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成弘年龄大些,更明白事,但是他一想着他爹每次骂他都会说你表哥读书如何如何,他就不想给梁康生好脸色。
小的庄成治自然是跟着哥哥有样学样,才不会管他娘是怎么说的。
“咳咳。”梁康生轻轻咳嗽了两声,对两个表弟温和一笑,“小舅母,成弘,成治。”
赵红梅见梁康生的衣衫空荡荡,脸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康生,最近身子还好吧?你舅舅一出门舅母就不敢带着你两个表弟出门,这么久没来看你了,恭喜你过了府试,明年继续给姐姐和姐夫挣一个秀才儿子回来!”
说完,赵红梅在大儿子的肩膀捏了捏,示意儿子打招唿。
庄成弘不情不愿地喊了声:“表哥。”
紧跟着就轮到庄成治了,赵红梅想让小儿子也乖乖喊人,结果她还没靠近,庄成治就躲开了,并且一脸气鼓鼓地看向庄成弘,一副哥哥是叛徒的样子。
作为已经成年的兄长,梁康生自然不会同两个弟弟计较,他笑了笑接过话题:“小舅母,成弘和成治他们还小,现在去学堂读书主要是打好基础,把字识全,接下来才好学四书五经这些先贤经典。”
赵红梅赶紧跟着说:“夫子也是这样说的,康生你是考过府试的人,你和夫子都这样说肯定有道理。”
实际上赵红梅在心里对梁康生翻了个白眼,她家成弘今年年初就学完了蒙学,开始跟着夫子学四书五经,她都问过夫子了,成弘这孩子聪明,就是有时候心思不放在课本上,总想着出去玩,只要让他认真学,两年左右就能下场去试试县试。
梁康生是十五岁考过的县试,赵红梅想让自家孩子压梁康生一头,心心念念让庄成弘十五岁之前考过县试。
赵红梅扯了扯大儿子:“成弘,你听到表哥说的那些话了没?”
庄成弘转过身去,不想搭理他娘。
他烦死了读书,一点都不喜欢坐在学堂里听夫子念那些让人昏昏欲睡的文章,但是他爹和他娘都让他必须好好读书,不然就让他出去干活,比起读书他更不想干活,只好憋屈地留在学堂,结果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怎么还得听烦人的表哥说读书的事。
就在赵红梅想在拉一下庄成弘时,庄成治突然指着赵红梅,气唿唿地说:“哼,娘骗人!”
他在家的时候分明听到过娘说表哥一个病秧子,成天胡乱说话,怎么到了这里,娘就说表哥说得对?娘才是在胡乱说话,娘骗人!
赵红梅脸色一变,她想起来她有一次骂梁康生被小儿子听到,她赶紧过去把庄成治的嘴捂住,瞪着他:“庄成治,你要是乱说话不知礼数,以后娘就不带你来姑姑家!”
被捂住嘴,庄成治不甘心地从喉咙发出抗议:“呜呜!哇!呜呜呜呜呜!”
庄氏见状赶紧劝道:“弟妹,成治还小,有什么事咱们同孩子慢慢讲道理,别同孩子置气。”
“这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再不管教他,以后非得无法无天!”赵红梅心里又急又气,她担心儿子把她私下说的话抖出来坏了两家人目前的关系,她和相公算计梁家不假,但这不是还没把属于他们的东西拿回来吗。
庄成治不理解他娘的心情,只当他娘是真的要打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将他娘推开:“我要去找爹!”
跑出去的时候,庄成治看着站在门口位置的梁康生和曲薏,狠狠地骂了一句:“病秧子!讨厌鬼!”
庄成治的眼神同庄庆泽像极了,他的语气则学了赵红梅,对梁康生丝毫没有对待表哥的尊重。
让小表弟那样瞪一眼,梁康生一点都不生气,只是微微皱眉,不赞同地看着他跑出去,还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一个九岁的孩子,如何会知道“病秧子”这样的词,还专程对着梁康生说,肯定是有人教他了,那个教他的人是谁呢?
