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走到门边瞥了他一眼,“不要,冲一下就吃饭休息了,再晚点小玫估计也睡了。”
“水都放好了,恒温的,不泡多可惜。”宴任从浴池里拿起一片花瓣,转身看向祁棠,“还没试过呢,嗯?”
他们确实没一起泡过,祁棠这种事事抓紧时间的人根本不考虑这些耗时项目。
刚结婚那几年尤其闲不下来,但等到时间宽裕了,宴任却也越来越善于忍耐,不再是一经点火就非要不可的状态。
他站在浴池边上,微微倚靠着,身型修长而健硕,几天的忙碌让他看起来隐隐有些倦怠,但不设防备的慵懒笑意和近乎贪婪般攥向祁棠的目光,都让祁棠不自觉有点紧张起来。
“你……”
宴任把花瓣随手放回水里,悠闲地走向祁棠。祁棠的手指微蜷,一向无波的目光被浴室里的暖光细缓拆解,甚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些染着绯意的躲闪。
鼻梁轻抵,呼吸又被熟悉的气息包围,宴任邃深的视线和融入些许沉溺意味的低笑都让祁棠想偏头避开。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因而宴任就吻在他的唇边,甚至宴任也不去追索,只是迷恋而反复地亲吻他柔软的唇角,在他的颊侧半眯着眼嗅闻。
觉察到宴任逐渐深重的呼吸,祁棠终于彻底地偏开脸,回视宴任灼热的目光,“……宴任,姑姑还等我们吃饭。”
宴任盯紧祁棠片刻,赤色仿佛深潭上隐约漾过的波痕,Alpha急躁炙热的占有欲和独占欲鬼祟地作祟其中,虽然被宴任生生压抑,却仍旧给祁棠带来微弱的,勾起难控悸动感的毛骨悚然。
“……嗯。”
他又凑过来,低缓地在祁棠颊上一亲,忍耐着转身就要出去了,“你先洗。”
祁棠看着宴任的背影,在相当长的时间,或者说是一直以来,结婚这七年,宴任从来都在忍耐着,那种Alpha每每肆掠起来、刻在本能里的焦躁欲求。
因为一开始糟糕的记忆,他从来就没有放任过宴任哪怕一次。
而宴任也从来没有放任过自己哪怕一次。
“……宴任。”
宴任停住脚步,扭头看向祁棠。
“……吃完饭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鞠躬,谢谢喜欢 ☆、和睦 怀孕基本不影响宴淑阳的工作强度,她把事情处理差不多了还能洗个澡再下楼,恰好和轮流洗了澡的宴任祁棠碰在一起。
“房间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缺的?”
“没有。”祁棠道,“太用心了。”
宴淑阳笑笑道,“那就行,赶快吃了去休息,打算几号回国?”
“再一两天吧,小玫要麻烦姑姑了。”
“那有什么。”宴淑阳坐下之后先是接过佣人递来的汤药,“一家人不计较这些。”
宴任开口问道,“那今年姑姑不回去过年了?”
“嗯。”宴淑阳点头,“这样子怎么回去,我哥我爸不得杀了我?懒得解释那么多,还有就是事情确实很忙,还有一些扫尾的事情要做。”
2016年春节宴淑阳的确没有回国,那时候说是业务繁忙,不过现在看来确实也另有隐情,祁棠思忖片刻后才说,“九龙那边的事情如果处理很麻烦就让我跟宴任去,姑姑不要飞来飞去了。”
“不会。”宴淑阳皱着眉把药喝完,不在意道,“又不是白干的这么多年,我自己能搞定,不能再跟你们说就是了,反正现在多两个人分担秘密,一个人也没那么大守秘密的压力。”
“你真打算把孩子给穆绍文?”宴任忍不住问道。
“那不然呢?”宴淑阳眼皮都不掀地反问道,“我自己养?婚都不打算结还带个拖油瓶?”
