬起,两人快速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迎着黄沙向我走来。‘姓徐的!’‘青天白日你绑着我家淮淮是想干什么!干渣男没前途了想转行做人贩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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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小哑巴虽然细胳膊细腿,但气场全开衣摆随风鼓荡,白净的娃娃脸上满是坚毅。萧易身高有一米九多,裸露出的双臂上布满青筋,仿佛下一秒就要上来要了徐嘉良的命。
看着他们我眼眶变得湿润,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多日来被徐嘉良囚禁时所受的委屈,在此刻终于找到宣泄口。
我努力想要爬出车外,脚上的镣铐哗啦哗啦响。
徐嘉良将我堵住,看向申禾两人的目光里满是警惕,特别是面对萧易时,眼中划过冷芒。
“我要带齐淮出去自驾游,你们来有什么事么?”徐嘉良按着我的手臂发力,此时的他应该很怕我被小哑巴他们劫走。
申禾冷笑,‘姓徐的,这自驾游怎么还给人手脚绑起来了,连话也不让说。’‘我记得你可没有角色扮演之类的习惯。’申禾目光转向铁楼门口杵着的沈博。
‘是他教你的?’徐嘉良抿了抿唇,“申禾,这是我跟齐淮的私事,我劝你们最好别插手!”
他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警告,眼神也变得阴冷,像条蛰伏在草丛里伺机而动的毒蛇。
申禾脸色也沉下来,‘行了,别在我面前装。淮淮是我的朋友,你别想带他走。’小哑巴给旁边的萧易使了个眼色,随即我就看见一直用心疼目光注视我的萧易如同一枚炮弹,朝我们这边弹射而来。
双方相距不过几步距离,萧易转瞬即至,徐嘉良眉头跳动一拳朝萧易太阳穴打去,他这下用了全力想要下死手。
萧易眼睛都没眨一下,抬手毫不费力地接住徐嘉良的拳头,侧步上前另一只手扣住徐嘉良的肩膀,将他整个人绊倒在地。
徐嘉良想站起来反抗,却被萧易死死制住,然后拎起来扔到旁边池塘里。
“噗通!”一声巨响,漂浮着干枯荷花梗的小池塘被砸出巨大水花,溅地凉亭哪儿都是。
“齐淮!”萧易忙将我从车里抱出来,焦急地解开我的嘴球。
“该死!这么恶心的东西他竟然用在你身上,真是个变态!”萧易说着连同我手上的猫爪一同扔进池塘。
池塘的水并不深,徐嘉良扑腾两下就上了岸,他浑身湿透衣服贴在皮肤上像是落汤鸡。
“你动一下齐淮试试!”他说着就要冲过来。
“申禾,你去启动车。”萧易说着,将我护在身后,等发疯的徐嘉良冲过来后一脚踹在他小腹上。
他穿的是马丁靴,又厚又硬的鞋底直接让徐嘉良倒在地上起不来身。
“徐哥!”
站在铁楼门口的沈博慌了,顾不得自己还没好全的腿,拄着拐杖忙不迭蹦到徐嘉良身边去扶他。
“滚!”徐嘉良一把将沈博推倒在地,双眼充血地看着我被萧易抱上面包车。
“齐淮!”
车门即将关上,我伸手挡住。
只见徐嘉良倒在地上,一只手捂住小腹,眼神里的仇恨化为恐惧。
“你……别走好不好?”
“是我错了,你不要走。”他眼中的怨毒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祈求。
“如果你走了,我会死的!”他手握成拳头。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不知何时暗了下来,周围狂风大作,将落叶杂草吹上天。
闷热的天,一下子冷了下来。
徐嘉良满身的枯黄荷叶和水草,即使地上的尘土吹进眼中也毫不理会,那双害怕失去挚爱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想起多日来所受的折磨,昔日的徐嘉良如今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全是他咎由自取。
我冷冷道:“徐嘉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开一个人就活不了的。”
“当初的我是这样,你也应该寻找属于自己的生活。”
“从此以后,咱们此别过吧。”
说罢,我心中不再有半分留恋,亲手将车门关上。
“齐淮!”
小哑巴没有停留,直接驶动面包车。车外传来徐嘉良痛苦的呐喊,视野里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即便小腹剧痛依然追着车狂奔。
申禾看了眼后视镜,眼眸中划过一丝不屑,踩下油门。
“人要向前看。”坐在我旁边的萧易伸手掰过我的头。
看着他温柔的眼神,我点头。
“谢谢你,谢谢你们来救我。”我感激地看向小哑巴。
“申禾,你是收到沈博在公众号上的留言才找过来的么?”我问。
旁边的萧易抓起我的手,开始研究怎么打开手铐。
“是,申禾知道你被绑的消息后就马不停蹄来找我。”
小哑巴脸色有些难看,‘我最开始是叫那个姓魏的跟我一起来救你,没成想他居然说什么自己身为外人,插手别人的感情纷争不太好,不肯来!’‘什么见插足别人的感情纷争啊,这明明是关乎生死的大事!’‘这些无情无义的臭男人,简直没有担当!’‘从此对姓魏的路!转!黑!’我被他气鼓鼓的样子逗笑,“行了,你别批斗魏先生了,好好开车。”
“魏先生跟我本来就不熟,他说的也有道理。”
申禾翻了个白眼,没在辩驳。
萧易看了看手铐,转身从车坐旁边拿出一把大铁钳,将我手脚上的手铐剪断。
我看了眼,发现他旁边座位下面有一个工具箱,里面有铁锤、螺丝刀、斧头等工具。
“怎么带这些东西?”我疑惑道。
萧易嘴角勾起,给我拿了杯奶茶。
我一看,竟然是鲜榨玫瑰荔枝,杯壁还挂着水珠。
“我想着你被关起来,就从家里把平时用的工具箱拿过来好撬门救你出来。”
从上车后萧易就一直盯着我看,面对他充满暧昧的眼神,我有些自惭形秽。
他还是喜欢我的,可我这段时间被徐嘉良关起来,虽然徐嘉良没对我做出什么“过分亲密”的行为,但在潜意识里我已经觉得自己配不上萧易。
即使我不可能跟他在一起,我却依旧觉得自卑。
突然,他伸出手在我嘴角轻抚了一下。
“你的嘴怎么了?”
“啊?”我没反应过来。
我嘴里的燎泡虽然好了,但口腔壁上还有烫伤红的白的连成一片,看着让人心理不适。
细心的萧易自然发现了,他的剑眉皱起,“把嘴张开我看看。”
他声音温柔,像是在安抚。
“我,我没事。”
我转过头看向窗外极速向后略过的风景,小哑巴的车技很好,车被他开地又快又稳。
“那个家伙是不是虐待你了?”
“你比之前更瘦了。”萧易没有坚持,牵起我满是擦伤的手腕。
我身材本来就瘦,手腕被萧易一把握了个严严实实,脆弱地仿佛下一刻就能被拧断。
他的掌心太热,被握住的地方隐隐作痛,我将手抽回来。
鼻子有些酸,想起这些天来遭遇的一切。
人经历过霸凌、侮辱后会不自觉地贬低自己,即使别人不说什么,可自我心理上就已经留下屈辱的烙印。
这也是为什么帝制下很多“低等人”不予反抗和斗争的原因,他们的脊梁骨已经在一次次压榨中直不起来了。
徐嘉良就是个变态、恶魔。
我们很快来到申禾所在的小区,他把我和萧易留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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