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庄庆泽的鼻孔立马就被那些东西充斥,因为赵红梅就在他的正前方,当那些东西喷出来的时候,直冲冲地溅到了一些在她脸上,酸臭味在他们两人之间蔓开。
嘴被堵得严严实实,鼻子也被堵了,庄庆泽同时感受到了恶心、难受和窒息,他翻着白眼、身体抽搐,像是要不行了。
梁茂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他一瞬间就做了反应,把庄庆泽嘴里的抹布扯掉,提着赵红梅后退,他可不想自己跟着沾上那些脏东西。
第215章 打发走人
庄庆泽身上发生的这一系列变故都没有被庄氏看到,因为当她发现梁父脸上多了两道“血淋淋”的抓痕后,就一门心思扑在了相公身上,顿时头也不晕了,腿也不软了,在梁康生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就冲到了梁父身边:“相公,你怎么样?”
梁父方才同庄庆泽打了一架,他再是占上风,身上也挨了庄庆泽好几下,见妻子满眼担心地看着自己,就故意皱起眉头,说自己这里痛那里不舒服。
这样一来庄氏更担心了,她想了不想就要拉着梁父进屋,想着进屋去给他看看,连看一眼庄庆泽的意思都没有。
因为她刚才看得分明,是弟弟骂了那些话相公才出手打他的,她觉得他活该被打!
庄庆泽则是在庄氏扶着梁父转身后才爆发出惊天的咳嗽,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庄氏都硬着心肠不管,她觉得弟弟着实太过分了,还想像小时候那样用拙劣的方式让她关注他,别想了。
梁父却看到庄氏在转身后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他后悔刚才没有多打几下,想了想捂着肚子,“嘶”了好几下,然后庄氏就顾不得难过了,只紧张梁父。
这时候梁康生也从大门口走了下来,他隔着一点距离看满脸脏污的小舅和一脸崩溃的小舅母,心里有些畅快,他们两人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
上辈子梁家败落了,他记得有一次小舅母上门在娘跟前奚落他们,表面关心实则在说什么娘的衣服旧了、破了,皮肤粗糙显老,梁家院子破败,还趾高气昂地说了好些,弄得他娘后来不高兴了好一阵。
这会儿架着庄庆泽的那两人已经把他放开,护在梁康生前面,放开庄庆泽是因为他们也嫌弃得不行。
不过赵红梅对庄庆泽是有真感情的,她拿出手绢把自己的脸狂擦了一通,然后忍着恶心走到庄庆泽身边将庄庆泽扶着远离他的呕吐物。
庄庆泽不仅吐,他还在拼命地咳嗽,估计是刚才被某些东西呛着了,所以鼻涕眼泪满脸都是,咳嗽的时候又牵扯到了他身上多个痛的地方,整个人虚弱、暴躁还难受,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总之就是他这辈子都没有这么不舒服过。
梁康生站在闻不到味道的地方看了一会儿,轻声吩咐身后的梁多谷道:“多谷,你找个盆子或者桶,打点水过来给庄老板洗脸,对了,再拿块布过来,能用的就成。”
最开始见面的时候梁康生还是喊的庄庆泽“小舅”,这会儿换成了“庄老板”,态度生疏,语气随意,可见他对自己吩咐的事并不上心。
梁多谷撇了撇嘴,有些为难地想着这人这么脏,给他洗脸不是要把家里的东西弄脏了么,这可怎么行。
但是少爷已经吩咐了,他不去做不行,所以梁多谷犹豫了一下跑进屋去,在外院的边角找到了一个以前好像被曲二牛用来喂牲口的盆子。
这盆子虽然很久没用了,但是因为放在角落里没有淋雨,倒也没有生青苔,就是积了灰,原先被曲二牛保护得还不错,只是因为边上有一个缺口才给牲口用,其他没什么大毛病。
至于说洗脸布就更好解决了,梁家的下人大多勤快,用来打扫卫生的布一般都会洗干净再晾干,外院的水井旁就挂着一串泛着黄的抹布,他随手从里面抽了一张看得过去的。
简单把盆子涮了一下,梁多谷很快就端着半盆清水出来了,这会儿庄庆泽也比刚才好些了,就是他的一张脸惨不忍睹,身上的外袍更是脏得不行。
“庄夫人,我让人打来了清水,你用庄老爷的衣裳给他擦擦脸,再用水洗一洗吧,这样出去可没法见人。”梁康生提高音量,好让隔自己有点距离的庄庆泽和赵红梅能听到。
