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不干了:“老师,都说好几遍了,没有火把,我到哪儿去弄火把啊!”
“老师,您放心,学校的损失,我会全数赔偿,再捐一个体育馆都是可以的。”沈悬做足姿态。
他转头训弟弟:“你老实点!你到底怎么把体育室炸了?你一天到晚都搞什么呢?!”
“高锰酸钾和开塞露,我都说了,你们不信。”沈瑜噘嘴,悻悻地说。
他叹口气,接着解释:“14KMnO? + 3C?H?O? = 7K?CO? + 14MnO? + 12H?O + 2CO?↑。”
整个会议室,没有一个化学老师,场面十分尴尬。
“谁教你的?”沈悬见他还挺得意,急了。
沈瑜声音也大起来:“你啊!你说的高锰酸钾、甘油,在一起不用搅合都能着!我还找了方程式呢!”
沈悬被他一句话干沉默了。
他回头,每个老师脸上都写着:漂亮!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
“你不说,让我学习要多琢磨,多动手吗。”沈瑜大眼睛瞟他,硬把他大哥往水坑里拉。
沈悬心梗,沈家祖坟是炸过原子弹吗?怎么搞出这么个玩意儿?!
“我教你?我教你往体育教室里扔吗?”他气得把西装外套都撩开了。
沈瑜站得近,吓得缩脖一抖:“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在台子上面,往底下水池里扔,扔过头,扔进教室了。再说了,我哪里知道里面放烟花了啊?”
沈悬想了想,沈瑜淘归淘,但猴精猴精的,不可能缺心眼到故意去点烟花。
教导主任与副校长眼神交流一下,出声道:“沈先生,整个过程呢,就是这样。沈瑜逃课,校内玩危险物品,失手点燃教室,给学校造成重大损失,给师生带来惊吓,对学校声誉也有一定影响。我们觉得,沈瑜同学实在不适合在我校进行生活、学习,还请家长谅解。”
十分公式化的说辞,宣告沈瑜被第十所学校开除。
沈悬整个过程都很客气,已经是以极低的姿态,为沈瑜争取留校。
他把目光投向,始终没说话的校长:“校长先生,沈瑜做错了事,影响恶劣,应该受到交际校规的处理。但是,作为家长,我还是希望……”
“沈先生,我们很理解你的心情。”教导主任打断他的话,“但沈瑜成绩差不说,违纪不断,非常影响其他同学,我们站在学校角度,要为更多孩子考虑。”
他行事古板,酷爱随便揪人教训,有一次揪到沈瑜,差点被呛死,惨遭周围同学起哄。
沈瑜在他眼中,家里再有钱,也是踩缝纫机的预备役,压根就不该出现在校园里。
“我影响谁了?”沈瑜跟谁都吊儿郎当的,就遇到他一点就炸,“跟我逃课的,我哪回没把人塞回去?”
“才六年级的小崽子,翻墙出去打游戏,我把他们裤衩没收了,你还叫他们家长举报我?”
“篮球比赛,学校水都没准备够,我给我们班买了六箱,你跑来叫人搬走充公了?”
“我违纪,是,有的我认,有的我不认!我上小卖部买面包,都能被记违纪?你那些狗腿子,追着我屁股后面,盯梢似的,我喝口凉水都违纪吧?”
教导主任脸拉得跟驴一样:“沈瑜!你记住,你是学生!学生就要遵规守纪!”
“我呸!你也记住了,这是学校,不是你家!不执行你的破规矩!”沈瑜战斗力爆表,化身章鱼,一次能打死八个,“你还好意思说,脸大的能画清明上河图!”
反正他又要被开除了,随机咬死一个恶心的大人。
只是这回,沈瑜觉得自己巨冤!
他回到本市上学,明明已收敛太多,逐渐习惯补课、写作业。
以前他逃课都是论月,现在只是偶尔。
而且兜里没多少钱,他也没本事叫同学一起出去玩。
他已经活得像只乖鹌鹑了,还要怎么样?
