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以前再怎么喜欢,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怎么可能继续回头。
身后又传来咳嗽声,一声声破败沙哑的声线,听的路时栎很难受,想到成遂刚才为了救他,竟然会真的下跪,任由其他人打踹,心脏猛地抽了抽。
成遂低头咳了几声,让他朝思暮想的omega一点也没有回头,悲哀地垂下手指,胸口又涌上口气,下一秒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接着身子一软,双膝重重的跪在地上。
路时栎倏地转身,看到成遂下巴全是血,地上也是,吓得脸色煞白。
眼看成遂整个人快倒在地上,路时栎不管不顾地搀住人:“成遂!”
这会成遂半点力量都使不上了,除了手臂还能动,整个上半身瘫在路时栎身上。
他搀扶着成遂的腰,摸到一手鲜血,这才想起前段时间成遂中枪的事。
湿润粘稠的液体一直在往外流,烧着他的指尖发麻,耳边是成遂的呼吸声,虚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了。
眼眶发热,路时栎咬着牙问:“成遂,你怎么了,为什么站不起来,你哪里不舒服,你快起来。”
成遂像是察觉到他的无措,吃力的抬手,想告诉他自己没事,刚张开嘴,嘴里又溢出鲜血,留在路时栎并不算干净的浅色T恤上,还有脖子上,血迹斑斑的吓人。
成遂一直在吐血,路时栎手无足措的抱着人:“成遂,成遂。”
随着路时栎焦急的呼喊声,何锡渊的手下也搜了过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路时栎不敢再呼叫,抱着人僵在原地。
不止他,何锡渊也听到了,呜呜着要发出动静,成遂不知道从哪里使出劲,寻着他的位置,猛地拔出对方腿上的钢笔,抵住他的喉咙小声的威胁道:“闭嘴!”
接着费力的张口:“时栎,你快走,别管我,快点!”
路时栎不肯,不顾成遂拒绝,把他藏在粗壮的树干后面,用杂草盖住,又走到何锡渊身边确保人没有松,一切做完就要走。
成遂听到他的动静,知道他要干什么,低声吼道:“路时栎,你给我过来!”
路时栎没有理他,埋头就想往林子里钻,成遂强撑着树强行站了起来。
他的眼睛看不见,但非常精准的寻到路时栎的方向,把人压在身下,恶声恶气道:“你别他妈的找死,给我乖乖待着。”
他不肯,倔犟的想把人引开。
成遂现在没什么力气,眼睛又看不见,看他实在不听话,吼道:“你现在出去就是找死!”
“在这里等着也是死。”
成遂真的要被他气死了,恨不得把人敲醒,就他这个小身板,怎么跑的过那些专业打手。
哄道:“时栎,你听话好不好。”
路时栎还是坚持要走,一直挣扎的扭动身体,突然,动作一停,成遂还以为他终于肯听话了,下一秒肩膀一阵剧痛,有人从后面通了他一下。
闷哼的倒在地上。
何锡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拿着地上的钢笔,阴狠地一下下插在成遂的后背上,专门往同一个部位扎。
后背阵阵刺痛,成遂看不见,但他知道是何锡渊,想也没想的把路时栎抱进怀里,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人,
一声不坑死死抱着路时栎,把人藏在怀里,不让何锡渊伤到他半寸。
何锡渊本就精神不大正常,这下使足了劲要把成遂弄死,还有他怀里的那个路时栎,两个人都该死!
