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娘瞪了眼净添乱的孟杉,把儿子拉到身后,冷眼看着曲老太,看看她还能做出来什么事。
第36章 走出考棚
不管是哭还是闹都是要体力的,曲老太没一会儿就觉得累了,嗓子眼也干涩生疼得厉害,最气人的是她还被人用看戏的眼神看着,搞得她想闹都闹不下去,但是就这样回去她可不甘心。
最后,是孟家大屋的族长来才解决问题,孟族长问曲老太是不是真受了委屈,对孟家大屋有什么不满他来出面同曲家的族长协商,看看怎么处理。
因为把曲薏送去冲喜一事,曲家刚被曲族长记了一笔,要是这时候孟族长再因为她找到曲家村去,曲家以后肯定会吃挂落,曲老太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等曲老太走了,孟杉把扔下的木头扛回家,趁着家里没什么人,好奇地问:“娘,你说为啥四牛他娘这样对他啊?”
“要说原因那可复杂去了。”孟老娘揉了揉额角,说起以前的陈年旧事。
当初曲老头和曲老太把孩子放在他们孟家大屋后,就有人去打听了到底怎么回事,是家里穷得吃不上饭了没办法,还是另有什么缘由。
去曲家村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是曲老太怀上曲家老五后做了两个梦,一个梦说曲家老四以后要出事,连带着一家人吃苦,另一个梦说曲家老五长大了会光宗耀祖。
曲老太做这两个梦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怀上了老五,做了梦后她去找郎中一看,真怀上了,后来村里的婆子看曲老太的肚子也觉得她怀的是个男孩。
这让曲老太对梦境深信不疑,她越看曲四牛越觉得晦气,又哭又闹地说服了曲老头把曲四牛送出去。
说来也奇怪,曲志才出生后曲家的情况一年比一年好,倒像是真的应验了梦里的事似的,让曲家村有些知情的人忍不住私下嘀咕。
原本在曲家最受重视的是老大曲大牛,老五曲志才出生后逐渐取代了曲大牛的地位。
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曲志才却样样都是最好的,从小不用下地干活不说,到了四、五岁就开始读书,曲老太和曲老头也对他寄予厚望。
虽然到现在曲志才也只是个通过了县试的童生,不过他运气好娶了个地主的小姐,带来了大笔嫁妆不说还生了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同样十分讨老两口欢心。
多年下来,曲家老两口对五房的偏心已经成为了习惯,五房几人也理所当然地习惯了家里所有的钱财、好东西都紧着他们用。
说起来,孟老娘只觉得曲老太因为一个梦不要自己的孩子这个行为是她脑子有问题,从小养着曲四牛没见她们家出什么事,只要一家子勤快肯干,日子就能越过越好,哪是一个孩子能影响的。
虽然曲家现在日子过得挺不错,有钱有地的,但是一大家子乱七八糟的,应该撑起一家门户的大房懦弱不堪,二房向来得过且过,四房同家里离心不和,五房自私又算计,哪像一家人。
“说起来这事就村里的老人们知道得清楚些,你听过了就放在心里,别告诉四牛或者蕙娘,我说给你听也是想着以后你多看着点四牛和蕙娘,别让他们被曲家那边骗了。”
“娘,我知道的。”孟杉点头,为妹夫遇到这样的爹娘不值。
其实孟杉以前一直以为曲家是因为当初家里孩子多了养不活才把四牛送走的,没想到后面还有这样的曲折,难怪四牛和蕙娘在曲家总得不到好脸色,原来那边一直嫌弃着他们。
曲老太在孟家没有讨到好,回去之后就把气都发在了大房和二房身上,二房的陈氏翻个白眼根本不搭理她,只有米氏不敢反驳,唯唯诺诺地低头弯腰一边干活一边被骂。
曲志才的媳妇钟氏在一旁冷眼旁观,暗自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等着曲志才和曲耀文从县城回来告诉他们。
村里一天天的都是事,去到了府城的曲薏和梁康生两人倒是清净,府试这几天没刮风、没下雨,等到府试结束,梁康生都没有明显的不适感。