“沈瑜!”沈悬揪住弟弟的胳膊,没有生气,甚至是安慰的语气,“好好说话,要有礼貌。”
他听出沈瑜的委屈,和在学校遭到不公正待遇,甚至是被针对的。
“胡搅蛮缠!胡说八道!你看看你还是个学生样子吗?”教导主任被学生指着鼻子骂,在他的职业生涯里,从未有过。
沈悬手落在沙发扶手上,发出一声不大的闷响,脸色猛地变了:“主任,学生该有学生样子,老师是否也该有老师的样子?”
其他老师连忙劝和,现场终于从师生对骂中,解脱出来。
“校长先生,沈瑜有错,但学校也并非无过。”沈悬态度一百八十度急转,“学校在教室内存放危险用品,虽然是不用的体育准备室,但没有尽到安全义务。门窗上均无标志,学生无人知晓,而且窗户都没关闭。这些安全漏洞,也是造成今天这种后果的重要原因。”
现在,沈瑜能否留在学校,已不重要。
既然要讲理,那就谁都不要跑!
现场空气都凝结成水泥,没有一位老师说话,连喷壶似的教导主任都闭上嘴。
校长摘下眼镜,紧张地擦擦汗:“沈先生,学校也在反思这次事故,我们已经安排了安全教育,也是欢迎家长监督的。至于沈瑜的问题,也不能粗暴地一刀切,毕竟这是学校,教书育人的地方。”
小个子校长,太极拳打得贼溜。
沈悬见多识广,根本不上当:“校长先生,予其惩而毖后患。错就是错,该罚的不罚,以后贵校如何教书育人,如何不重蹈覆辙?监督?就像刚刚柯老师说的,我们做家长的,也不能二十四小时待在学校,监督你们的一举一动吧?”
他反将一军,把沈瑜和学校拉到共同错误上。
既然,开除已成定局,凭什么惯着这种针对学生的老师。
沈悬的大度从来都有条件,而且不影响他记仇、护短。
“沈先生的意思,我们不是太懂。”校长太极打不下去,改装傻了。
沈悬笑容和煦:“我的意思很简单,沈瑜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活该。而学校,同样要处理内部管理的疏漏,烟花谁买的,谁同意堆放的,谁负责告知而不告,谁负责安全却不张贴注意事项。还请贵校,出示具体调查过程,向家长汇报,并按规处理相关涉事人员。”
老师们面色铁青,面面相觑,好像三星堆的青铜器在玩丢手绢。
“如果不能做到,我将向教育部门、市家长监督组,如实反映贵校此次事件。”沈悬不卑不亢,说得相当诚恳。
沈瑜低头憋笑,边乐边想:还是我大哥厉害,一波带走六个人头。
沈悬瞥他,伸手一巴掌拍他后脖颈上,让他老实装孙子。
烟花这事,每个环节都有漏洞,在座的一个都跑不了。
沈悬深入简出,身份隐蔽,沈泉联系学校时,用的是代办。
学校也只知道,沈家是有钱人而已。
他们不是顶级私立,收得多半是小富之家,注重双语教育,想要出国的孩子。
对于沈悬的身份,没想太多,只是也没遇到过如此厉害的家长。
“沈先生,您误会了!”副校长尬笑,“我们绝对不是要开除沈瑜,我们是一所私立,没有必要不是吗?”
沈悬翘腿,往沙发里一靠:“哦,那是我听错了吗?”
“可能是刚刚,林主任传达的信息,不是很准确。”校长不愧是校长,锅往教导主任头上一扣,转身清清白白。
他低头思索片刻,诚恳无比地说:“沈先生,您看这样吧。沈瑜留校察看,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先让孩子考试。至于这次事件,学校会出一份详细的报告,由我亲自送到您家中去,您看如何?”
校长算盘打的,从海南岛到吐鲁番,全都能听见!
各退一步,你家孩子有学上,至于学校的疏忽,给你私下道个歉就算了。
学校读书人的地盘,怎么能把丑事端上来讲呢。
“校长先生真是……言传身教。”沈悬嘲讽,起身系上西装扣子,把沈瑜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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