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错就错(38)
莫沫还做得一手好菜,却又迷恋他的肉`体,他花费了比年轻时更多的精力保持身材,却还得吃掉莫沫分享给他的薯片,巧克力,蛋糕之类发胖的元凶。
占据了他的胃以后,莫沫成为所有让他兴奋高`潮的点。不管是哀求时的欢愉哭腔,还是红润嘴里吐出的呻吟。尽管里中年或者危机这两个词还有一段距离,他已经未雨绸缪起来。
成年人的感情里,不仅有责任,还有性`爱。他太需要一样能够紧紧抓住对方的东西。
眼前电脑屏幕上的字符开始胡乱走动,明明在第一页见过,拖到第三页时又突然冒了出来。罗殷丢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终于不甘心地承认,此刻的他没有办法将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了。
尽管莫沫坐在离他很远的沙发上,安静专注地玩手机,他都受到干扰。
罗殷干脆合上电脑,走到莫沫身边,“走吧!”
莫沫抬起头,有些因为他工作效率太高而没有玩够的不舍。
罗殷撇开头,生硬地说:“雪下大了,让他们早点回去。”
莫沫收好手机,取来罗殷的大衣为他穿上,然后给自己围上围巾,这很重要。
低头认真整理衣服的莫沫总习惯性地嘟嘴,嘴唇很红润,罗殷低头亲了一口,莫沫没有躲开。他笑着抽出纸,擦掉罗殷嘴上印到的一点唇印。
罗殷独自出去,让宣布可以下班回家。等所有人走后,他才牵着莫沫一起走出公司大门,一同乘坐电梯。
期间电梯停留了一会儿,刚才在电梯里和莫沫共乘的上班族迈步进来。莫沫向后退了一小步,躲在罗殷的肩后。
电梯到了一楼,雪已经把无人踏过的空地铺成一块毛毯。路况如此,罗殷也无法开车。莫沫得意忘形地去踩雪,被雪下的石头绊倒,不仅整个人滑稽地坐在雪里,砸出一个大坑,脚也崴了。
他在罗殷的搀扶下站起来,屁股和脚踝又麻又痛,他试着走了两步,沮丧地摇头。罗殷沉默地在他面前蹲下,他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重量交给这副健壮的身躯。
罗殷轻而易举地背他起来,稳稳当当地走向地铁站口。沿途擦肩而过的路人大多会看他们一眼。看是哪个傻子摔跤崴倒,看是谁有人来背。
罗殷在地铁站口将莫沫放下,地铁口卖伞的婆婆见两人空着手,马上凑上来,操着一口方言,人多嘈杂,罗殷听也听不真切,直接抽出一张钞票递出去,接过快被塞进莫沫怀里的伞。
出站后,罗殷依然背起莫沫,他感受到自己肩背上不算沉重的重量,心口微热起来,身后的莫沫撑起伞为他遮风挡雪。
他背着莫沫,在雪地里留下一行深深的足印,耳边回响起那句方言,说的是,雪下这么大,让你老婆给你打伞,回去的路也好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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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暗示.JPG
你们看出来了吗!
他们这边话没说完,从庙里出来的人也发现这个观景之处。莫沫朝前望去,天地山川,云海绵长,他们在众人的喧闹中静静并肩站着。
等身边拍照的人少了些,四周又还原成方才的寂寥,罗殷才问:“你要什么愿望,只要我能做到。”
莫沫只是随意开口一问,并不指望罗殷是哆啦A梦,为他从口袋里掏出神奇的小道具。但罗殷这么郑重其事地问了,他心里当然欣喜若狂,压着嘴角说:“你突然问我,我也想不到,就留着以后吧。反正不会要你上天揽月下海捉鳖。”
说完他和罗殷都笑起来。
莫沫好奇问:“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昨晚他们都知道对方要爬山,但没有约好具体的时间地点。这一刻能够相逢,仿佛冥冥之中真的存在一双手,将两个世界,毫不相关的人牵到一起。
罗殷说:“比你早一点。”
一般爬山都会选在早晨,这是个费时费力的运动。他公司的队伍里,不少人也在山腰处放弃了。他独自跟着一个陌生的队伍爬了上来。
莫沫扬着开心的笑,同罗殷复述了庙里导游讲的故事。还提到两次插话的那个人。他问:“你们上来的时候导游也是这么说的吗?”