在考场外等着接人的曲薏这几日一直不曾放心,直到他看着梁康生面色还算红润地走出考棚,他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下,他的嘴角不由自主扬起,向梁康生走去。
第37章 定陶缸[求橄榄枝呀~]
见到人后,曲薏没有问梁康生考得如何,他第一时间关心的是梁康生的身体:“相公,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不用,我没事。”梁康生摇头,压下眼底的喜色同曲薏低声说,“现在咱们先回客栈去。”
梁康生之前有想过提前把府试的文章写出来修改好,等到了考场上直接誊抄,但思索一番后,他决定不那样做。
因为他只知道这一次的府试的题目,以后还有院试、乡试那些等着他,想要一步步往上考,靠的只能是自己的真材实学。
不过虽然没有刻意提前写文章,但他偶尔空闲了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一想他到了考场上能写些什么,所以这一次府试他有几乎十成的把握通过。
等回了客栈之后,梁康生才将这事告知曲薏。
曲薏听完十分高兴,他以前从没了解过这些,没想到这次府试会比他们之前预想的顺利得多。
其实曲薏对梁康生是否考中的期待并不高,因为他总觉得上辈子的梁康生如果不是参加一次次科考,就不会每次考完都病重伤身。
当然,曲薏也知道生病一事怪不得梁康生,所以这辈子他才没有反对梁康生继续读书参加科举。
高兴过后,曲薏紧接着思索起回家有关的事:“相公,那咱们要不要等着府试的结果出来了再回家?”
他记得报名时梁康生说过县试、府试和院试放榜都很快,基本在一旬以内。
梁康生摇头:“不用,明天咱们就回去,如果考中了会有府衙的差役把喜讯送到学子的户籍所在地,到时候咱们就能知道。”
只是府试而已,没必要留在府城等结果,现在所有人都还以为他的身子不好,若是考完了还留在府城,让有心人起了疑心就不好了,而且和他互结的那几位同窗都打算考完了就回去,他单独留下有些打眼。
说完,梁康生想到他考前和同窗们一起认识了一位学子:“对了,明天一早咱们先去找一位友人,我得请他帮个忙,咱们今晚提前把行礼收拾好。”
曲薏没有细问:“好,等会儿我就收拾,相公你坐着休息会儿,饭菜一会儿就有人送来。”
第二天一早,让店小二找人把他们的行李送去城门,梁康生带着曲薏去到另一个客栈找人。
梁康生打算找的人叫方俊彦,来自省城方家。
方家是做买卖的,主要经营丝绸和酒两样,梁康生找方俊彦是打算请对方帮忙购买用于酿酒的陶缸。
虽说方俊彦算得上是府城的人,但因为他们方家只是人搬去了省城,祖籍没有变,所以他还是得回港通府参加府试。
路上曲薏听着梁康生说出此行目的,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图,显然是不再放心小舅庄庆泽买回来的陶缸,酿酒的事他准备自己亲自照看了。
方俊彦先前同大家一起讨论学问时就听梁康生提过一嘴,这会儿梁康生还特地单独拜访仔细说这事,他二话不说立马答应了下来:“梁兄,买陶缸一事再简单不过,你们梁家酒坊我早有耳闻,只是之前没有合作的契机罢了,机会摆在眼前我若是放过了,家父恐怕得好一顿竹笋炒肉伺候我。”
梁康生听着方俊彦的话笑了笑,对方爽利他也不别扭,直接问:“那好,可要签契或者提前支付定金?”
方俊彦不在意地摆摆手:“几个陶罐罢了,不需要签契,也用不着给定金,只是有一个问题得梁兄确定,等陶缸烧出来了我什么时间让人给你送去?”
梁康生略一思索,答道:“不着急,我听我爹说过酿酒要等每年的十一月,若是方便的话十月送来最为合适。”
因为梁康生暂时没有挑破庄庆泽恶毒心思的打算,所以最好是等庄庆泽买回来了陶缸后,再用方俊彦买的陶缸换掉庄庆泽的那些。
方俊彦一听放下心:“成,没问题,我等会儿找人去订陶缸的时候就说九月份取,到时候再由我家的商队给你送去,保证十月能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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