祁棠叹了口气,没打算再劝宴淑阳,毕竟她谈妥了就必然不会动摇,几年后他们也没料想到姑姑已经生过孩子了。
吃完饭宴任和祁棠就打算先上去了,又看到宴淑阳秘书带着一身冷意匆匆进门,想停下来问怎么回事,宴淑阳挥手赶了赶他们,“听什么,U国这边的事务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上去休息。”
刚进房间,祁棠就被牢牢禁锢在宴任怀里,炽热的气息夹杂着繁密的吻,在侧颈上印了一路。
灯尚未打开,暗光满室萦绕,臂膀揽抱的力度克制了也显得深重,祁棠易感期外偶有的一次允诺,对宴任来说那是难能可贵到催人发疯的地步。
“等一下——我给小玫打个电话。”祁棠抓握着宴任的手腕,紧缚在腰上的手臂像是恨不得把他完全囊括进骨血,完全嵌合与占有。
“打。”
让宴任松手估计是没可能了,祁棠被他的步伐带着往浴室走,一只手控制着宴任的手不让他动弹,但也制不住另一只手从他的下摆向上抚摩。
他只空出一只手给宴淑阳的助理拨了过去,等待接通的过程基本就是被宴任摁在怀里爱不释手地深深嗅吻着。
被吻过的地方轻微发麻,继而是一点带着湿意的凉,清晰得仿佛是一种低温灼烧。浴室里只有池边的一盏暗灯,祁棠能看见镜内的宴任埋入他后颈,但看不到宴任正用鼻尖顶靠着他皮肤下还没被挑起的腺体——
这些感知全靠他自己,祁棠微微蹙紧眉头,难言地稍一仰面,靡弱的酸麻蜷起微末热度,连呼吸都被阻遏着无声绷紧。
“祁总您好——”
宴任的唇瓣摩挲着他的肩骨,触感鲜明,唇下的热度和齿痕的刮弄都暗示着这里亟待留下的悱恻痕迹——“……小玫睡了吗?没睡就麻烦你把电话给她。”
“祁小姐睡了,我一直看着,她的状态挺好的,您离开之后她看了一会新闻,困了就叫我把电视关了。”
——皮下的腺体被猛地叼紧,宴任的犬齿异常小心地没有扎入祁棠皮肤,牵扯的力度并不尖锐,却好像颈后的所有神经都被宴任完全抓入掌底,脆弱瘫软地任他摆布。
充血而柔软的腺体在唇下被极佳克制地吮啃着,薄软又易伤的皮肤却没有划上任何伤痕——
视网膜仿佛被通入碾压神经的电信号,痉挛感从双肩扑入指底,全身上下的骨节碰撞着因领属而产生的顺从本能。
祁棠紧紧掐握宴任的小臂,似乎空气都将使他在窒息中漂浮又溺毙。
……好的,谢谢你。
声音大抵还维持着波澜不惊的平稳状态,但这是声带传递来的感受,他自己已经无法确定他是怎么说的了。脑内还能接收的只有被自己Alpha铺天盖地笼罩的感觉,束缚、拿握、啃咬。
暗色淙淙地垂坠,从镜子上下滴,越接近光源越在滚烫蒸发。
等一下——
刚被释开的腺体还没等到祁棠喘上口气,迫来的亲吻就逼着他陷入伴侣围捕一样的信息素涡流中。水温也许是太过合适,所以入水的感受都算不上刺激,只有淌溢的哗声在鼓膜上微弱弹动。
色泽稠郁的花瓣仿佛堵塞在港口的太多航船,随着波浪互相剐蹭碰撞,偶留的缝隙间橘黄的光亮碎成细链,在水影中微一忽现。
宴任的半边面颊背向暗光,线条锋锐的五官却更加一清二楚,他看着祁棠的视线有如实质摩抚,寸寸不放。在彻底把祁棠灼伤到想要逃脱之前,他又深深抵埋进祁棠的肩窝,难以忍耐地咬合下去。
无论外表看起来是什么样——
祁棠向来都异常冷淡,平静得甚至带着不近人情的漠然,好像任何情绪的投影都只会由镜面剔透挡回,以致给人一种极端锋利的坚锐感。
但齿下的皮肤是柔软温热的,隐隐散发着只许伴侣贴近嗅闻才能捕捉到的、诱人发疯的馨暖气息。
搏动的血流,轮廓韧长的肌理,都没有任何抵御,似乎只要宴任再深紧地嵌合一些,齿关就会刻下血迹,在祁棠身上烙下仅他一人能看到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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