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不入未应门(132)
第一页写孔嘉树发现自己复活的痛苦,第二页和第三页他都在找死,直到再次回到三月二十六号的时候,他才慢慢有点思考人生的样子。
对他们的帮助简直微乎其微。
一切陷入了死胡同。
“那咱们先假设,在咱啥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咱们先假设这个李保恩,他跟孔嘉树一样,死了又活了,但是他比孔嘉树慢了一步,所以他只有憋憋屈屈地王八在这,但是他因为没有成为站长,所以一切都不如站长的,哪怕自己知道自己的时间现在不对劲了,也不能表现出来,”关毅做了一种假设,这是假设李保恩没死,“他天天吸收站内的能量充实自己,以求哪天取代站长。”
这样的假设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如果李保恩没死,他在复活以后,如果他还记得以前的事情,见到了孔嘉树,第一时间去做的,应该就是杀了他。
因为就是孔嘉树放火烧点的孤儿院。
可他没有,可能是因为他没有亲眼看到,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是这样?因为站内NPC对于站长权威的服从,这种特性让他无法反抗,只得暂且压住自己心中的杀欲?因为他想要动手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身处幻境无法真正杀死站长?
第211章 有人偷听
“另一个假设,假设他死在了那场大火里,这样就更魔幻了,”关毅说道,“如果他死了,那么这个李保恩,就是孔嘉树幻境中的一部分,他依附于幻境,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李保恩比孔嘉树要弱。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他坑完美地跟这个地方契合。”
也因为他是个幻境里的NPC,所以他的思想受制于孔嘉树,不会觉察出文件里的不对劲的地方,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会感觉到孤儿院里的不对,并且来找到关毅,托他解决?
他如果真的完美地和这里契合,那么他为什么会整天躲在办公室里,只有傍晚出去,还在门上挂一把与众不同的锁?难不成是原先他生前就有的习惯?
他如果思想完全受控于孔嘉树,又怎么会黑气缠身,即将成为第二站长?
“哥,他会不会是两者结合?”丁睦听着听着,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他或许在那场大火里没有死也没有被选做站长,而是变得极度虚弱,所以只有依附于孔嘉树造出的梦,而他因为是梦以外的个体,所以被排斥,为了不被排斥出去,他就只能尽可能地呆在他的屋子里。”
“有这个可能。”关毅点头,“但是,如果你是孔嘉树,你放了一场大火,这场火大得足以烧穿整个孤儿院,你会不会再放过李保恩呢?他是孤儿院的院长啊。”
这倒也是,如果他对这个孤儿院怀有恨意,就不单单是对某个人,而是对这个孤儿院整体怀有恨意,这个整体,怎么会不包括孤儿院的代表、身为院长的李保恩?
“那也可能是李保恩自己逃离了火场,或者是他有什么特殊手法?”丁睦接着推测,“比如一些特殊的通道什么的。”
“他有特殊通道的话就跑了,还留在这干嘛?”程溯翔推翻了这个猜想。
“可能他真的有自己的一些特殊方法,但是我们并不清楚,”关毅敲了敲自己的额头,“除此之外,那个禁楼我们从来没有探过,这个地方也是个值得注意点的地方。”
“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昨天翻看档案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哪个老师评语反映他会写奇怪的字这点,而且也没有见他又无故缺席的情况,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学的?”丁睦提问。
“我猜是中午,时间长,人又少,操场上没有几个人,也没有谁会在意有没有一个小孩到处跑。”关毅想了想。也没想通他到底是跟谁学的,“可能是自学,也可能是他偷偷跟这个院里哪个老师学的,不然回头问一问李保恩?”
“好,时间到了,不要再说了。”程溯翔掐着点,到时间了立刻出声提醒。
“呼……”丁睦长出一口气,只觉得累,心累,脑累,嘴累。
点金真不是个容易活儿。
他这才慢慢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早点休息吧。”关毅拍拍他的肩膀,按压了两下,解解乏。
“我有点困了。”丁睦摇摇头。
这句话还没刚说完,几个人就听见头顶上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好像谁在这木头做的天花板上趴了很久,听完了整段对话,终于起了身活动活动。
这声音一响,仨人脸色瞬间就变了。
“嘘。”关毅把手指竖起来,示意不要说话,指了指头顶,另一手轻手慢脚地拿起他的黑刀。
“咔擦”一声清响,昆仑切的刀刃从那刀鞘中缓缓抽出,描金小字似带流光。
那悉悉索索之中还带着硬物滑动的声音,只响了一会儿,就仿佛知道了自己暴露了一样,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周围静极了,关毅摇摇头,手指放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腰腹部一个施力,身形灵活一弹,昆仑切就被他像飞镖一样甩了出去,直直插在他们头顶这块天花板上。
昆仑切这刀快,没费多大力就刺进了极深的位置。
什么都没有。
想象中的一切都没有出现。
这木板很厚,刺进去也没有什么摇摇欲坠的感觉,可这刀畅通无阻的刺进去的样子让几个人心中生疑:怎么回事儿?没有东西?
“他们能听见咱们说什么吗?”丁睦见半天没有反应,低声问程溯翔。
“如果是加了我那个结界,应该是不能,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橙子挠挠头,心里也没底,他虽说知道在这个站子里应该是没有人能有这种能耐的,可就怕那个万一。
第212章 火海无援
关毅伸手一够就把刀够下来了,看了看上头,摇摇头说:“没有血,啥都没有。”
接着几刺也是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血迹,也没有任何受阻的感觉。
他们屏息等了一会儿,头顶上的天花板里头再也没有发出声音,好像刚才那个响动只是他们精神紧张产生的错觉。
关毅收了刀,摇摇头,下了定论:“应该是跑了。”
真能跑那么快吗?除非是老鼠,否则没啥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那里跑掉,还不带一点声响。
只是如果真的是老鼠,那东西也不会发出像刚才那样的响声。
丁睦看着头顶上的木板,心里总有点惴惴不安,好像要出点啥事儿。
那木板安得很牢稳,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也没有什么坍塌的可能,更不会像丁睦做过的噩梦一样突然掉下来一个孩子来,可丁睦就是觉得心里没底儿。
这种心情持续了整整一个下午,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打饭的时候,丁睦差点撞了个人,等他捡起来对方掉在地上的筷子的时候,对方却已经走了。
这饭吃的,跟吃木头渣子似的,稀粥都只喝了半碗,看得关毅直皱眉头,伸手把他的端过来一块喝了,自然无比。
越是没有出事,丁睦就越觉得不安,恨不得有个怪物出来挠饬两下,他才能顺心。
到底要出什么事儿?
“别多想了,兴许啥事儿都没有,明天就是三月三十,离那日记上记的时间还有两天呢。”关毅看出他的心事,抚着他的背,安慰着。
“我……”丁睦看着关毅的眼睛,心里还是没底,却压制住了不再表露得那么明显,点了点头,又期期艾艾地张嘴:“哥,我能不能……跟你一个床?”
“跟我?”关毅心头一跳,立刻就答应了:“成啊,跟我一块多安全,我能护着你。”
语速快得跟要防止丁睦变卦似的。
这里是初春时节,盖的被褥还不算厚,尽管这样,两床被还是给两个大男人的位置占了不少。
当然挤,可越挤,俩人的心就贴得越近。
“啪嗒……啪嗒……啪嗒……”
这是水滴下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