罗殷上来,只因觉得山顶景色更好,并未认真听导游说什么。
莫沫得不到答案,只是感叹。很快他的心思放在了别处,一遭一遭来拍照的人像割不完的韭菜,可他和罗殷站了这么久,还没拍下一张照片,他和罗殷也未曾合照过。莫沫打开拍照模式,牵起罗殷的手,十指相扣,单单就拍了这么一张。
他抿着嘴笑,光线很好,风也轻柔,按下快门的瞬间,罗殷并没有看着镜头,而在看他,他注视镜头,含着腼腆的笑。
莫沫心满意足地跟着罗殷下山,临至半山腰,两人分开。莫沫不舍地抱了罗殷一下,挥手说晚上见。等罗殷从视线里消失,他才转身,高兴得像周五放学的学生。
周庆他们还在山腰等他,他们三人已经吃过饭了,莫沫才发现他下山已经到午后了,回程路上莫沫买了点面包垫肚子,蕾蕾在微信上跟他说莫妈妈想请他们物色合适的对象。
蕾蕾不担心莫沫的终身大事,只不过他现在挂在罗殷名下,如果真的处对象,始终不好,怕遭人误会。他们这场荒唐的把戏,总要有个结束。
这趟出来,莫沫和莫妈妈相处时间不少,但没听到一句要他相亲的话,他猜测,可能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更不知道怎么开口。三番两次望着妈妈若有所思,被莫妈妈察觉,回头问他:“你怎么了?”
莫沫急忙摇头,“没事,爬山累了,想回去睡觉。”
到了酒店,只爬到半山腰的三个人还准备去别的地方逛逛,莫沫刚好猫到这个空隙,怀抱着期盼敲响楼上的门。罗殷在房里,换下了爬山时的运动装,改穿一套休闲装,看样子也是有活动。
“你也要出去?”
莫沫想那他不如回去睡觉。
罗殷看他瘪着嘴,走到门口又折回来,明明才分开不久,这就好像几天没见过似的。心里说不上高兴还是无奈更多一些。却还是走上前,“已经和人约好了,晚上我来找你。”
莫沫回自己房间,下午这觉没睡踏实。他起来的时候天也暗了,黄昏十分,天空和云都是火烧一般的颜色,这里视野开阔,可以眺得极远。这般好景,他拍下来想和罗殷分享。点开对话框,他和罗殷的聊天记录简单得可怜,可能就比工作汇报亲昵一些。
退出对话框,他把照片在朋友圈里发了,很快陈超然给他点赞说有时间也想来。蕾蕾也点赞了,还有很多其他人。
不久后周庆他们也回来了,莫沫端茶倒水地伺候,莫妈妈拉着他的手坐下,“刚才我遇到一个老同事,她家也正好来这里玩,晚上你和我们吃个饭。”
和老同事吃饭拉着他是干什么。莫沫暗骂自己乌鸦嘴,这不就来了。
“妈,”莫沫磨蹭道,“我还不想……”
莫妈妈耐心劝道:“又不是要你结婚,就当多认识一个朋友。我看这两天,你聊手机聊得挺开心的。”
莫沫刚要开口,莫妈妈抢先说:“说起借口来你总是一套一套,先前那些我听腻了,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愿意的。”
这一瞬间莫沫惊觉妈妈已经知道了,勉强压下慌乱说:“我就不乐意你催我。”他这样一说,莫妈妈反而放松下来,不容他拒绝,“我不催你,可我和别人说好了要带你去。”
罗殷言而有信,说晚上找他就打电话过来了。莫沫正跟在莫妈妈身后,直接挂了电话,发消息的时候左思右想,最后只发了一句陪妈妈吃饭。他想如实相告,被迫相亲,可说了又能怎么样。
依罗殷的性格,怕是连个句号都不会给他。
这顿饭吃的味同嚼蜡,令他欣慰不少的是,对方女儿也不情不愿,饭后双方家长先行离去,留年轻人大眼瞪小眼,两人相视苦笑,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两略坐了一会,互道再见。
莫沫快步走出饭店,马上给罗殷回拨电话,照着罗殷给的地址,搭车到了一间露天酒吧。心里不禁稀奇,罗殷也是会泡吧的人。他酒吧去的少,不能喝酒去了也没意思。他也不喜欢gay吧像炮房的气氛。
莫沫进了门,马上找到篝火边的罗殷。罗殷还穿着那身休闲服,手里拿了瓶啤酒,见他气喘吁吁跑来,递了过去。
莫沫喝了几口解渴,站在他身边,“没其他人吗?”
