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机缘送法宝摇尾乞怜只为活命。
忒恶心。
这种活法不如现在就杀了他!!!
按照书中剧情,楚越的好运马上就要找上门了,明天就是李兰修悲惨余生开启的日子。
他今天要见楚越。
紫台峰另一边。
大师兄处玄在洞府里研磨朱砂,铜金三清铃系在腰侧。
铃铛无风自动,叮铃铃轻响。
他解开铃铛,那头传来女声说:“仙长,公子说他要见那个小白脸。”
处玄握着捣药锤研磨朱砂,“哦?他还没出气,要亲自动手?”
“我不知道,公子看起来很淡定……”
捣药锤一顿,处玄抬头面沉似水,“我知晓了。”
他收回三清铃挂到腰侧,磨完一蛊朱砂,推门而出,洞府外候着几位紫台峰的白衣弟子。
处玄叹口气说:“你们同我一起带那位少年去见小师弟。”
云遮烟霾里一处宫殿。
屋檐悬着一盏盏精致灯笼,照得恍如白昼。
处玄停驻脚步回过头,白衣里一点墨黑,少年像水墨丹青里画里风神骨气妙笔。
玄黑衫黏贴在清瘦挺拔身姿,皮开肉绽的伤口血肉模糊,粘稠的血沾着衣衫,如同一身血衣。
浓郁血腥气味刺鼻。
若是常人早痛得哭天喊地,躺地打滚。
楚越神情平静,低阖着眼,看不清眼神。
处玄拿出随身的玉牌,插进门上四方的小孔。
须臾之后,两侧门自动打开,宽敞的殿内亮着夜明珠,丹红帷纱被吹进的风卷起拂动。
李兰修斜卧在宝座软榻,手里卷着一本书在看,两个美婢立在身后端着茶盘。
宽敞松垮的大袖衫笼着里衣,没系腰带,就这么敞开。
锁骨清晰分明,浓黑长发挽得松散,发带荧荧闪烁,垂下一根孔雀翎。
裸着的一只脚落在足承,踩着散落衣摆,踝骨挂着金环。
李兰修睨一眼楚越,低头翻过书页,“你过来,给我跪下。”
第2章
楚越阖着眼,少年鼻挺唇薄,生得一副好相貌,不恼怒,不浮躁。
李兰修放下书,抄起花几上的折扇,扇骨落在掌心一声脆响。
几位白衣弟子冲上前来,两人抱住楚越手臂,后面的人抬腿狠狠踢向他的膝关。
少年身材瘦削,那几位弟子高壮雄武,但在几位弟子的强力压迫下他依然不为所动。
弟子恼羞成怒,出招锁住他的腿,如缰绊马般猛力压着他下跪,场面甚不美观。
处玄的目光落在李兰修衣领敞开的领口,停顿了几秒,手中掐出法印向前一挥。
金色符篆化成巨鼎压在楚越后背。
少年踉跄一步,挺拔的脊背压得弯曲,不肯跪下。
处玄结印的双手向下压,压得他膝盖向下屈,膝盖几乎要碰到地面。
少年双臂撑住地面,手腕青筋暴起,竭力支撑岌岌可危的尊严,宁是不肯给李兰修跪下。
李兰修一抬眼,几位弟子上前狠狠踢向少年膝盖,处玄双手再次向下压,符篆千斤压在少年后背。
“咚”一声响,少年膝盖砸在地面,跪得结结实实。
折扇在李兰修的掌心清脆一击,他心中好笑,天命之子的性格真有意思,宁可受辱也不愿屈服,“抬头,看着我。”
楚越垂首不动,有人来帮他动,先前吃亏弟子狠狠揪住高箍起的发髻,逼迫他抬头。
一双漆黑瞳仁盯着李兰修。
眼是人的心门,一瞥一顾显露言语无法表达的微妙情绪。
这双眼睛里没有仇恨,没有冷漠,没有鄙夷,唯有静若止水的黑。
李兰修握着扇子挑起他的下巴,慢悠悠吐字:“贱骨头。”
不吃软,非吃硬。
欠教训。
楚越盯视着他,身体被压得颤抖,但仍不肯屈服。
处玄走上前,歉疚颔首道:“这位小友,前日你在渭城遇见的女子,是我师弟未过门的妻子苏师颜,师弟视苏师妹如道侣,听闻苏师妹对你一见钟情,气恨难消才——”
他顿一下,神色显得愧疚难堪,“事已至此,你就向我师弟解释清楚,若你和苏师妹两情相悦,师弟也好成人之美。”
“你站着说话不腰疼!颜仙子又不是你未婚妻,你凭什么替我们公子做主?”抱真俏脸一白,怒喝道。
妙素赶忙拉住她的衣袖,面向处玄说:“公子的亲事由苏长老和峰主定下,这父母之命,若要成人之美,也当是苏长老和峰主定夺。”
李兰修用扇骨拍拍楚越脸颊,我倒想成人之美,可你会放过我么?
