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咳咳咳!”云禩险些被自己呛着,原自己饮酒之后,如此豪放,果然称得上是不羁了,这些怕都是云禩的心里话儿,平日里只是在心里吐槽,哪知道一饮醉,全都说了出来。
云禩干笑,道:“四哥,想必天色不早了,要不然咱们出去罢。”
胤禛把阴测测的笑容一收,板着脸道:“下回不许饮酒。”
云禩诚恳点头,道:“是,四哥说的正是。”
胤禛瞬间变成了“唠叨的家长”,又道:“这里乃是青海,又不是京城里,不只是准噶尔的使者,便连青海的这些台吉,也都是虎视眈眈,你若是饮醉了,被有心之人利用,岂不是危险?”
“是,四哥说有的道理。”云禩继续诚恳点头。
胤禛随口道:“往日里你的酒量不是号称千杯不醉么,怎么昨儿个饮了一口便醉成这个模样。”
云禩眯了眯眼目,已经暗搓搓的将【智商下线卡】准备好,若是胤禛发现了,反手一张卡片贴上去,以免自己掉马。
然……
四爷只是顺口说了一句,并没有深究,道:“罢了,快点整理一下,出去罢。”
云禩点点头,两个人把衣裳整理好,便离开了空间。云禩进入空间的地点是胤禛的帐幕,所以出来的时候也是胤禛的帐幕。
天色还黑着,虽他们在空间里睡了一个懒觉,但这会子空间外面儿还没走多少时辰,已然是夜晚,黑黝黝的一片。
云禩“偷偷摸摸”掀开帐幕的毡帘子,准备偷偷离开,偷偷返回自己的帐幕,神不知鬼不觉,便没人知道云禩撒过酒疯。
哗啦——
云禩轻手轻脚掀开毡帘子,刚要走出去,哪知道迎面便撞到了一个人。
“八弟?”对方也是一脸诧异,眼睁睁看着他大黑天儿的从胤禛的帐幕中走出来。
竟是太子!
不只是太子,他这么一说话儿,隔壁帐幕的大爷也应声走了出来,于是太子和大爷都看到云禩大半夜还在四爷的帐幕之中。
云禩掀着帐幕的手顿了一下,太子和大爷会不会多想?会不会觉得自己和四爷在密谋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毕竟大家才散了伙儿,自己就跑到四爷的帐幕之中。
太子果然一脸震惊,随即道:“八弟,你不会在给老四开小灶罢?”
云禩:“……”同盟卡果然是好物。
云禩淡淡一笑,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道:“怎么可能?”
太子道:“肯定是开小灶了,本宫也没食够小龙虾。”
云禩道:“等回了京里,弟弟再做小龙虾给各位兄长,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太子道:“一言为定。”
云禩成功支开了话题,点点头道:“一言为定,天色也不早了,太子、大哥,早点歇息罢。”
太子打了一个哈欠,道:“本宫正要去歇息呐。”
说罢,伸着懒腰走了。
云禩松出口气来,不着痕迹的和胤禛对视一眼,转身也走了。
大爷胤褆则是站在毡帘子旁边,眯着眼睛注目着云禩离开的方向……
第二日一大早,云禩又恢复了“衣冠楚楚”“云淡风轻”的八爷模样,从帐幕里施施然走出来。
他刚走出来,便听到“哗啦”一声,不远处的帐幕帘子打了起来,是四爷胤禛从里面走了出来。
云禩一看到胤禛,莫名想到了“假正经”“口嫌体正直”“高岭之花”等等字眼,人生头一次有些心虚。
“八弟酒醒了?”胤禛主动走过来打招呼。
云禩一笑,笑的很是云淡风轻,道:“是了,已然酒醒了。”
“四爷八爷,”罗卜藏丹津身边儿的从者亦步亦趋前来,赔笑道:“二位爷都醒了?世子请诸位前去用早膳呢。”
胤禛道:“就来。”
于是二人便往世子备早膳的帐幕而去,一进去,其他人差不多都在了,各自坐在席上。
亲王世子也在,看到他们立刻笑脸相迎,道:“四爷八爷来了?坐坐,快坐!我准备了一些早膳,都是京城里那口儿,也不知合不合适各位爷的胃口。”
云禩一看,好家伙,大费周章啊,的确都是京城的口味儿,和他们这里的膳食一点子也不一样。
