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挺好,可惜崔冶在这事上跟他有分歧,孟昔昭又是个意外有男人包袱的,到现在为止,他也没告诉过崔冶,自己在家是一言不合就要挨揍的地位。
……
孟昔昭不吭声的坐着,崔冶观察了他一会儿,然后轻声问他:“二郎生气了?”
孟昔昭:“……没有。”
崔冶:“那就是不高兴了。”
孟昔昭:“也没有。”
崔冶定定的看着他,突然,他把头转向前方,捧着茶盏,他突然笑了一下:“徽音小娘子真是玉雪可爱,我在宫中长大,向来不懂话本子里所说的添丁之喜,可今日,我懂了,小小的婴孩躺在那,想着她是自家的血脉,是下一代的传承,是日后天伦之乐的承载者,真是让人心潮澎湃啊。”
孟昔昭古怪的转过头来:“她是我侄女。”
崔冶看向他,神色如常道:“二郎的便是我的。”
孟昔昭:“……”
虽说让人感觉怪怪的,可得了这么一句话,孟徽音这辈子基本就等于是公主待遇了,还不是那种总要担心嫁出去和亲或联姻的真公主,还在襁褓中的她,已经可以让人看到那灿烂又幸福的未来了。
额,只要她别恋爱脑。
应该不会的,孟家女人都很精明,只有男人才恋爱脑。
想到这,孟昔昭感觉有点悲伤,作为半个孟家人,曾经他也是精明当中的一员,但后来认识了崔冶,他的下限就跟全球变暖后的北极冰山似的,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当中。
无声的叹了口气,孟昔昭双手撑着椅子,他微微垂头,然后侧向一旁,问崔冶:“你想要孩子吗?”
崔冶把问题踢回去:“你能生吗?”
孟昔昭:“……你能生我就能生。”
崔冶轻笑:“那要让二郎失望了,我生不了孩子,我也不想要除了二郎之外的人带来的孩子。”
孟昔昭哦了一声:“这么说,我要是给你带来一个,我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你也能视如己出?”
崔冶:“……”
他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孟昔昭微微勾唇,挑衅一般的看着他,半晌过后,崔冶总算是开口了:“若是你我相识之前的,可以,若是你我相识之后的——”
孟昔昭眨眨眼,“之后的你待怎样?”
崔冶看着他,不说话,只笑了一下。
他摇摇头:“不怎样,这本就是无稽之谈,不存在前提,便也不存在后果。”
孟昔昭看着他幽深如潭的眼睛,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很多事情他不在意,然而崔冶总是当真。
不自在的扭了扭手指,孟昔昭低头小声道:“好了,不逗你了,你说得对,都是无稽之谈,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我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人,也只……”
轻咳一声,在崔冶的注视下,他红着脸说完了后面的话:“也只和一个人有过肌肤之亲,所以,你不必有任何担心,无论从哪种角度,你都是我的第一个、第一次、第一人。”
孟昔昭成功把自己说得浑身像发烧,手指都快被他捏扁了,但是,一旁的崔冶默默看着他,突然来了一句:“是吗?”
“我不信。”
孟昔昭:“……”
很好,热度降下去,但脸红没有消失,只不过,这回是气的。
“你为什么不信?!”
崔冶犹豫的看了看他,然后说道:“二郎会的很多……”
孟昔昭怒不可遏:“你要是看过三百本春宫图,你也会的非常多!”
崔冶:“……”
他忍不住的瞳孔地震,三百本,这是把前朝的春宫图都搜罗过来了吧。
还不等他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孟昔昭已经气鼓鼓的起身,崔冶见状,连忙问他:“你去哪?”
孟昔昭没好气的回答:“见我爹娘!跟他们道别,都什么时辰了,早就该回宫了!”
崔冶闻言,赶紧小心翼翼的坐了回去。
……
孟昔昭带着一脸愠怒的表情出来,把守在外面的下人吓了一跳,还以为二公子这是跟陛下产生龃龉了,在下人的满腹猜测中,孟昔昭抬腿前往南院。
南院中,孟夫人和孟旧玉正坐在一起说话,皇帝的到来打断了他俩的兴奋劲儿,也不知道这俩人又嘀嘀咕咕的商量什么呢。
见到孟昔昭进来了,他俩瞬间安静,孟旧玉只是迟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孟夫人的反应比他快得多、也不讲理得多。
“可是陛下折辱于你了?!”
孟昔昭:“……”
他纳罕的问:“陛下何时折辱过人?”
孟夫人一噎,直起的腰又靠了回去:“以前没有过,不代表以后没有。”
孟昔昭默然,看来崔冶还真不是想太多,他娘确实是不待见崔冶。
孟旧玉:“行了,不说那些,那你这神情是怎么回事,你和陛下吵架了?”
孟昔昭摸摸自己的脸,说道:“嗯,拌了几句嘴,无妨,等回宫之后,再让他给我道歉。”
孟旧玉:“……”
孟夫人:“……”
他俩一脸空白的看着孟昔昭,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怀疑自己的耳朵,还是该怀疑自己的脑子。
一国之君,给你道歉???
就算孟夫人,也不敢放这种厥词。
孟旧玉之前就在跟自己夫人说这个事,他觉得孟昔昭如今太狂妄了,再这么发展下去,那位明远大师父的批语,怕是明年就能实现了。
不过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他觉得,这批语今年就能实现了!
孟旧玉真的是服了他,天寿帝在的时候,他靠着各种意想不到的操作把自己吓得半死,如今天寿帝都走了,他居然还能把自己吓个半死。
难不成他这辈子就没有消停的时候了?!
孟旧玉心累,真的很累,但这是自己儿子,他又不能不管,亲自站起来,拽着这小子的衣领,让他待在自己面前,孟旧玉苦口婆心的劝他,中心思想无非就是一句话,别把皇帝当人看!
……
孟昔昭揉着耳朵,生无可恋的听着他爹的教育,而一旁,谁也没注意到,孟夫人的眼神正在渐渐产生变化。
她仿佛不认识孟昔昭了,一边上下打量他,一边心里反复回响他的那句话。
让他给我道歉。
让他给我道歉……
让他给我道歉??
某些时候她小儿子的胆量,确实是无人能及,可到了这种地步,这就不是胆量了,而是愚蠢无知了。
孟昔昭,是狂妄自大的人吗?
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人吗?
如今连他爹在大事上,都要听他的话了,而原先只会张嘴教育二郎的大郎,也早就成了唯二郎马首是瞻。诚然,人在功成身就之后,是容易迷失在声色犬马当中,可这才几个月啊,明明之前还那么正常,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么一句不像他的话?
再结合数月之前,孟昔昭曾说过,要在时机合适的时候,请她和孟旧玉一同拜见他的心上人……
何其相似,那一日孟昔昭语出惊人,今日他又语出惊人。而且都是一样的令人费解,搞不懂这话语当中的逻辑是怎么回事。
福尔摩斯说过一句话,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有多匪夷所思,那都是正确答案。
当然,孟夫人肯定是没听过这句话的,但这个道理,她已经满头大汗的参悟出来了。
于是,就在一旁的孟旧玉口若悬河,大道理连珠炮一样的往外发射时,突然,孟夫人脸色一白,然后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软软的倒在了椅子上。
孟旧玉和孟昔昭一起莫名其妙的看过去,发现孟夫人晕了,两人无比震惊。
“辛娘?!”
“阿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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