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在他腰间的手臂忽然收紧,力量大得仿佛要将他整个身躯碾碎。
楚越突然发力,一个迅猛的翻身,直接将李兰修压在了身下,劈头盖脸的热吻隔着乌纱落下来,点点滴滴落在脸上。
李兰修背躺在柔软的床榻上,高大俊挺的身躯严丝合缝地压着他。
狭小的空间里,左闪右避,躲不开疾风骤雨般的吻,仿佛热烫的雨点子落在面颊上。
他有种潮湿的窒息感,费劲地抬起腿,膝盖往楚越那个微妙的部位顶去,“滚开。”
楚越一手摁住他的膝盖,压下去,唇舌抵在他脸上连舔带吻,沙哑的嗓音低声道:“别动,我举了,你想废了我不成?”
李兰修闻言一动不动,任由他湿热滚烫的吻落在脸颊脖颈。
急切的吻逐渐轻柔,楚越啄吻他细腻温润的皮肤,唇舌一寸一寸仔细舔过嘴唇、下巴,最后舔到了他颈下的那道鲜艳的伤痕。
微痒的酥麻混杂着潮湿的热流袭来,李兰修身子轻微一颤,含糊地“嗯”了一声。
楚越眼神一暗,变本加厉地吻上去,如同品尝世间难得的美食,不厌其烦地舔着那处伤痕。
李兰修受不住这股汹涌的热切,雪净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推着他的肩膀,抗拒着那无法自控的情动,“起来。”
楚越却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伏在他身上亲吻。
此刻,威慑天下、所向无敌的武皇像是失去了理智,阖着眼睛,全身心投入这炽烈的亲吻里。
薄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那张俊美的脸意乱情迷,低哑的声音里透出难以抑制的渴望,“给我,阿修,给我……”
李兰修被他亲得身子发软,但理智尚且清醒。
这是什么地方,岂能在这里让他们胡来?
软绵绵地一耳光扇在楚越脸颊上,他倦懒的嗓音中沁着暗欲,“臭狗,醒醒。”
这一耳光虽不重,但却如同冷水泼在了楚越的头上,瞬间神思回敛。
近在咫尺的距离,湿透的黑纱下,藏着一张雪白艳丽的脸。那双锐利的红唇轻勾,戏谑地瞧着他,嘲弄地笑着。
四周的叫春声不知何时已然停止,春宫图中的人儿凝固在指引手势的姿势中。
所指的方向,一面墙缓缓旋转,露出了通往地宫的漆黑入口。
楚越从李兰修身上起来,慢悠悠地整理衣襟,神色沉静道:“为开机关,不得已为之,公子见谅。”
李兰修置之不理,拿出帕子,慢条斯理擦拭湿漉漉的面颊与脖颈皮肤。
楚越目光挪向合闭的房门,若无其事地打出一个清脆的响指。
司徒睿与雪青走进门来,见到地宫大开的黑洞洞入口。
雪青殷勤地赞叹道:“主上真乃神速,不过一刻钟就撬开这合欢宫的地宫……”
“天下机关,谁能挡得住主上一掌?”司徒睿真心实意地说道。
二人一唱一和地赞叹着,走到沉默不言的楚越身边,两人同时在瞬间呆若木鸡。
此刻,他们只怪自己是修行者,目光如炬,在大殿黑暗无灯的环境里,还能清晰看到主上脸颊左右一深一浅的指痕。
李兰修扔了帕子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朝着地宫入口走去。
楚越瞥了一眼司徒睿和雪青,沉声下令:“探路。”
二人如临大赦般,连忙走进地宫入口。
长长的石阶延伸入深不见底的黑暗,隐约的寒风从洞口吹来,夹杂着甜腻的香气,仿佛蜜糖混合着某种异香。
李兰修嗅到这股催情香,发软的身子微微泛麻,他冷冷地瞥了一眼楚越,不得不敛气凝神,屏蔽催情香的骚扰。
楚越面色沉静,滴水不漏,唯独耳后的血脉因亢奋而充血鼓起,隐秘地一勃一颤。
探路的两人没让他们等多久,须臾之后,黑暗里亮起了金色的幽光,在地宫的深处一闪一闪。
李兰修与楚越隔着一段距离,一前一后沿着台阶走进地宫。
司徒睿和雪青取出身上所有的照明石,摆放在一间宽敞开阔的圆形墓室里。
墓室中央,一具华丽的琉璃棺静静地躺在那里。
棺盖上覆着云锦丝绸,棺木四周环绕着数个石台。
石台上摆放着一圈不堪入目陪葬玩意,各式的奇淫巧物。
李兰修轻扶了一把竹篾的帽檐,冷静扫视着四周的每一道门,“为何有这么多门?”