这个动作羞辱意味十足,像对秦楼楚馆的窑姐,楚越眉头压低,眼眸更深。
处玄在重玄宗声名显赫,俊美端正,行侠仗义的少侠无人不爱。
李兰修这个丑八怪仗着有个好爹,整日惹是生非,吃喝玩赌一应俱全,处玄给他擦屁股不知多少回。
紫台峰弟子都看在眼里,早看李兰修不顺眼,今日丫头竟都仗势欺人,这位公子真是好大的威风!
“哪来的野狗乱吠?你家公子都要低头喊一声大师兄,给人当丫头还把自己当小姐了?!”
“谁愿意替你家公子做主?你家公子欠的赌债都是大师兄还的,三千灵石啊!大师兄做了多少任务才还上!”
“你这丫头不知好歹,若不是大师兄救你们的命,你们能有今日?”
处玄一抬手,身后众弟子霎时安静,他向抱真略一拱手,“抱真姑娘说得有理,此事是我欠考虑了。”
他转向身后弟子,正色训诫:“口舌不正则心田不正,难以明道,我跟你们说过的忘了?谨言而慎于行,还不向抱真姑娘赔礼道歉!”
几个方才讲话的弟子乖乖低头致歉。处玄手腕一转掌中多出两枚雪粉丹药,扬起一抛,落在妙素和抱真眼前,“这两枚胭脂丹是谢礼,谢谢二位姑娘提点我。”
送完药,他挑出人群里方才当众掀李兰修老底的弟子,抬高声音坦坦荡荡,“那三千灵石的是我一时兴起打赌所输,与小师弟无干系,以后莫信谣传。”
稍顿一下,他转向李兰修微颔首,眼神不经意扫过赤裸的足,骤然暗了暗,“小师弟,还请见谅。”
这套操作行云流水,面面俱到。
李兰修瞧着楚越,阖眼一笑,“无事。”
处玄是李廷璧的第一个徒弟,陪伴李廷璧一百三十多年,师徒情同父子,原身总觉得处玄要抢自己的爹,变着法地和处玄作对。
但暴躁老哥的作对的方式太傻了,每次作对都给处玄递台阶,处玄借机踩着他的脑袋往上爬,如今广揽人心,无可撼动。
处玄走上前,于心不忍地错开楚越,“小师弟,他与你无冤无仇,你打也打了,他跪也跪了,你该消气了吧?”
他手一挥,扯着楚越头发的弟子立即撒手,退到他身后的人群里。
扇尾金属寒光沿着楚越的鼻梁向下划,李兰修慢悠悠玩弄这张俊脸,“大师兄,他勾搭我未过门的妻子,这气我真消不了。”
楚越不躲不避,沉默盯着他。
抱真嘴皮子利索地说:“仙长别再劝了,我们公子这次要他的命,你若有心,就帮他敛尸吧。”
众弟子神情鄙夷厌恶气愤,李兰修心胸狭窄,仗势欺人,与之相比处玄更显正直无私,宅心仁厚,也更像李廷璧的亲生儿子。
处玄温和耐心地继续说:“修道之人施仁布德,唯厚德者方能载福,师弟何不种善因结善果?”
唉,处玄师兄太好了!
众弟子心中想。
李兰修那纨绔少爷,往日处玄说东,李兰修往西,成天跟处玄对着干,欠的那三千灵石李兰修骰蛊都没开,意不在赌,只为给处玄惹事添堵。
大师兄好言相劝,李兰修杀意越盛,只可惜这少年无妄之灾。
李兰修等的就是这句话,“好啊,你出五千下品灵石卖下他的命,我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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