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长老:“可能是吧。但作为交换,你也对我有了更多理解。”
我:“有吗?我甚至看不穿你的伪装。我不知道沉默地只发论文给我的你,以及能当面与我有来有往流畅交流的你,哪一个是你的真实性情。”
尤长老:“当然都是真的,只是表达方式不同罢了。”
09263-不变的
我:“可剑宗顾朽长老说……好吧,顾长老告诉我的是他所熟悉的你的表达方式,也不能代表你的核心。表现在外的性格、作风,与容貌、身材一样,对化神期而言都是可以任意调整的。虽然每一个人都拥有一个或者有限个最让自己感到舒适的外表、性情,但一个人不可能在不同人面前一直用那个最舒适形态。如果我本身是一个让你感到不舒服的人,那么你当然可能选择一个你不常用的形态来面对我,以让环境与你自身达成平衡。”
我:“高修为修士的一言一行都是有目的的,做任何事情都不是因为单纯的喜欢与否,而是为了利益。只要利益足够,略压抑自己的本性……其实体现的也是一种本性,追逐利益的本性。”
我:“高修为修士没有固定的容貌,没有固定的性格,没有固定的做事方式,没有固定的基因,职业区隔也被跨越、主辅职业可以交换……似乎一切都可以变,那么什么是不变的、固定的呢?”
尤长老:“我是钟粟门长老,这一点现在看来,至死不会改变。”
我:“门派的坐标意义真让我安心。那么再请问,高修为散修不变的是什么?应该不是散修联盟吧?”
尤长老:“我不很确定,但可能是主世界。且在部分时期、对部分散修来说,散修联盟也真的当得起这个坐标功能。包括现在,有些元婴期散修心态上还是很信任散修联盟的。当然化神大乘期确实是已经很多年都找不出哪怕一个把散修联盟放心上的了。”
我:“沙盟呢?”
尤长老:“沙盟很有潜力,但现在还太过稚嫩了些,得等到最早那一批练气筑基期沙盟成员修炼到化神期以后,才能确定沙盟的坐标价值是否已经盖过了散修联盟。”
我:“金丹期修炼到化神期不行吗?”
尤长老:“不行。必须是从修炼之初便深受沙盟影响的道友。虽然在十大弟子看来,金丹期也很嫩,但放到世界范围看,金丹期确实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体系、可以独当一面,不会对新接触到的外物投入太多感情,更不会到了金丹期才开始去依赖某东西。修士对一个东西在意与否基本最晚在筑基期时便已经定下了,如果要保险的说,还应该进一步限定为不超过三十……放宽一些,不超过五十岁的孩子。大龄练气筑基期的思维也固定了。”
我:“这就是十大的选弟子,尤其选内门弟子的通常标准。”
尤长老:“是啊,选修为太高、年龄太大的修士成为弟子,其对门派无法产生足够的归属感,这培养起来便失去了意义。门派提供不了这修士多少助力,这修士也反馈不了门派多少,双方还得花很多精力来磨合,双输的结局。”
第2295章
09264-低修为不要深究高修为
我向尤长老告辞,然后一边离开,一边在脑内写论文。
其实如果不要求质量的话——事实上尤长老这次的确没提质量的事——我写起论文来确实容易,毕竟我的脑内有极为庞大的资料库,我查阅起来非常方便。唯一麻烦的地方在于我习惯的表达方式是东拉西扯、无限歪楼,别说八千字了,让我连续写八百字,后半截也很可能与开篇表达的意思不在同一条轨道上,甚至可能开篇第一句就偏离了论文题目。
比起偏题习性来,语言不精练都不算事。
裴简卓给我出主意:“你可以先无拘无束地写八万字,然后我们从中提炼出符合主题的部分,再进行语言精练,应该能凑够八千字。”
裴冰:“或者先写个八十万字?”
小随:“我们在贪欲世界中收集到的数据是不是都可以算入这八十万字中?”
