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任显然也知道自己说的话站不住脚,所以虽然表情沉稳干练,但还是弥补着解释道,“我只是不太放心——如果很安全的话我肯定不会参与——”
祁棠的唇角微微弯起,笑意不算明显,但也没被宴任错过。
宴任微微攥紧祁棠的小臂,垂头缓声道,“安子晔今晚确实在这里,MH的人还要一会才到。”
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引人注意的MH实况却没有绷紧祁棠的神经。
被攥紧的触觉好像织入了他的中枢神经,宴任的气息和体温都仿佛灼热的存在,把祁棠的注意力完全拿捏过去。
Alpha的信息素唤醒了祁棠蛰伏过一段时间的感官,他现在甚至没有被临时标记过,还在依靠着抑制剂度过每个月单身又规律的易感期,尽可能不去比较抑制剂和AO解决之间的感觉差异。
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什么亲密接触了,即便现在这个暧昧期的动作可以说是一种酝酿,但这和结婚后相比完全是浅尝辄止。
祁棠没有避开宴任,相反,出乎宴任的意料,祁棠任由宴任攥住他,还微微前倾地凑到宴任颊边——仿佛宴任稍一扭头,就会任由祁棠浅吻到他的唇角。
“你知道MH的事了?”祁棠低声问道。
宴任自己主动靠近祁棠的时候不会紧张,但祁棠的主动似乎就让宴任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
“……嗯。”
还得等到什么时候?祁棠闻到自己Alpha的身上,那种还没被Omega的信息素融合时,尚未被占据的纯粹味道。
祁棠盯着宴任的眼睛,他的视线清晰,却突然有种难言的心虚。
步入婚姻殿堂七年,一度把易感期当成任务的祁棠,竟然在考虑怎么把八年前还没结婚的年轻丈夫吃干抹净。
“你想帮我?”祁棠又向宴任靠过去一些,吐露的气息摩挲在宴任的唇角,气流的微弱触碰近乎变成了实质化的勾引——
“等到这件事解决……”祁棠的小臂被宴任抓得更紧,甚至还能感觉到宴任略感紧张的汗湿掌心。他抬起另一只手,相当熟稔地扳过宴任脸侧,仰面在宴任的唇瓣上轻轻一蹭,“我就给你——”
宴任一把松开了他,神色乍然间有种迷瞪游离的不敢置信。
祁棠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是因为冲击过大还是打击过大,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非常尴尬。
“……不行。”宴任霍然起身,像是整个人的协调被失去初吻的刺激瞬间打乱,刚才面对陌生Alpha的强势和自如毫无残留,完全变得手足无措——“不行,我们还没结婚。”
“……什么?”
宴任看起来被刺激得非常苦恼,连同笑意都一并失却。仿佛在危险边徘徊一样原地来回了几步,极力试图冷却。
他突然俯身,单手摁上祁棠的肩,另一只手略微发抖地托住祁棠下颌,继而重而狠地在祁棠唇上吻了一下,又用拇指在祁棠微疼的下唇上揉了揉。
“我会吻你……只要你愿意……”宴任受不了一样垂头埋入祁棠颈侧,嗅闻着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但我不能……只有结婚了,我才能标记你——”
祁棠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要结婚才行?”
八年前,对婚姻神圣感和珍重感格外强烈的宴任,被煽动的眼底色泽紊乱,因为咬着牙忍耐吐息,所以颌边的弧度异常僵硬。
“……对,要结婚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鞠躬,谢谢喜欢 ☆、初吻 “你要怎么拿到证据?”
祁棠似乎因为宴任的问话而微微怔然,他扭头看着宴任,好像觉得他看起来格外陌生,然后才略微麻木地反应道,“他们用的服务生是自己人,但洪田方说动了他。”
“他进不去。”
“什么?”
宴任看着祁棠还有点游神的样子,稍稍有点始作俑者的心虚。
他的手肘撑在大腿上,坐姿稍向前倾,但侧过脸看着祁棠,语气强装着已经完全冷却下来,“莫斯特是我姑姑宴淑阳的产业。”
祁棠对这件事从未耳闻,所以注意力也骤然聚集,他偏移视线正色看着宴任,“我不知道。”
“嗯,因为前一段时间她要和男友分手,这算是赔偿,直接送给他了。”
祁棠略略愕然,难怪他在婚后根本不知道莫斯特曾经属于宴氏,因为宴淑阳太早就把它转赠出去了。
“你想要听的东西——”宴任微微仰身,从口袋里拿出另一只耳机,“我估计他们谈不到。”
祁棠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宴任递来的耳机,指尖的细微触碰似乎因为宴任以结婚为前提的相处而变得鲜明,实属浅尝辄止中的浅尝辄止。
如果不是结过婚,以宴任八年前如此坦荡的君子态度,八年前迟钝的祁棠也完全不会考虑和他结婚。
戴上耳机后,祁棠摁压了一下开关键,只到中途的交流瞬间闯入耳中。
“……打算怎样做,才会让祁氏相信?”
应该是MH方的人,他们用英语对话,浓重的U国口音和洋调鼻音,都有一种相当粗鄙的感受。
安子晔说道,“我父亲打算在下周三转款。”
“如果祁氏不签,你真的愿意全盘接手MH的计划?安先生,你的父亲似乎对我们不感兴趣……”
“我可以承担。”
MH的人粗声粗气地笑了一声,“用什么?用你所有的个人资产,在你父亲允许范围内?”
“是的。”安子晔没有被MH的人的笑意感染,他面对着这种情况,似乎从态度上来说还隐隐压了正在开玩笑的MH一头。
“我明白了,安先生真是痛快。”
祁棠听到了片刻的安静,在安静中,他捕捉到酒液灌入玻璃器具的哔啵声。
他们碰了一下杯,祁棠微微低垂的眼睫稍一眨动。
“我很好奇。”MH的人说道,“这件事完全可以由你父亲做决定,是什么让安先生你想来进行主导?”
“这是私事。”
MH的人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不是因为祁吗?我见过他,他非常漂亮。”
祁棠脸色微冷,宴任瞥过目光,从祁棠相当完美吸睛的侧脸上,看到那种让人心跳加速的摄目轮廓。
祁棠的面部线条并不硬厉深刻,反而是一种舒缓难耐的冷淡,虽然隐在暗色里,但白皙的皮肤在衣领之上,皮质的圈环又相当禁欲性感,让人无端就蠢蠢欲动,想要将这冰雪般的外壳在窸窣声中挤压拆碎。
安子晔没有说话,MH的带头人兀自笑完,徐徐补充道,“你想得到他,不是吗?但是你害怕——”
“我害怕什么?”安子晔沉声打断道,“你……”
“他是祁氏的长子,你怕自己无法驯服他,所以你才——”
酒杯落地的声音在耳机内溃裂,安子晔厉声道,“闭嘴,MH现在还有什么资本说这种话——”
“安先生还是太年轻啊。”MH无喜无怒地说道,“我不会再提了,那么我们来聊聊之后的事吧。”
“不必了。”安子晔的嗓音发紧,似乎在忍耐着羞辱后的怒火,“星期一来安氏谈,我晚上还有事。”
MH的人并不在意地送走了他。
等到安子晔离开后,MH的人转而开始低声用俄语交流。
祁棠对俄语并不了解,他侧目看向宴任,宴任盯着半空,眼底的灰芒夹杂在略微的寒意中冷冷闪烁。
“在说什么?”祁棠刚问完,耳机内就爆开不大不小的一片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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