世子笑道:“各位爷,是这样儿的,准噶尔的使者提出了逗留这段时日,想要狩猎。”
“狩猎?”云禩挑眉。
世子点头道:“对,正是狩猎。使者说了,这狩猎只是个名头,他想要在狩猎中和各位爷切磋切磋。”
“我已然拒绝过了,”世子是十分为难的道:“咱们各位爷都是金贵的人,若是磕了碰了,我怎么对皇上交代?因而已然拒绝过了,可是哪知道?那准噶尔的使者却嘲笑大清无人,不敢狩猎!这哪里能成?我一时气愤,就替各位爷答应了下来,答应狩猎之事了。”
“哦?”云禩微微一笑,道:“既然世子答应下来,世子也是大清的台吉之子,那不若世子代替我们比试狩猎,未尝不可啊。”
“这……”世子和策凌敦多布已经商量好了,在狩猎上动些手脚,世子准备了一些说辞,还以为可以“先斩后奏”请他们参加狩猎,哪知道云禩这般灵牙利齿,两句话就给他撅了回来。
世子脸上为难,道:“只是……只是准噶尔的使者,想要与各位比试,我这人微言轻的,怎么好与使者比试呢?”
渊吝也坐在席上,听到亲王世子这般说,他心里清楚得很,必然是策凌敦多布和亲王世子的计策,想要诓骗他们去狩猎,在狩猎之中动些手脚,不只是刺杀公主,扰乱这次的和亲,还想要一举刺杀太子,大清丢了太子,必然会乱成一锅,于是准噶尔才有可趁之机。
渊吝微微垂下头来,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在场众人一眼,仿佛他们讨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一般。
送亲的使团和迎亲的使团左右要在青海待一段时间,世子强烈建议大家狩猎,还说是当地的习俗,用来款待贵宾,众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答应了下来。
世子去准备狩猎之事,围猎就安排在后日。
逗留在青海的时候没甚么事情可做,云禩都是睡到自然醒,然后找找食儿,食完早膳等着食午膳,食完午膳等着食晚膳,食完晚膳便等着就寝歇息了。
云禩实在是无聊,午膳的滋味儿不是太好,准备自己拾掇一些下午茶来。
云禩便一个人离开了帐幕,施施然的往膳房而去。
云禩是膳房的常客了,所以当地的膳夫见到他也是见怪不怪的,请了安,并没有打扰。
云禩走进膳房,正好看到角落站着一个熟人,也是他们使团里的成员,只不过平日里十足低调,虽然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就跟隐形人一样,没甚么存在感。
真是一等侍卫鄂伦岱的庶弟——渊吝。
云禩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药草味儿,走过去一看,渊吝在膳房中正在熬药。
这里的膳房也负责熬药,贴着角落的地方摆着一溜儿的药锅。渊吝站在墙根处,盯着冒热气的药锅出神,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
云禩注意到,渊吝的头顶上也有文字泡,但是他的文字泡很简单,只有“……”六个点,一直冒着六个点,似乎在思索甚么事情。
云禩走过去,道:“庶吉士。”
渊吝方才果然在走神,这才注意有人走过来,拱手拜礼,道:“奴才拜见八爷,给八爷请安。”
云禩道:“庶吉士不必多礼。”
“这是?”云禩指了指药锅。
渊吝道:“哦,是这样儿。这青海的气候与京城里不同,渊吝身上有一些旧伤,一旦变天就会复发,因此熬些药。”
云禩突然想起来那日里他们喝酒食小龙虾之时,鄂伦岱说起的八卦。其实鄂伦岱和他的庶弟并非一文一武,渊吝从小也是习武长大的,将门之后,加之渊吝便比同龄孩子高大,所以更加适合习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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