愤恨的下手,根本没个轻重的想置他们于死地,可除了成遂受了点伤,被他护在怀里的路时栎分毫未伤。
何锡渊像个疯子一样往成遂身上捅,成遂却像感觉不到疼痛,抱着他,贴着他耳朵安抚道:“不要怕,这次我一定不会再抛弃你了……我会保护你的。”
路时栎心脏猛的抽动。
这话像块铁石一样砸在身上,把他封起来的内心,砸出一道道裂痕,从最中间往外扩散,像蜘蛛网般把他卡在上面,吊的他喘不上气。
不可以的,绝对不可以。
就当他呆愣的这一秒,何锡渊捅红了眼,疯了似得捡起石头,眼看就要砸在成遂后脑勺上。
路时栎连忙把人往后拖,可成遂185+的身高压在他身上,使劲用力也就只挪了几米远。
人很快跟了上来,恼怒路时栎的多事,对准他露在外面的脚上一踩,脚踝立刻传来钻心的痛。
听到他呼痛的声音,成遂愤怒的回头,吃力的往后回攻。
因为后遗症发作,此时的成遂根本不是何锡渊的对手,几次下来全是落在下风。
这样下去不行。
他拖着身子,用尽所有力量把人压在地上,夺过对方手上的钢笔,一拳揍的何锡渊懵了几秒。
对方很快回过神,咬着牙把人反压在地,摸到手上的石头,砰砰往成遂头上砸了两下。
砸的他大脑鸣响,成遂咬着牙往上一揍,身上人的动作徒然一停,接着重重的摔在他身上,抽搐了几下,没了声音。
成遂还没喘过气,就听见路时栎慌张的颤抖着说:“我…我杀人了,杀人了……”
第100章 把人还给我!
路时栎站在树下,双手握着匕首,上面的鲜血淬着冷意。
呆滞着站在原地,看着何锡渊的‘尸体’,徒然松开手跪在地上,湿润的泥土透过裤子,沁得他膝盖好冷。一直喃喃道:“怎么办…我...杀人了.......杀人了,他他死了。”
何锡渊一动不动的身子彻底吓坏了路时栎,后背上的血洞一刻不停的提醒他,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
他竟然杀人了,把何锡渊杀死了。
成遂什么都看不见,路时栎惊慌失措的声音,里面的无助和害怕,听的他胸口好疼。
咬着牙把何锡渊推开,忍着疼痛挪到树边,抬手想安慰路时栎,手刚碰上他,路时栎用力把他拍开,脚步凌乱的往后退。
“你别过来!”路时栎厉色阻止成遂接近他,失手伤人的举动,让本就胆小的omega口不择言道:“我杀人了,你...你别靠近我......我会,我会——”
路时栎还拿着匕首,成遂恼怒自己什么都看不见,担心他伤到自己,双手立在胸前,和声细语的安抚道:“时栎,你听我说,你是为了帮我,你没有错,你听话,先把刀给我好不好,等会伤到自己了。”
路时栎什么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何锡渊倒在地上,鲜血直流的场景,他的身上甚至还有何锡渊的血,脸上也有,粘在皮肤上很恶心。
胃部痉挛,搅得他呼吸一滞,握着匕首弯下腰,干呕了许久,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听到路时栎呕吐的声音,成遂捏紧拳头,在胸口又一次涌出血时,把铁锈味的鲜血吞了下去,摸索着路时栎的方向前进,好几次摔在地上,强撑着又爬了起来。
“时栎,你刚才是正当防卫,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乖,你先深呼吸慢慢吐气,对,就这样,慢慢呼吸。”
在成遂的安抚下,路时栎的呼吸逐渐平复,可心跳依旧跳的很快。
他紧紧抿着嘴,飞速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脸色煞白的垂下头,看到手上的凶器,倏地扔在地上,往后快步走了几步,被树枝绊倒,重重地摔在地上。
成遂忙往声音的方向走,摸到路时栎冰冷的手指,顾不得他会不会生气,捧着他的脸,压低声音道:“路时栎,你给我振作起来,认真听我说!何锡渊挨的那一刀是他罪该万死,他贩毒,像他这种人死不足惜,更何况他还没有死,他还有呼吸,听着,你别怕,我带你去看看他是不是还有呼吸。”
从手指上传来的颤抖,无一不说明,他的omega现在有多害怕。
路时栎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抖,可他实在是控制不住。
把手放在衣服上使劲的擦,刺目的鲜血变淡了许多,可路时栎的惧怕还是没少半分,最后,他抬手用力咬着手臂。
成遂没有呵斥他,顿了一秒,把路时栎的手扯了下来,卡着他的下颌,把自己的手背塞了进去。
成遂他浑身上下都很痛,尤其是腺体和后背,简直是有人拿着刀在上面剐,再怎么痛,都比不上心脏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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