司徒睿答道:“我们方才探过几间,里面皆是历任宫主的墓室,不过这些墓室纵横交错,如同迷宫一般。”
李兰修再次扫过墓室奇异的结构,眉头微皱,思索着该如何找到地母娘娘的树根。
雪青察觉到李兰修与楚越之间的微妙气氛,打趣地说道:“主上,这棺材里不知是男是女,陪葬这么多角先生,他在地下还能用得上么?”
楚越一手搭在棺盖上微微感知,惜字如金地答道:“男子。”
“男子?”雪青惊讶叫一声,嫌弃地抄起石台上的一个小玩意,“这是给他自己用的?玩的也太变态了吧!”
司徒睿好奇地凑过去,瞧着那物件问:“这是何物?”
雪青神色露出尴尬,低声解释道:“胶筋环,用来套在……”
司徒睿大开眼界,听得脸色发白,“这玩意真的舒服吗?”
李兰修瞥一眼楚越,唇角轻轻勾起讥诮笑意,“应当不舒服。”
“你们跟着他。”
楚越眯眼盯着那玩意,神色波澜不惊,转身走向其中一道门。
第99章
“……”
雪青与司徒睿呆滞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面面相觑一番。
李兰修无声地发笑,逗狗就是好玩,怎么玩都不玩腻, 但眼下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他握起一块照明石, 朝着最近的门洞走过去, “来。”
二人跟在他身后,司徒睿纳闷地问道:“主上这是怎么了?”
雪青笑着说:“主上高深莫测, 岂是我们能揣测的?”
“确实如此, 我从来不知主上的想法。”
“主上的想法寻常人谁会猜到?”
雪青望向李兰修秀挺的身影,旁敲侧击问道:“仙长与主上何时相识?”
几人走进一间新的墓室,墓主陪葬的物品比前一位更浮夸,石台摆着琳琅满目的小玩意。
李兰修抄起一本薄薄书册, 端在手里翻看, “一百年前。”
雪青微微一怔,语气恭敬地说道:“原来仙长是主上的故友,”
李兰修轻轻翻着书页, 漫不经心道:“不是故友。”
“仙长是主上的君子之交?”雪青把“你们是不是不熟这句话”问得很隐晦。
李兰修瞥他一眼, “想知道我与你家主上的关系?为何不去问他?”
雪青不好意思地干笑,挠着头说:“主上不准我们问东问西, 还请仙长告知一二。”
司徒睿满脸好奇望着李兰修, 眼巴巴地等待答案。
李兰修简略概括道:“主仆。”
雪青恍然大悟, 躬身向着他深深一拱手,“原来仙长曾经侍奉过主上,是我唐突了。”
司徒睿也向着李兰修拱手, “仙长竟是我们的前辈,先前多有得罪, 还请仙长见谅。”
李兰修神情平静如水,不置可否道:“继续探路吧,时候不早。”
雪青跟在他身后,一本正经地打听道:“主上英明神武,气盖山河,一百年前定是位当世英豪吧?”
李兰修给楚越留着面子,避而不答这个问题。
总不能说一百年前,英明神武的主上只是一条他身边的小狗,成天跪在他脚下装可怜。
司徒睿说道:“必然是啊!我曾听闻主上独闯凌云剑宗的逸闻,那真是锐不可当。”
“这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时我已跟在主上身边。”雪青轻描淡写炫耀一句。
司徒睿兴致勃勃问:“我听闻主上一刀破开剑宗万剑阵法,这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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