罗殷接着也喝了一口,“都走了。”
滚动的喉结看着莫沫搔痒,然而意识到这整个晚上只有他们时,莫沫偷偷勾住罗殷的手。露天酒吧就没有什么限制性的表演和画面,除开篝火周围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其他人星星似的散开。
他和罗殷随意走着,离人群越来越远。莫沫一把将罗殷扑住,罗殷载着两人重量,倒退几步,背靠大树停下。莫沫跟小狗崽一样在他胸前蹭脸。边说着好想他边抬头亲他下巴。
罗殷单臂环着他,喝了一口酒低头就灌过去,两人靠在枝叶低垂的树下接吻。吻到莫沫受不了推开他,急促地喘气。
莫沫口渴,而酒瓶子早掉地上咕噜滚远了,他追着吻上去,肚子却不合时宜叫起来,罗殷笑问,“没吃饱?”
黑暗里他红着脸,浑身无一处不渴望被征伐占用。被强烈地索取,他才有一些被需要的安心感。
他急于讨好,又试探道:“我陪她吃饭,其实是去见一个女孩子。”话到这里很清楚了,罗殷只是不咸不淡“嗯”了声。
“她没这个意思,我更没有。”莫沫巴望着罗殷给他一点反应,然而就像石头丢进无底洞,一点回声都没有。
终于罗殷有了动作,手指揉着他的耳垂,就像床上的揉法,他的身体反射性地抽空力气。罗殷贴着他耳朵,“不在这里。”
莫沫几个深呼吸,稍微平复了些,心里还是燥得慌。罗殷却从容自若,离开的时候甚至不忘记捡起空酒瓶丢进垃圾桶。
罗殷先去约车,莫沫在酒吧门口等着。他看到另一对同性情侣互相搂抱走出来,坦然直率,旁边有人说变态,他们比中指回敬,无法无天,无所畏惧。
莫沫羡慕地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笑容还未褪去,忽地左脸火辣的抽痛,视线倾斜,还未来得及看清,又一道耳光掴来。
周围经过的路人也被突如其来地变故震住。
莫沫捂着胀痛的脸,终于看清。
“妈……”
他这一声,莫妈妈面若寒霜,抬手又是一巴掌,莫沫已经缩起肩闭眼,却只听一道低沉的男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莫沫睁开眼,罗殷站在他身前,挡在他和妈妈中间。霎时间眼泪就流过红肿的脸颊,嘴里尝到苦与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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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妈妈眼里布满血丝,脸色煞白,两颚因咬得太用力鼓起来,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她又看了一眼莫沫,惊恐失措地仍躲在那个男人身后。她转身拦了辆车离开。罗殷马上带着莫沫上车,一路追着到了酒店。
莫沫还没缓过来,罗殷只得把人带回房里。他拿毛巾裹了冰块给莫沫消肿,莫妈妈下手确实狠重,脸上还叠着两个五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