那个叫参考资料、前置准备,不能直接放入论文,只能在进行了分析总结后将核心部分作为论文的支撑依据——在论文术语中是这么说的吗?虽然说论文的结构好像很严谨规范,但又好像并没有非常标准的写法指导,总体轮廓差不多,但通常各高校、各机构又分别有自己的小细节差异要求。
觉得还是论坛式的水法更适合我。
我在钟粟门藏书阁内从顶层走回到一层,回应各层对我打招呼的钟粟门弟子,顺便看看我在钟粟门藏书阁有没有新开的资料权限,结果居然真的有。
藏书阁工作人员祁佘净:“新开的主要是故事类小秘境的资料。看来你这次在这方面的表现让尤长老感到了满意。”
我:“我甚至不知道尤长老到底收获了什么。”
祁佘净:“低修为何必深究高修为的思路呢?有些事情当我们修为高了后自然能想到,而在修为低时勉强去想也只是胡思乱想。比如我现在便不会试图理解你在配合尤长老工作时感到的遗憾。”
我:“你这不是理解得很清楚吗?对,我遗憾了。明明这次尤长老特别地好说话,我却没能充分利用。如果换成惠菇长老来与这样的尤长老交流……可能也不会收获很新鲜的东西?真正重要的东西,不管尤长老以何种方式表达,都肯定会告知十大的藏书阁长老们。”
我:“还会拘泥于表达形式,我这个元婴期的区隔跨越能力不行啊。但一边在部分区域不行,一边又把另一部分区隔跨越得太过火,哎……”
09265-擅长项
晃悠过来的左驭圭:“你什么不行?”说着他的视线往我的下半身飘了一下。
我:“……作为一个儒修……”
左驭圭:“儒修就不能意淫了?撇开梅栓漓不算,你知道有史以来黄文写得绝美的大手,儒修的比例有多大吗?反正比儒修在修士总数量中的比例大多了。”
那是。除了梅大大那等奇才,剑修中连抄检讨都抄不通顺的人多了去了。明明这帮剑修字也认识不少、不能算文盲,但读功法、读规则、读新闻,读一切都能理解偏意思,更别提自己亲手写。连续写一百个字能一个不错的剑修不知道能不能凑满剑修总人数的三成。
——有些剑修黑说:“一成都凑不够。”
从这个角度讲,尤长老给一个剑修布置八千字的论文,简直是刁难。
裴冰:“看什么群体特征?你几个时候合群了?”
在“不想写作业”这点上,我觉得我一直很合群。东拼西凑出八千字对我不难,但当它成为一个必做任务,尤其还是来自外门派的任务,我就有点不得劲儿了。
我问左驭圭和祁佘净:“你们擅长写论文吗?”
左驭圭:“我还行。不能说非常擅长,但当需要写的时候,总不至于下不了笔。”
祁佘净:“我应该算得上是擅长了。因为比起其他形式的资料来,论文言之有物时相对更容易得到尤长老的指点,所以在钟粟门藏书阁内工作比较长时间的人,多少在写论文方面都有些心得。当我们心中有困惑或者有我们觉得重要的感悟时,我们便愿意写成论文,期待得到尤长老的些许指点。我现在平均写十篇论文能得到尤长老七次左右的指点——不是指点七篇的内容,有时候是一篇指点七处。”
左驭圭对我解释:“这比例是真的不低。尤长老并不是一个很乐意与低修为交流的人,他一般只跟化神大乘期交流,有时搭理一下元婴期和突破迹象比较明显的金丹巅峰期。至于其他金丹期以及练气筑基修为的,我偶尔会觉得尤长老看不见那些人、尤长老好像与他们不是生活在同一个维度里。”
左驭圭正是突破迹象明显的金丹巅峰期,而祁佘净是金丹后期。
“维度……”我看着介绍故事幻化出的秘境的相关资料,觉得左驭圭好像不是随便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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