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纠正道:“并非仅仅昨夜,须得加上今晨。”
丛霁从善如流地道:“梓童所言极是。”
作者有话要说: 纳彩:即纳其采择之礼于女家也。
问名:男家行纳采礼后,再托媒人询问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及时辰,以便男家卜问,决定成婚与否,吉凶如何。
纳吉:是男方问名、合八字后,将卜婚的吉兆通知女方,并送礼表示要订婚的礼仪。
纳征:即男家纳吉往女家送聘礼。
请期:即由男家择定结婚佳期,用红笺书写男女生庚(请期礼书),由媒妁携往女家,和女家主人商量迎娶的日期。
第116章
“但……”温祈颇为遗憾地道,“但夫君用了羊肠,故而,昨夜与今晨其实算不得我与夫君真真正正的初夜。”
丛霁亲吻着温祈媚色未消的眉眼道:“对不住,教你受委屈了。”
“我并未受委屈。”温祈满腹期待地道,“待夫君被我治愈,我再与夫君共度第三回 初夜罢。”
“望那一日能早些到来。”丛霁抚摸着温祈的小腹道,“要用午膳么?”
温祈不答反问:“夫君将罢朝几日?”
丛霁作答道:“五日,这五日间,朕将寸步不离地陪伴于梓童。”
闻言,温祈才摇首道:“不要用午膳,要用夫君。”
丛霁揉按着温祈细瘦的腰身道:“不难受么?”
“难受,酸疼得紧,但我仍是想用夫君。”温祈提醒道,“夫君莫要忘了夫君曾答应过我待我坐完月子后,要让我尝个痛快。”
丛霁生怕温祈受不住,正色道:“梓童且先用膳、歇息,待入夜后,朕再让梓童尝个痛快可好?”
“不好。”温祈吸了吸鼻子,言之凿凿地道,“夫君莫非又要食言而肥?且夫君为大婚罢朝五日,不就是为了临幸我五日么?”
丛霁无奈地道:“并非为了临幸梓童五日,而是为了陪伴梓童五日。如若临幸梓童五日,怕是会伤了梓童。”
温祈将下颌抵于丛霁的胸膛之上:“罢了,入夜后便入夜后罢。”
话音落地,他倏然变出了鲛尾来,以鲛尾迤迤然地磨蹭着丛霁。
丛霁正欲伸手抚摸鲛尾,温祈却又故意将鲛尾变作了双足。
温祈佯作自己并未撩拨丛霁,一派天真烂漫地道:“待入夜后,我便变出鲛尾来。”
言下之意乃是他欲要以鲛人之形态被丛霁临幸。
丛霁怔了怔,登时后悔了,适才他便该允许温祈用他。
温祈见自己的撩拨对丛霁起效了,双目灼灼地望着丛霁,扯开百子被,将自己暴露无遗,继而舔了舔唇瓣,并朝着丛霁面上吹了一口热气。
丛霁甚是喜爱温祈这副模样,曾自卑、自厌、自弃,且认定自己不及小倌的温祈蜕变成了正自信地撩拨着他,引诱着他,赤/裸/裸地向他坦诚着己身欲/念的温祈。
自从他与温祈心意相通后,温祈偶尔会流露出令他刺目的神色,但眼前的温祈已再无那些神色了。
“我不过是被自己的身体恶心得吐了而已。”
“我渴望被陛下临幸,被拒绝后,还一次一次不知廉耻地向陛下乞求,这便是生性下贱。”
“陛下不若将我送去南风馆罢,想必那里才是我该待之处,我定能如鱼得水。”
……
这些从温祈口中吐出来的话语,以及当时温祈的神态终于彻底地陈旧了。
思及此,他的双目微微湿润了。
温祈见状,毫无头绪地道:“夫君,你想到何事了?”
丛霁发自内心地道:“朕极是喜爱你现下这副模样。”
温祈垂目巡睃着自己的身体,其上已无伤痕,惟有一身的吻痕以及腰身处的掐痕。
他面色一红:“陛下既然喜爱我这副模样,日日将我变作这副模样便是了。”
丛霁解释道:“朕当然喜爱你由朕所亲自描绘的模样,但朕更喜爱你不以欲/念为耻的模样。”
温祈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心境,顿觉痛苦难忍,自己究竟是如何熬过来的?