乍一下从梁康生的嘴里听到“庄夫人”这个称唿,赵红梅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也就没有留意到梁康生话里的嘲讽,看着梁多谷麻熘地放下水盆,她这会儿也顾不得别的。
在给庄庆泽洗脸之前,赵红梅想到自己脸上刚才也沾上了一些东西,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先用抹布沾湿水在自己脸上擦了擦。
抹布一上脸她就觉得一阵刺痛,仔细一看,发现这布居然是明显用过的粗布,她刚才着急一时间没有发现,看着布上那些泛黄和已经发黑的地方,赵红梅顿时后悔自己用这个布擦脸了,还不如用手捧清水洗洗。
赵红梅愣神的功夫,庄庆泽就等不及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觉得已经快被自己恶心死了,主动把脏掉的外袍脱掉,用外袍比较干净的袖口胡乱擦了擦鼻子和嘴,然后就捧着盆子洗脸。
如果可以,他现在恨不得全身都洗一洗,如果梁家附近有河,他肯定毫不犹豫就跳下河,好好把自己身上冲刷干净。
赵红梅看着庄庆泽的动作欲言又止,盆子里的清水被庄庆泽洗了一通后变得有些浑浊,再加上闻着身边的味道她也一直有些反胃,握着抹布没动作。
庄庆泽见她呆愣愣地,噼手夺过她手上的布,想也不想就往自己脸上擦。
赵红梅的脸好好的,用了这粗麻布都不舒服,庄庆泽脸上本就有不少伤口和红肿,他拿着布往自己脸上用力地一擦,面色瞬间就扭曲:“这都什么破烂东西!”
把布往地上一扔,庄庆泽阴沉着脸,闻着自己身上挥之不去的酸臭味,又是一阵反胃。
这会儿正值春夏之交,天气已经比较暖和,大家穿的外袍不会夹棉,就只是厚实一点的料子,所以刚才的味道已经透过外袍渗入了里面的衣服,还有就是领口那里因为距离口鼻比较近,一开始就沾上了味道,脱了外袍也于事无补。
庄庆泽快要被自己身上的味道逼疯了,他就是在外面风餐露宿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庄老爷的马车夫去哪里了,怎么一直不见他过来?”梁康生可不想让家里的人去照顾庄庆泽,既然他有雇马车,自然就有马车夫,看了一会儿戏后他才问。
门房对此最为了解:“少爷,那马车夫一开始就被庄老爷打发走了,说是让对方在半路等他们。”
发现梁父和梁康生两人都改口称唿庄庆泽为“庄老爷”后,下人们也跟着有样学样,立马把之前“舅老爷”这个称唿改掉。
庄庆泽之所以要把马车夫打发走,是因为他不想让外人看到自己找梁家道歉,而且他也不清楚梁家人什么时候会回来,他会在梁家待多久。
他交代的是,如果庄氏留他住下,那马车夫就自己看着时间回城,明天下午再来接他们,如果庄氏不留他,那等会儿庄庆泽自己把马车赶到他和马车夫约定的位置。
现在看来,庄庆泽早早地就让马车夫不在旁边候着的决定是正确的,不然他今天所有狼狈的样子都会被马车夫看到。
梁康生知道庄庆泽今天来是想道歉和求和,所以他猜测以庄庆泽爱面子的性格确实能做出把人打发走的事。
想了想,他对梁茂说:“茂叔,辛苦你一下,带几个人送庄老爷和庄夫人去找他们的马车夫,如果找不到就把他们送到县城的医馆,马车替他们还给车行,旁的就不用管了。”
如今日头比冬天长一些了,梁茂他们现在赶着去县里,把这些事做了应该能在天黑之前回来,就是要饿会儿肚子。
梁茂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庄庆泽被折腾了一通简直去了半条命,好对付得很,至于说赵红梅一个女人,不用顾忌她是舅夫人,要让她安静下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再说这会儿若是不主动点把人送走,谁知道他们留下会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把人送走,看着门口留下一摊乱七八糟的场面,梁康生干脆让人把庄庆泽吐过的那一块地上面的碎石头和下面一点的泥巴都铲掉,重新铺了路面,这些碎石子和泥巴连带着庄庆泽的外袍和他用过的水盆、抹布一起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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