庄成治学话的场面没人知道,或许是庄庆泽教的,或许是赵红梅教的,或许是他自己在外面听到别人说的。
不管是怎么学的,这三个字庄成治咬字清楚,声音洪亮,在屋里的人都能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赵红梅的脑子懵了一瞬,眼睁睁地看着庄成治说完就跑出去,来不及阻止。
不只是赵红梅傻住,庄氏同样震惊都不行,梁康生是她唯一的儿子,从小身子就不好,让她分外揪心,向来说话都十分注意,不会说什么不好的。
然而就在现在,居然有人在她眼皮前骂梁康生是病秧子,让她怎么能受得了,就算那人是她最喜欢的侄子也不行,毕竟人心都是有偏向的,庄氏肯定更在乎自己的亲儿子。
屋里的大人们都僵着不说话,庄成弘再笨也知道自己弟弟说错话了,他眼珠子咕噜乱转,觉得弟弟把娘的注意吸走也好,省得她什么都说自己。
有了庄成治的表现在前面,庄成弘就心安理得地在屋里老实坐着,时不时吃一两口东西,一点不担心跑出去的弟弟。
赵红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骂道:“姐,这孩子太不像话了,不知道他是在哪里乱学舌,我现在就去把他带回来狠狠揍一顿!”
庄氏听着这话,虽然心里不舒服却也不好说什么,还得劝着点赵红梅不要同孩子计较:“弟妹,成治还小,他说错话咱们慢慢教,把道理同他说明白就好。”
梁康生在一旁等她们都开口,才慢慢悠悠地说:“娘,舅母,要不要让人去找一下成治,这两天家里人多。”
“对!得赶紧把成治喊回来。”庄氏被儿子提醒突然想起来,最近家里外院住着曲家众人,有曲三丫和曲四丫两个半大的小丫头,庄成治虽然还小,但若是撞上了始终不太好。
赵红梅不知道梁家这段时间有外人在,只知道梁家花冤枉钱买了很多荒田和荒山,赶忙问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得知为了打理那些荒田和荒山,梁家去曲家找人帮忙干活,连半大的小丫头都喊来一起时,赵红梅的脸色差点没控制好,当场甩脸色,她嘴角僵硬地扯了扯:“原来是这样啊。”
不管怎么说,梁家有事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应该是他们,为什么这次会找曲家?因为他们以为娶了曲家的哥儿,以后就可以把曲家当成是亲家来往,不需要再找他们两口子了?
赵红梅深吸一口气,她现在急需发泄自己的情绪,不能再继续待在庄氏面前,借口出去找儿子匆忙离开。
庄成弘继续没心没肺地坐在屋里继续吃东西,根本不管其他人,没人在跟前他反而吃得更自在。
庄氏见状,担心弟妹出去之后打孩子她也跟上去:“弟妹别急,我让多稻和多谷帮忙一起找。”
梁康生眼疾手快,在庄氏跑到门口的时候故意咳嗽两声,满脸歉意地说:“娘,咳咳,都是我的身子不争气。”
曲薏急忙上前帮梁康生顺气,把阵仗故意弄得大一些。
庄氏的心都揪了起来,她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心想她家康生有什么错,成治那孩子明知道康生身子不好还说那样的话,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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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不高兴就不高兴吧
因着梁康生打岔,庄氏出去寻人的脚步停了下来,已经出门的赵红梅赶紧跑快点去找小儿子,不能再让他说出刚才那样的话。
但是等赵红梅在外面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后,她又忍不住抱怨庄氏只是嘴上说得好听,其实根本就不想帮她找儿子,不然为什么不见她人影。
这时候,庄成治已经趁人不注意跑到了外面,他看着梁家外面的那些田,想着刚才听姑姑说的,外面的荒着的田几乎都是梁家的,眼里的羡慕和嫉妒快要溢出。
人小有时候是一种优势,那就是大人容易忽略,庄成治听说的爹娘的秘密比他哥哥多得多,他知道这些田地“原本应该都是他家的”。
“该死的病秧子,怎么还不快点去死!”庄成治小声地嘀咕,想着他爹和娘平时说的话,面色阴狠。
闷着脑袋一边嘀咕一边跑,庄成治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直到他闻到一股浓浓的酸味,一抬头看到了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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