不过他的行为全然是自讨苦吃,数度被丛霁拒绝又如何?他该当振作起来,更为努力地向丛霁求/欢才是,即便得不到丛霁的垂青,他亦该当于朝堂之上一展长才,造福百姓,萎靡不振实乃自甘堕落。
想来他当时已精神失常,将自己困于死胡同了。
他敛起思绪,凝视着丛霁道:“我不以欲/念为耻的模样亦是由夫君亲自所描绘的,是夫君令我懂得鱼水之欢乃是天性,乃是本能,不必压抑,更不必觉得渴求鱼水之欢的身体很是恶心。”
“对,鱼水之欢乃是天性,乃是本能,不必压抑,更不必觉得渴求鱼水之欢的身体很是恶心。”丛霁以指腹勾勒着温祈的唇形,“朕与梓童一般,全身心地渴求着与梓童的鱼水之欢。”
温祈启唇,探出舌尖来,舔舐着丛霁的指尖,又自指尖起,沿着手臂紧实的肌理一分一分地向上而去,经过肩膀、锁骨、喉结、下颌,末了,吻上了丛霁的唇瓣。
丛霁抬手扣着温祈的后颈,与温祈接吻。
一人一鲛霎时间吐息交织,似乎连心脏跳跃的频率都趋于一致了。
许久后,温祈将面颊贴于丛霁的心口之上,聆听着丛霁的心跳声道:“夫君,五日后,我便会回翰林院,履行翰林院修撰之职,重返朝堂。”
丛霁本想于御座旁再设一凤座,让温祈与自己一同听政,但温祈初入朝堂,尚需历练,遂暂时压下了这一念头,转而道:“梓童定要好生努力,成为一代名臣。”
温祈握了握拳:“我定会心志坚定地抵抗住夫君的美色,使自己不沉溺于情/欲,好生努力,成为一代名臣。”
丛霁失笑道:“这南晋便仰仗于梓童了。”
“实际上,我全然不想努力,我更想与夫君日日夜夜地耳鬓厮磨。”温祈遗憾地道,“但我一早便答应夫君要成为一代名臣,切不可食言而肥。”
丛霁叹息一声:“朕之美色险些误国。”
温祈忍俊不禁,牵了丛霁的手,覆于自己的小腹之上,软声软气地道:“本宫饿了,要用午膳。”
丛霁初次听温祈自称为“本宫”,亦是忍俊不禁。
温祈气势汹汹地道:“本宫已得了宝册、凤印,乃是当朝名正言顺的皇后,自称为‘本宫’有何不妥?”
丛霁亲了亲温祈的额头,安抚道:“并无不妥,若梓童的语调能自然些便更好了。”
“从昨日至今日,我好似发梦一般,尚不能适应自己的身份。”温祈咬了一口丛霁的唇角,“夫君不许取笑我。”
“朕怎敢取笑当今皇后?”丛霁柔声问道,“梓童想用何菜肴?”
温祈思忖半晌,答道:“香辣蟹、虾仁滑蛋、葱油扇贝粉丝煲以及鲫鱼白萝卜丝汤。”
丛霁听得“鲫鱼白萝卜丝汤”,勾唇一笑,耳语道:“朕听闻鲫鱼白萝卜丝汤可用于催乳。”
温祈甜蜜地指责道:“我乃是雄鲛,任凭如何催乳都不会产乳汁,夫君此言显然是在调戏于我。”
“竟是被梓童发现了。”丛霁扬声命内侍去尚食局传菜,由于温祈想用的菜肴尽是海味与河鲜,他便又添了糖醋里脊以及雪菜炝冬笋。
午膳尚未呈上来,温祈躺于丛霁怀中,分别取了自己与丛霁的一缕发丝,并将这两缕发丝编成了麻花辫。
靛蓝与乌黑交错,浑然一体,犹如天生便该在一处。
一人一鲛异口同声地道:“这便是结发了。”
闻得对方所言,一人一鲛相视而笑。
一盏茶后,菜肴便陆陆续续地呈了上来。
温祈嗅得香味,食指大动,扶着酸疼的腰身下了御榻。
丛霁打趣道:“朕适才倘若答应梓童的求/欢,梓童怕是要死于牡丹花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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